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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出了寺廟,一條小溪蜿蜒數里,從東向西,而小錦正在那里愉快地玩耍著,還好有驚無險。 “小錦,你怎么跑來了這里?”段思寧前前后后把小錦檢查了遍,沒有受傷的痕跡,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我剛剛看到蝴蝶就跑去抓,然后迷路了,那個和尚帶我過來,說這里有好多魚,段jiejie,你不要生我氣?!毙″\的小手指向他們的背后。 “施主你們好,貧僧法號弘川,是這個寺廟的主持,見那孩子迷路了,就帶了過來,等待施主前來,擅自做主,妄施主不要計較?!?/br> 段思寧覺得自己也有過錯,是她沒看好小錦。 荀子安道:“謝謝主持照看小錦,我們先行離開了?!?/br> 段思寧囑咐道:“小錦,那人雖然看上去儀表堂堂的,指不定不安好心,下次不許亂跑了?!?/br> “施主,貧僧是一介出家人,一心向善,不會動半點邪念的?!焙氪ㄖ鞒蛛p手合十,看上去慈眉善目。 段思寧被嚇了一跳,說人壞話一下子就被逮到了,只好厚著臉皮道“你...你剛剛不是還在那里嗎?” “施主,你們走錯方向了,這邊請?!焙氪ㄖ鞒职阉麄儙Щ亓苏?,然后就告退了。 “荀子安,你也不認路嗎?”段思寧盯著荀子安,似乎感受到他翻了翻白眼。 三人又逛了一會,饒是這三月天里,小錦都玩了一身汗,段思寧拿出手帕,蹲下來,為小錦擦臉,有些疑惑道:“我剛剛我還不覺得,現在看久了,我覺得小錦很像一個人,你覺得呢,荀子安?” “你是說像剛剛那個主持?” “是啊,尤其是兩人的眉毛和眼睛,長得一模一樣?!?/br>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荀子安猜想道:“很有可能小錦的爹就是弘川?!?/br> 軟軟萌萌的聲音響起:“荀哥哥你是說我爹爹就是剛剛那個和尚嗎,我也有爹爹了?!毙″\歡呼。 段思寧伸出食指,做了噓的手勢,“小錦,你想要爹爹嗎?” “要,別人都有爹爹,小錦也想要?!毙″\的表情變得有幾分委屈。 荀子安把小錦抱了起來,“我和段jiejie一定會為你尋到爹爹的,小錦現在肚子一定餓了,我們去酒樓吃飯?!?/br> 段思寧明白荀子安的想法,弘川主持若是小錦的爹爹,那么事情會變得更加復雜,若只是文人公子那還好說,小錦她娘蘇雨和弘川主持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事? 不容段思寧繼續思考下去,因為迎面而來的人居然是裴炎還有他身邊的夫人,裴炎的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把他夫人襯得有些黑了。 他夫人眉眼之間雖不出色,但氣質溫婉嫻靜,讓人舒服。 她這下子掩著面也不好離開了,身旁的荀子安依舊一臉淡定,似乎不曾知道她與裴炎的關系,他緊緊牽著她的手,輕聲道:“走吧?!?/br> 裴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視線若有似無地看著她的耳朵與手處,擦肩而過的同時,裴炎笑道:“姑娘生得如此好看,可惜缺了一對耳環?!?/br> 這不就是暗示著她沒有戴他送她的耳環嘛,本想著自己要逃跑了,不想節外生枝,她不是那個段思寧,她對眼前的裴公子沒半分好感,于是駐足深情款款地看著荀子安對裴炎道:“荀公子說我什么都不戴,清清爽爽的最好看?!?/br> 裴炎的夫人開口了,“姑娘可是那樂弋樓里的?”她瞧了一眼裴炎,又道:“男人最愛逢場作戲,做不得數的?!?/br> 要是原來的段思寧,這話可是戳中了那段思寧的心坎,青樓女子向來都是被人萬般唾棄的,道德上來講原先的她倒是的的確確傷害了裴夫人。 裴夫人是聰明人,她早就聽說自己的夫君留戀花叢女子,今日不巧見著了,定要給她點顏色瞧瞧,誰叫她耍著狐媚的手段勾引她丈夫。 段思寧心虛地想要開溜,拼命扯著荀子安的衣角,荀子安會意,三人往北走去,這個時候,裴夫人踩住了段思寧的裙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與她溫婉嫻靜的樣子格格不入。 段思寧一個沒站穩,向前撲去,臉上滿是泥濘灰塵,她用手抖了抖,自個爬了起來,笑呵呵道:“你們怎么了,不用這么夸張吧,我沒事,回到樂弋樓洗洗就好了?!?/br> 荀子安和小錦連連后退,指了指她身后,她不明所以地回頭,卻見一漢子赤著胳膊,這天雖然不冷,但這陣仗還是令人冷颼颼地,小錦喊道:“段jiejie,是你把人家的衣裳給扯下來的?!?/br> 那人氣勢洶洶,段思寧一溜煙跑了,邊跑邊喊,“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兩人把我絆倒的?!?/br> 在荀子安的帶領下,三人進了一家酒樓,到二樓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暖風習習,吹得人心曠神怡,除了段思寧滿是灰塵的臉有點煞風景。 小二端著茶水上來,“客官要些什么菜?”瞥見了別具一格,個性十足的段思寧,暗暗嘆道:“好好的一個姑娘,可惜了?!?/br> 荀子安和段思寧各懷心事,都沒注意小二的存在。 見荀子安和段思寧兩人毫無反應,小錦嘆了口氣道:“你們有些什么菜?” 小二堆著笑,“要不給三位客官上幾道我們這兒的特色菜吧,保證讓你們吃得滿意?!?/br> 段思寧把茶一飲而空,做好了全盤托出的準備,不管他信不信,她都要告訴荀子安她不是那個段思寧了,她是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的。 卻被荀子安搶先一步,他道:“你的臉還痛嗎?” “不疼了?!倍嗡紝帗u著頭。 荀子安又道:“那邊有洗漱的地方,你去收拾收拾吧,等會回去鴇母見了指不定會說些什么?!?/br> 段思寧有些許失望,他好像并不在意她,洗漱的地方在一樓南側,有一缸清水,水里她的倒映狼狽至極。 她萌生了在此刻逃跑的想法,望了一眼小錦和荀子安的方向,雖然很是不舍,但她不想再在樂弋樓待下去了,就裴炎一人她都應付不了,要是冒出其他恩客再來搗亂,她實在無法想象。 “你們都出來吧!”荀子安的聲音嚴厲異常。 荀府的侍衛齊齊而出,“公子?!?/br> 帶頭的侍衛道:“老爺只是擔心公子,那位姑娘并非公子的良人?!?/br> “擔心的怕是我娘吧,你去通知我娘告訴她,我行事自有分寸?!?/br> “是?!蹦切┦绦l又齊刷刷地退下了。 小二把菜端了上來,殷勤地介紹著:“這是賜緋含香粽子,裹了蜂蜜的,甜而不膩。這是白龍臛。用新鮮的鱖魚做的,rou嫩而滑......” 見段思寧還沒回來的荀子安打斷了小二,“你見著剛剛坐在這里的姑娘了嗎?” 小二道:“那位姑娘我印象深刻,只是小的沒有見著她去了哪里?!?/br> 段思寧已經出了酒樓,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