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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緊縮起來。 我想到那天晚上在太液池里,我聽見他的聲音,于是隔著水波看去,那一刻他手中高舉的燈籠,照出的也是這樣一種表情。只是隔著粼粼波光,只是匆匆一眼,我竟沒有看得清楚。 而就在這一刻,我下定決心,這一次我決不輕信任何言語,甚至是王瑯給我的解釋與回答。 若我不能自己讀懂王瑯的心思,將來又如何能站在他身邊,和他攜手共望天涯?又或者能和他對面而坐,共弈天下? 不論是敵是友,我總是要先和他平起平坐,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PS 謝謝補分的isteama、紅燒rou啊紅燒rou。兩位朋友! 對了,告訴大家屏蔽廣告的辦法 火狐太簡單了,adblock簡直是神器 然后其余IE內核的朋友們可以自行在廣告獵手那里把那個該死難看的彈窗網址,以下幾個全都加進去。 48、把我寵壞 ... 才決定要洗心革面,從頭開始梳洗思緒,我公公就給我添亂了。 我還記得小時候,偶然有那么幾次,我也是想要發奮向上,向著“名門淑女”這個遙不可及的目標,至少嘗試一番的,至少有那么幾次,我是真的試著學過萬穗,端端正正地坐在紫光閣里認字抄書,遠離看上去就很容易攀登的松柏…… 然后我姑爹就往往恰到好處地出現,抱著我往松樹枝上放,又慫恿我摘松塔去丟王瑯,或者是把幾本名貴的蝴蝶裝宋本塞到我手心里——等到我一個按捺不住,撕掉一頁,我姑爹就會愉快地指責我‘小暖真是個野丫頭’。 我一直疑心我公公對我這樣縱寵,主要是因為他對我實在也有愧。要不是他,我哪會野成今天這個樣子,就是想收心,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跑到哪里去了。 這不是?前兒晚上,我還想了很多很多,心潮洶涌夜不能寐的,給未來幾天安排了無數的心事要想。等到第二天早上進瑞慶宮給我公公問安的時候,皇上他老人家就笑瞇瞇地發話了。 “世暖她哥哥下個月就要和女金人開戰了?!崩先思译y得對王瑯這樣和氣,“老子心里真是忐忑,小六子你說,該怎么辦才好呢?” 王瑯低下頭啜了一口茶,望了皇上一眼,他淡淡地道,“父皇心融萬象,這樣一點心魔,想必轉瞬間便已經自然消滅?!?/br> 王瑯這一點真是很像我公公,反正我是從來都弄不懂他到底是在夸我,還是在罵我的。這番話說得冷冷淡淡的,說是夸我公公心大也好,要說是罵他沒心沒肺,聽起來也似乎很有道理。我只好低頭喝茶,既不贊同,也不反對。 皇上居然沒有生氣,他拍著大腿朗聲大笑,得意地說,“還是小六子會說話!” 然后他一下又板起臉來嚇唬王瑯,“既然你這么懂得老子的心意,就由你們小夫妻來代替老子,到大報國寺清修三日,為大云,為世暖她哥哥,順便為老子的福壽安康祈福吧!” 我一下瞪大雙眼,就是王瑯,也不禁有訝異之色,溢于言表。 我公公看了看王瑯,又看了看我,他忽然說,“小暖,過來?!?/br> 我只好乖乖地站到了我公公身邊,并且因為他坐著我也不好站著,便在一邊的小蒲團上跪了下來。 我公公使勁地揉了揉我的頭頂,把我精致的發髻給揉得一陣搖晃,才笑著說,“行啦,都滾吧!” ……所以說,我公公真是年紀越大,越難以理喻。 我和王瑯就這樣糊里糊涂地出了瑞慶宮,又到重芳宮打了個轉,王瑯說要去紫光閣找幾本書看,我就回了東宮,把柳昭訓找來說話?!拔乙鰧m到大報國寺清修三日,你有什么話要帶給養娘嗎?” 我養娘當然是柳昭訓的親媽,老人家性情刻板,嚴肅直率,多年來一直固守下人身份,即使柳昭訓已經入宮為妃,她也一直堅持“一介奴婢,怎好入宮請安”,一直不肯進宮來看我們,就住在蘇家守著空蕩蕩的院子過活。 柳昭訓上一次去大報國寺轉經有沒有回家看她我不知道,不過皇上既然肯把我放出宮去,我肯定是要回家走走的。我進宮兩年,還沒有出過一次宮,簡直人都要憋出毛病了!什么春明樓的鹽水鴨、玉華臺的天梯鴨掌、鐘新堂的翠蓋魚翅…… 一想到這些好吃的,我就知道盡管毫不知情,但我公公的確又一次成功地破壞了我洗心革面的努力。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這些至少兩年沒有見的美食,什么梳理頭緒、讀懂人心……現在看到王瑯,我肯定上去抱著他啃兩口,來表達我的高興。 柳昭訓冷眼看我,她忽然又嘆了口氣,惡狠狠地說,“您啊您啊,這輩子怎么就這么有福氣,連皇上都這樣寵您!您這一輩子,還有什么好cao心的!” 我當然知道,這三天的清修,肯定是皇上看我悶悶不樂的,給我安排的一次小小調劑。當下就捧著腮不依地向柳昭訓撒嬌,“柳葉兒,你別因為不能去就這樣損我。這一次可是姑爹親自安排,你想吃多少好東西,我都能給你帶回來?!?/br> 柳昭訓了解我,我也很了解柳昭訓,這位小包子臉上又綻開了若干個褶子,她滔滔不絕地說,“除了鹽水鴨桂花鴨翠蓋魚翅千里嬋娟陰陽寶扇,我還要譚家天燈棒,潘家雞火干絲劉家鹵肘子天成居的老甘露……” 她又滔滔不絕說了十三四道京城名菜,忽然停下來問我,“我說了這么多,您買的過來嗎?” 我沖柳昭訓彎著眼睛笑,不說話,柳昭訓哼地一聲,利刃一樣剜了我幾眼,拔起腳就出了屋子。 閑來調戲柳昭訓——這糊涂度日的感覺,還真是好。 # 要出宮去禮佛的事,還是要和陳淑妃打個招呼,雖然說她娘家遠在西北邊陲,但未必我表姑也想著京里的什么吃的玩的,需要我為她跑跑腿兒。 表姑對我出宮禮佛的事感到很不舒服。 “你從小到大,就是被身邊的人給寵壞了!”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搓動來搓動去的,看得我心驚膽戰:表姑似乎很有把手指放到我耳朵上擰一擰的沖動。 我眨巴眨巴眼睛,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表姑又說,“從前表姐在的時候,表姐寵你沒得說。你回了家,表哥表嫂寵你,還是沒得說,誰叫你是老生女兒,你哥哥寵你,那是因為你哥哥傻。太子爺寵你,是太子爺心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