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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長安城里京兆尹家的公子罷了,是送不出這等貨色的。 樂弋樓里的姑娘來來往往,卻都十分默契地沒有往荀子安這邊過來,前些日子有個新來的姑娘,坐到了荀公子身邊,大家都等著看好戲呢,果然那位姑娘吃了閉門羹,人家荀公子就簡簡單單說了一句話,“姑娘請自重!” 新來的姑娘本身年紀就小,臉皮薄,哪經得起這番話語,只能怯怯地退下,之后大家都心照不宣了,別輕易去招惹荀子安,當然有個人除外,那就是云水清,現在還多了一個段思寧。 云水清和田雅同屬二等,田雅性格潑辣大膽,長相性感艷麗,是第一眼美人,而云水清則如她的名字那樣,長得溫婉清麗,清秀絕倫,讓人如沐春風。 同屬二等的還有一位佳人,名叫夏蘭淇,可愛淳厚,與段思寧關系不錯,二等的有三人,三等的有六人,連同段思寧共十人,是這樂弋樓最搶手的姑娘,為樂弋樓帶來了滾滾財源,新的一屆春選也快到了,不知這十個名額又會落到誰家了,不過不管落到誰家,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避免不了的。 段思寧穿過人群,望向門口,這個時候大門還開著,進進出出的人還很多,小廝已經不知去向,她必須得抓緊時間了,錯過了這個時機興許以后都沒有機會了。 她匆匆忙忙回到屋子,卻差點忘記了九兒一直跟在身邊,胡亂找了個借口把九兒支退了,開始收拾起行囊來,她打包了一些首飾和衣服,以及剛剛拿到的一貫錢還有一把扇子,躡手躡腳地出發了。 直到她踩到了自己長長的披帛,才意識到自己這身打扮太顯眼了,這哪是鬼鬼祟祟逃跑,這明明是招搖過市,都怪父皇母后把她慣的。 天已經很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她偷偷溜進了荀子安的廂房,幸好她白天瞧見了他回屋,別的詩詞歌賦她不擅長,但是她的記憶力可是不容置疑的,在她們的國度,舉國上下都是尚武的,每當那些翰林院的老古董教她識字學習四書五經時,她都耍賴,好在記憶力特好,次次蒙混過關。 在荀子安的廂房里摸索了半天,總算被她找到了柜子,拿出圓領長袍準備換上,可能是太過緊張的緣故,段思寧脫自己的衣服的時候總是脫不利索,長長的披帛繞來繞去,本就凌亂的發絲更加不堪,終于脫完全部衣服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段思寧長舒了一口氣。 誰知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而且越來越近,段思寧大驚,這該如何是好?她現在可是未著寸縷,聽這腳步聲,八成就是荀子安本來了,東邊本來就沒什么人會過來。 段思寧還在急中生智地想著應對辦法,畢竟現在這處境太尷尬,畫面太美,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她毫不猶豫地躲到了屏風后面。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荀子安,此時的荀子安喝了很多酒,屏風之后的段思寧都聞到了一股酒氣,她祈求這荀子安不要點燈,荀子安沒有點燈,倒是解了衣帶往床邊走去,段思寧不斷安慰自己,只要等他上床睡了,她就可以不動聲色地出去了。 可荀子安偏不,他從懷里取出了玲瓏鐲,往屏風這邊走了過來,段思寧心驚rou跳,慢慢移動著小步,轉移方向,天公不作美,她被自己散落在地的衣裙給絆倒了,今天這衣服算是跟她杠上了,許久之后,段思寧謹記,千萬不要得罪自己的衣服! 就這么毫無防備的,段思寧一個跟斗摔了出去,結結實實地摔倒了荀子安的懷抱里,兩人正面交鋒。 荀子安第一感覺是有團軟軟的物體砸進了他懷抱,一個不穩,兩人都摔到了地上,段思寧撲閃著大眼睛,萬分心虛,羞恥,她的清白怕要保不住了,心里默念著,他看不到,看不到,有時候掩耳盜鈴不是沒有半點用處,最起碼可以欺騙一下自己。 保持這僵硬的姿勢良久,想找個地洞鉆進去的段思寧見荀子安毫無反應,酒醉的荀子安已睡了過去,看來許愿還是有用的。 段思寧小心翼翼地起身,怕弄醒了荀子安,這事怎么解釋都圓不過來的,三下五除二地套上男士圓領長袍,拿上布包,把頭發用幞頭包住,輕手輕腳地離去了,離去之前望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玲瓏鐲子,想起父皇說的話,“阿寧,這玲瓏鐲子是要送給你喜歡的男子的,莫要亂扔?!?/br> 喜歡的男子?荀子安?以后怕是再也不會見到他了吧。 段思寧從后院小路繞到前院,徐徐瘦小的身影倒不惹眼,夾雜在一群客人之中,段思寧擠出了門,門口的小廝回來了,兩人皆未認出她來。 段思寧異常興奮,她總算逃出了牢籠,以后她便能自由了,可是興奮并沒有持續多久,坊內的街道上熱鬧異常,她在巷子里穿梭,這一帶都是如樂弋樓一樣的青樓,還有一些是酒樓,客棧,但是她沒有心思住客棧,她只想盡快遠離這里。 “這位公子,我見你已在這街上來來回回好幾遍,是否迷路了,在下左宇軒,不知該如何稱呼你?”說話的男子清清瘦瘦,棱角分明的臉添了幾分堅毅。 “我...”剩下的話語還未說完,段思寧把聲音加厚了,“我姓段,我想出坊,尋不到路了?!?/br> “段兄可是說笑了,坊門酉時就關了,晚上有夜禁,是不許人出坊的,這酒樓是我開的,段兄要是不嫌棄可暫住一晚,明日一早坊門就開了,到時方可出去。 段思寧明白過來,她要離開這里必須再翻過一道坊墻,難怪一到黑夜,小廝們的看守都沒那么防備了,他們早就知道,逃跑不是那么好逃的,這坊內大大小小全是性質一樣的青樓,能藏到哪去?還不是逃了虎窩到了狼窩,況且她逃跑之事,明日便會被發現,要是今晚住在這里,明日可不好逃了。 段思寧沒有放棄逃跑計劃,不就是再爬一道坊墻么?她別的不行,騎馬射箭攀爬還是挺行的,眼見著這街上人越來越少,段思寧環視了一下四周,對著左宇軒道:“多謝左兄美意,在下身上的錢不多,你這酒樓恐怕住不起,還是另尋住處?!?/br> 左宇軒見他這么說,也不好再說些什么,他要去樂弋樓一趟,找一個人,于是客氣道:“保重?!?/br> 避過眾人視線,段思寧來到了坊墻邊一個偏僻的角落,這坊墻比她人高出一截,見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之時,她躍躍欲試,徒手攀爬,還好,她以前經常練習,沒有花費很大的勁,就爬了上去,坊外的大街可比坊內的寬出許多,大街上果然一個人都沒有,清清冷冷,雖說三月了,但晚上風吹在身上還是有些冷,連坊墻都被吹得有些搖搖欲墜了。 頓時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不遠處的坊墻倒塌了,還架在坊墻上的段思寧欲哭無淚,這巨大的聲音立刻引來了巡邏武侯的注意,三五個高大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