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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悅的,以她們之前那些官司,原本連生活費都可以不用出,只不過看她可憐,懶得跟小孩子計較罷了,然而對方好像并不是很滿意,大有她那么有錢,怎么這么摳門的意思。 甄美麗冷笑,她就是摳門怎么地了,她有錢,但就是不想給白眼狼花怎么地?不高興啊,不高興別找她,她倒樂得一分錢不出呢! 反正她就是這么個態度,愛要不要,最終對方還是妥協了。 甄美麗懶得跟她們持續打交道,找律師起草了一份協議,特別說明不是撫養,就是資助,資助失親未成年,她自認對何悅沒有任何法律上的義務的。 一個月三千塊,由律師打到張大姐的賬戶里,至于是一個月給何悅三千,還是給何悅一千,剩下的兩千給寄養家庭,隨便他們怎么商議。 雖然張大姐看上去不是個壞人,看為了防范于未然,免得有說不清的官司,她讓律師又加了一條,錢怎么用得征求何悅同意,用上月的簽字換取下個月的費用。 走的時候,甄美麗告訴因為年紀小,眼里還藏不住情緒的何悅,自己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走到哪里都不怕,讓她好好過,別出什么幺蛾子,不然一個月三千塊都沒有!要知道這是個權利和金錢的世界,別的不說,要對付何悅還是很容易的,別以為可以去網上、八卦雜志之類的潑臟水,她寧愿一年花一百萬甚至一千萬專門盯著何悅,到時候看誰更倒霉! 恩威并施的威脅了一通,甄美麗就走了,此后的兩年她再也沒見過何悅,時間久了,也就淡忘了。 可萬萬沒想到,在她和隋言開車到山上自駕游,運氣不好,走到半路就下雨,前面的公路上有一棵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自然折斷的樹擋在那兒,他們也沒帶別人,隋言下車挪樹,她自然不能在車里干看著,也跟著一起下去了。 兩人正合力搬著樹往旁邊挪的時候,突然輛大貨車從環山公路上方飛一般的往下開,看到打著閃光燈的車輛和他們,不但不減速反倒踩了下油門,“唰”的一下沖著他們開了過來。 甄美麗被雨水和大貨車的前光燈晃暈了眼睛,下意識一瞇,然后就感覺自己飛了出去,不止是她,隋言也跟著飛了出去,迷蒙間,她看到大貨車駕駛室何悅那張瘋狂又扭曲的臉。 上一世最后的記憶就是,特么的何悅還不滿十八歲,未成年人謀殺是不是要減刑?她不服??! 老娘就知道,何家就沒好人,那十萬塊錢不如扔水里,還能聽個響呢!甄美麗靠在醫院的墻上捶胸頓足,恨不得再次回到那個世界將何悅狠狠揍一頓! 平靜了一會兒以后,她熟門熟路往自己的病房飄,或許時間還早,姥姥姥爺老爸都不在。透過墻上的玻璃,看到她自己正毫無知覺的躺在病床上,手上打著點滴,鼻子接著呼吸器,檢測的儀器正發著規律的響聲。 瞄了眼墻上的日期,咦,她這一覺睡的有點久啊,她在那個世界就過了五年,這里就過了兩天,民國的時候呆了十年,也不過一天罷了。 穿墻進入病房,嘗試著按照隋言告訴她的方法運氣凝神,慢慢往床上的身體躺,躺下去之后,甄美麗眨巴眨巴眼睛,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個密閉的盒子里,左右轉動起身毫無壓力。 唉,她無奈的坐起來,還是無法回到自己的身體! 百無聊賴蹲坐在病床上,嘆了口氣,上一次她就發現自己的活動范圍有限,沒辦法離開醫院,只能在醫院里打轉。 唉,要不還是打個坐吧,不知道魂體狀態能不能修煉。 手指動了動,將窗簾往旁邊撩了下,她的魂體也不是剛離魂之時薄的像紙一樣,風都能吹走的那種狀態,比之前要凝實厚重了不少,雖然普通人還是看不到,不過她自己是有所感覺的,比如現在,她就可以動動窗簾,摔摔茶杯之類的,按志怪的說法,她現在是一個有修為的鬼。 盤腿坐在窗戶底下閉目運氣,星星點點的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飄進來,落到她的身上,再慢慢散開,像冰融化在水里一般,甄美麗只覺得一股暖流從頭頂蔓延到四肢百骸,如冬日的暖陽,整個人都沐浴其中,別提多舒適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門被打開了,甄美麗從入定中回過神來,緩緩收功睜開了眼睛,甄國強走了進來。 甄美麗看著甄國強顯出蒼老的臉和夾雜著銀絲的頭發,眼眶一熱,現世也不過就過了三天而已,她爸爸怎么就老成這個樣子了。 她記得在她出事之前,甄國強雖然也五十多歲的人了,不過因為事業成功,除了她這個叛逆女兒也沒其他的煩心事,平日里行走如風,身板挺直如山岳,頗有些意氣風發的味道,人都說事業是男人最好的保養品,她爸就是,五十多的人看上去最多四十出頭。 可現在,他一向挺拔的背好像被什么重物壓垮了一下,塌了下來,臉上的皺紋也冒了出來。 愛之深責之切,對于親近的人,往往會更加苛刻,被趕出家門的時候,剛剛離魂的時候她是怨過甄國強的,可是經過了兩個世界,見過了那么多的事情,她開始反思自己,沒有誰是必須要對誰好的,哪怕父母也一樣,如陳美麗的父親和方美麗的父母。 而她以前,也確實算不上一個好女兒,所以在民國最后那幾年,她開始理解甄國強,社會險惡人心叵測,他為她撐起一片天,護著她那么多年,不曾讓她經受過外面的風雨。 她因著小時候的孤獨和成長歲月中甄國強的缺席而耿耿于懷,忘了他曾待她的好,得隴望蜀就是這樣,可人世間,哪有十全十美的。 從民國回來后,她知道了甄國強原本的計劃,有過憤怒有過悲傷,可最后,她再次諒解了他,除了父母,有誰會這樣為自己打算呢,就算他的手段粗暴了點,方法白癡了點,可是為她的心是沒錯的,自己落到這地步,也只能說是時也命也。 這會兒再看到甄國強,甄美麗心里一陣酸澀,那些壓制在心底的情感全部涌了出來,她顫抖著叫了聲:“爸~” 甄國強停住了腳步,回頭張望,怎么覺得有風吹過,脖子發涼,甄美麗看到他回頭,心都提了起來,難道里寫的心靈感應是真的,她爸真的能感到她的存在。 什么都沒發現,甄國強覺得可能是自己這幾天思緒繁重,沒休息好的錯覺。 甄美麗泄氣,好吧,甄國強果然不可能發現她的。 門外再次傳來響動,甄美麗往外一看,眼神立馬亮了起來,跑過去開心的叫道:“隋言!” 隋言能看到她,沖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甄美麗的魂體跳了起來,飄了三尺高,興奮道:“你也回來了?太好了!隋言,我現在還是無法進入自己的身體里,你知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