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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想,一邊聽見王瓏問我,“世暖,前些日子,你究竟是為了什么不開心?” 我啊了一聲,又看向他。 他沒有看著我,而是專注地望著水面,語氣帶了幾分沉吟?!澳且惶煸跂|宮西殿,你的神色有幾分恍惚,雖然言辭無礙,但看得出,君太醫對你說的話,還是讓你有了幾分心事……” 沒想到王瓏還是這樣觀察入微,看來那天我的不對,并沒有瞞過這兩兄弟。 而瑞王也還是這樣無微不至地關心著我,令我感到我一再欺騙他,隱瞞他,也真的挺對不起他的。 我就半吐半露地將我的心事,告訴給王瓏知道。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也知道,我和你六哥成親也有一年多了,說起來兩個人都挺硬朗的,怎么就還是沒有身孕,實在是令人著急——” 王瓏眸色一頓,凝在了我臉上,他似乎感到一點訝異,所以分外仔細地觀察我的臉色,來確定我是不是敷衍他。 我也的確不是敷衍他,一想到年底就要到了,我就很有幾分發愁。到時候屈貴人要是知道王瑯還沒有臨幸別人,少不得又要鬧出一番腥風血雨來。 一想到這里,就感到了一股說不出的煩悶,襲上了心頭,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小玲瓏,你說我要是和姑姑一樣,在生育上特別艱難,那該怎么是好?” 直到說出口來,我才發現我的確是擔心著這件事的。盡管理智知道,我根本沒有姑姑的智慧,也不可能和姑姑一樣cao心。所以在生育上不會和姑姑一樣艱難,但這種東西就好像一筆要收回來的賬,盡管理智上也知道,它遲早是要還回來的,但錢沒到手,孩子沒有落地,人心里也就是不踏實。 而我又不想告訴王瑯……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不想提起這件事來。 或許我還是怕,怕他為了更多的考慮,去寵信別人吧。 畢竟他為了更多的考慮,曾經還更想娶萬穗來做他的太子妃…… 一想到這里,我又感到心頭添了幾分不舒服,整個人似乎都要憂郁得矮掉幾分。尤其現在天黑得早,雖然時辰還挺早的,但天邊的陰霾,已經讓四周更陰沉了幾分,我更感到一身的悲涼,再想到屈貴人暗暗希望我死的事—— 哎喲,真是恨不得一頭栽到水里去! 王瓏忽然嘆笑起來。 “六嫂,你擔心什么!”他輕聲說,“只要蘇家不倒,就算十年沒有孩子,大不了抱一個來養,就好像表姑抱了六哥……” 若是蘇家倒了,有孩子也沒有用。 這句話王瓏沒說出口,但我聽明白了。 “你不懂?!蔽覠┰甑卣f?!斑@道理我也不至于不明白,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我也沒只是出個所以然來,還是王瓏一語道破。 “只是你還是不愿意將六哥送到別人床上去嘛?!彼恼Z調還是輕輕的,輕盈得就像是水面上的一片落葉,實在輕得過分,反而令我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拔覀冋J識多少年了,六嫂的心事,我怎么會不懂呢?” 他又沖我微微一笑,恭喜我,“看來六嫂雖然當年不想嫁,但現在和六哥之間,還是很有情分的?!?/br> 從前我很怕聽到瑞王提起往事,他只要一開口,我巴不得掩耳疾走。 但現在聽他說起來,我就覺得有一股別樣的甜蜜,流轉在了心頭。 當時的事,雖然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很丟臉——但這丟臉,卻也有了不一樣的含義。 從前我只覺得我的一片真心,原來被王瑯棄若敝履,天下人都知道萬穗和他兩情相悅,都在看我的笑話。這樣的羞恥,是我身為蘇家女兒不能忍受的。 而現在我就覺得當時實在是太小,實在很不懂事,不明白王瑯和萬穗,也都有自己的苦衷。有些時候并非是兩情相悅,才會想要結成夫婦。政治上的考量和需求,也會成為王瑯和萬穗這種人行事的理由。 即使王瑯可能還是不想娶我,但他并不喜歡萬穗,已經足夠。我明白當年我不是一廂情愿地拆散一對有情人,已經足夠。 我就微微地笑起來,想要和王瓏說出這里頭的細微差別,又覺得實在是不好意思,只好甜蜜蜜地扯開了話題?!罢f到當時的事,我就想起來,你還說要娶了落選的那一個姑娘,怎么最后還是王瓔娶了萬穗,你就沒記著自己的話嗎?我還以為你和萬穗之間,會有一段故事呢?!?/br> 王瓏也不禁失笑,他像是想到了當時自己說過的話,一下是連眉宇間都閃爍起了笑意。 “六嫂啊六嫂?!彼χf,“你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一如既往,這一次,我還是不懂他在夸我,還是在貶我。 57、桃色緋聞 ... 從西六宮回了東宮,我就多了幾分心事。雖然說不上茶飯不思,但有時候玩樂之余,也會有一點惆悵,有一點走神。不過這件事畢竟和之前的糾結又不一樣,我公公就沒有看出多少不對,也就是王瑯有時候會古古怪怪地看我一眼。 屈貴人的生日眼看著就快到了,宮中上下卻都沒有一點消息,我們去瑞慶宮請安的時候,我公公提起的還是幾個月后皇貴妃的生日,“今年你們就不要送太貴重的禮物了,免得小暖又要叫沒有錢花?!?/br> 皇上和太子就都看著我,露出了明顯的笑意,似乎我的哭窮,對他們來說是一種難得的娛樂。 不過說來也是,恐怕我的那些謀劃,落到了王瑯等人眼中,也只能當作娛樂來看待了。 我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既然父皇這樣說,那么今年皇貴妃娘娘的生日,小暖可就只送一個荷包,就算數了?!?/br> 皇上登時哈哈大笑,“蘇世暖啊蘇世暖,你說你們一家,怎么就這么光棍?” 東宮雖然窮,但畢竟是諸王的首領,我們只送一個荷包,福王怎么辦?難道母親生日,他就送一張草紙作數?皇上叫我們不要太破費,只是讓我們不必挖空心思窮奢極侈,必要的場面,也還是要做的。 老人家的心情本來似乎并不很好,被我娛樂了一番,倒是有了一點精神,又和王瑯說起了東北的軍事?!白蛲礤\衣衛回來報信,東北那邊已經打起來了,聽說是一場硬仗,死傷很重……” 以我公公的城府,也不禁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