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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很少,我再要求也還是那么多,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求?” 于思平在說的問題,其實她心知肚明,他應該是明白了,從她答應他的那一天開始,想的就是把他給哄走,這之間所有的表現都是她戲假情真也好,半真半假也罷,順水推舟流露出來滿足于思平的。他期望的是‘她真愛他,把一輩子都交給他,情愿被他辜負’這樣的關系,而她給他的只是‘敷衍到他回去為止’的程度,并且順利地讓于思平以為她是真的完全在一點一點地依賴上他,對他打開了心防。 不過,含光的話卻是把整個問題往另一個方向去扭曲,她不是不在乎他,也不是不愛他,只是她不愿意付出自己,是因為他從來沒給過她這份安定。 ……其實,這兩種認知到底哪種是真的,連她也不能確定,也許在邊界處亦有些許交融,含光都不能肯定自己的說法是純粹要誤導于思平,還是有些許真情流露。當然現在她肯定得堅持這種……因為如果承認了是于思平想得那種……那理虧的不就變成她了嘛! 不過,她的做法看來并沒有奏效,于思平雙眼亮如火燒,看來完全沒被她敷衍過去,反而更是火上澆油般被她激怒了,他強壓著情緒般微微一笑,聲音居然還很平穩,“你倒是挺機靈的,還知道先發制人了……” 要指望他被她幾句話騙過去,的確是有點天真,可她也得做點什么么,總不能順從地接受了一切指責,然后就這么高高興興地躺倒在地任由于思平發落,含光嘆了口氣,反問道,“那你覺得我是怎么你了?我騙你什么了?你自己說,我哪里騙你了?” 她一面說一面打量著于思平,想從他的表情里尋找蛛絲馬跡,但于思平的表情是如此平靜,幾乎不可捉摸,沒給含光留下一點線索,她完全不知道這個變幻莫測的家伙到底是已經怒火中燒打算對她做一些真真切切非??植赖氖?,還是已經把她的欺騙當作是一種籌碼在計算,想要逼迫她進一步讓步?!恢酪患?,那就是在于思平周身不斷輻射出的冰冷氣勢之前,她要維持自己的理直氣壯,實在是十分辛苦的一件事。 “你哪里騙我?”他咀嚼了一下含光的說法,又笑了笑,“我就只問你一件事吧……雖然這問題惡心得我自己都有點想吐,五姐,你愛我嗎?” 靠…… 這……也太直奔主題了吧,瞧他緊緊瞪著自己的樣子,含光毫不懷疑,自己要是稍有遲疑,露出一點沉吟的表現…… “有啊?!彼娌桓艺f謊,只能順著內心的答案去答,最多是把‘也許是一點點吧’這句話,補充藏在心底。 “有多愛?”沒想到于思平半點都沒有被騙過,還是平靜地往前推進,不肯給她一點喘息的時間?!坝斜憩F出來這么愛嗎?” 完全擊中癥結了……不,應該說她能騙這么久,完全是超出常理的一回事,現在回頭想想,她露出破綻的地方其實很不少,以于思平的眼力,應該早就能發現不對了…… 許多想法,浮光掠影般從她腦海中閃了過去,含光明白自己是完全沒有回避、糊弄的空間了,她的這點本事,在于思平跟前本來也沒有什么用武之地,他要和她認真的話,繼續說謊,大概只是自取其辱吧…… “沒有?!泵偷匾灰а?,她終于坦然承認,“怎么可能有?我這么回答,你滿意了嗎?”? ☆、醒酒 ? 她總算是承認了這一點,于思平看來幾乎要比之前更為愉悅了——也許對他來說,最難接受的就是自己竟然被糊弄,而且事到臨頭她還不愿承認還要和她辯這件事。倒是她在感情上的保留,對他來說沒那么挑動情緒。含光毫不懷疑他一定在心里計劃著該怎么利用她的理虧來勒索更多的利益,也許是逼迫她答應更過分的條件,也許是在日后的相處中取得更多的優勢,甚至可能就讓她畢業以后立刻辭職都有可能,反正,對他這樣的人來說,任何事都可以拿來利用,含光也無法覺得他會因為自己的欺騙而受傷,即使他表現出來,她也不敢相信,更何況他現在看來好得很,一點也沒有發火的意思。 “你知道你這是食言吧?”兩人的對話即使是有聽眾,只怕也都是一頭霧水,但于思平和含光都很明白他們在談論的是什么。于思平閑散地看著含光,語氣平靜,但氣勢上卻沒有任何放松,“當然,欺騙我的罪過,就先都不和你算了……你應該知道,你這么做,會讓我很失望吧?!?/br> “我……我知道啊?!焙馄鋵嵲谡f出口之前,也沒有這么系統清晰地分析過她和于思平的關系,以及于思平在這段關系中到底欲求的是什么,可能話說出口的時候,這些事實才會特別令人驚心,“你想要的無非就是我……全身心地依賴著你,而你卻隨時都可以甩手走開也不必有任何負擔,畢竟,我們早就約好的,你對我不負任何責任,說穿了你想要的可不就是這個?” 雖然當時的約定下得比較含糊,但在這件事上咬文嚼字沒什么意思,爭破天了也就是他們兩人的恩怨,只要兩人心知肚明就好了,并不一定要落在話語里才算數。含光說得直白,甚至是有些出乎于思平的意料,他抬了抬眉毛,繼續往下問,“既然你已經很明白了,又是什么因素讓你可以敷衍過我……我又會接受你的敷衍呢?” “我不知道?!焙庹f,“又是什么因素讓你覺得我會接受這樣的關系呢?權季青,你明白按照你的設想,你從我身上拿走的那些東西……你是不需要回報的,我甚至覺得你沒有回報的能力……難道你以為即使我和你做了那樣的約定,就會心甘情愿地這么履行下去?你覺得就一個輕飄飄的‘我答應’就可以解決這一切了?你預料不到我可能做出的這些事——我究竟也沒怎么過分,不過就是發揮了一下敷衍你而已……這根本是人之常情吧,你用得著吃驚嗎?” 可能是她的表現到目前為止都還不算弱勢,于思平看了她幾眼,居然還有幾分驚奇地笑了,他就這么笑著很自然地說,“五姐,你難道忘了,當時你為什么會答應我?” 含光真覺得這個人簡直無法溝通!她都不知道于思平是真傻還是在和她裝傻,是不是真的就這么真誠地認為她會因為于思平對她的那些威脅而——而—— 好吧,她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答應,也許恐懼是有一點,但絕非主流,更多的,也許是她也……她也…… 真是全亂了!為什么要在這樣的時刻對自己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