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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來拍不出一百萬,可不是傻眼了?她征詢地看了看于思平,于思平卻根本沒當回事,還笑瞇瞇地低聲逗弄含光,“一百萬了,你零用錢還夠不夠?” 他輕浮浪蕩的樣子實在是太傳神了,那種倚紅偎翠瀲滟風流的氣韻,從隱約帶笑的聲音中便完全體現了出來。屋里眾拍客,有的人搖頭,有的人臉紅,有的人卻是大感羨慕搖頭晃腦。含光也顧不得那許多,因于思平緊了緊她的手,便順著于思平的話,面露難色并不開口。 “這樣吧?!庇谒计近c了點含光的鼻頭,又比住了自己,“親——這里一口,就是一萬,夠不夠意思?” 他的長指,直接比的就是自己紅潤微薄的唇瓣…… 屋內傳來了幾聲不適的悶哼,先前那老先生不悅道,“請注意場合,年輕人!” “好好,是晚輩不對?!庇谒计綉B度不錯,對老先生一拱手,又回頭和含光修改協議,“可以先記賬!——說吧,幾口?” 含光瞟了那中年婦人幾眼,知道橫亙在她和繡屏之間的,便是這婦人了,她閉著眼想了一會,痛下決心?!皟煽?!” 說完了,又刻意看了看那婦人,哼了一聲。 于思平懶懶一笑,沖拍賣師比了個手勢,拍賣師道,“一百零四萬第一次?!?/br> 中年婦人失笑地搖了搖頭,示意放棄,加價三次以后,含光便成功地擁有了這幅繡屏。 接下來的壓軸寶物,居然是一尊很古樸的青銅器,不過含光對青銅器懂的不多,看了以后沒啥感覺,于思平更是完全不感興趣。兩人也就在一邊陪跑而已,含光只專心琢磨于思平的表現,和最后中年婦人放棄競價的原因,等會散了以后,于思平帶她過去付了錢,因為繡屏不小,這邊還提供運貨,于思平隨口報了個地址過去,又打電話聯系人收貨等等,一切都處理好以后,已經是下午快晚飯時分了。 這場拍賣會雖然招待了點心,但畢竟是空了一餐沒吃,含光已十分餓,跟著于思平上了車,便直接問,“喂,你有打算請我吃晚飯嗎?” 剛才在人前還對她柔情蜜意的,一進車里,于思平頓時就恢復了平時那外笑內冷的神態,掃了含光一眼,“都花了一百多萬了,還想讓我花錢???” “那要是品相好,起碼能讓你賺個一兩百萬吧?”含光道,“請我吃一頓飯又怎么了么!” 說話間,兩人已經是開車在貨車之前領路,出了小區。于思平不再談古董,而是笑道,“喂,什么時候兌現那兩口???” “我還想問你呢?!彼Z氣也不認真,含光干脆直接跳過了他的問題,自顧自問道,“為什么就一定要那樣來拍啊,正常拍不行嗎?非得……非得鬧成那樣!” “我在業界出名專收佛珠的,忽然間改買繡屏了,你覺得呢?”于思平反問了一句。 含光無話可說,只好找茬,“那也少喊點啊……一下就喊八十萬,這不就很容易地叫到一百多萬去了?” “你這就不懂了,”于思平似乎也是來了點談興,“你也聽到胖子說了,這么大的屏風面,品相也好,拿出去拍到八十萬正常水平。我一口氣喊到八十萬,也算是表明決心了,又逗你幾句,大家摸不清我心理價位,就不容易抬轎子……” 抬轎子含光是懂得的,于思平先放豪言,后來又自己打臉退縮的意圖她能明白,就是讓人摸不清他的態度。這樣一來,也就不會出現主辦方和托一起惡意抬價的現象,免得還把東西砸手里了。這樣看,八十萬也不算是很虧心的叫價,當然是賣掉合算。 至于之后親一口加一萬什么的,含光琢磨琢磨也懂了——于思平的感覺明顯是不差錢,拿拍價來吊著‘零用錢有限’的含光玩情趣而已,一口一萬,一百口那就是一百萬,他隨時可能會加到一個很高的價錢,但很難說什么時候又因為已經拿到足夠多的好處而撤出。但中年婦女看來也不是托,對繡屏還是有個價位的,比八十萬多了二十萬,已經是逼近底線了,她當然不會陪一個風流紈绔來戲耍自己的小情人。 “那要是她還和你抬價呢?”她不禁有點好奇,“你會一直跟到多少???” “沒底線?!庇谒计綋u頭,“她喊多少我就跟多少?!?/br> “???”含光又吃驚了,“唬我吧?她喊到兩百萬你也跟???” “跟啊,那我更要跟了?!庇谒计叫α?,“她明顯不是托,喊道兩百萬只有一個原因,她覺得值得。這不是正好?你覺得值得買,她覺得值得那么多錢,她喊越高我,我買的信心不就越足?” 這……這完全是賭徒性格啊,含光無語了?!澳阋膊慌绿潯悻F在到底多有錢???” “其實我手里可以動用的也就那幾百萬而已?!庇谒计铰柫寺柤?,“窮得很啊,窮得很……” 含光更無語了,“幾百萬還不夠啊,我說,你到底想干嘛……說起來,你是為什么一直盯著佛珠買?” “看到那串佛珠,你暈嗎?”于思平頓了一下,沒有回答含光的話,反而問道。 “暈了?!焙庹苏讲湃鐚嵳f,“你也暈?” “嗯,暈?!庇谒计近c了點頭,“越暈就越好,越暈力量就越大,就越要買下來收藏?!悴换厝ヒ埠?,起碼,是不用花這份錢?!?/br> “你是說——”沒頭沒腦來了這句話,含光有點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才道,“回去要用上這個?” “得有包含了極大愿力的吉祥物事,才能通過那個符號寫成的法陣回去?!庇谒计降氐?,“在特定的地點,用特定的物品做特定的事……我廢了很大力氣才找到的這個辦法?!?/br> “噢?!焙膺@才明白:感情不是人家不想回,而是還沒找到回去的法器啊…… 兩人一邊說,一邊也已經開到了于思平的地盤上,這是一件倉庫,倒不是于思平的住家。送貨的卸下貨物就回去了,這邊那自然有工人來收了貨,于思平道,“不用搬很里面,一會我弄車來帶走?!?/br> 這是他做事穩妥的一面,含光亦早已發現了他的縝密——開黑市的總歸是有些危險,若是他們盯上了這倉庫,回頭又來盜竊,總是麻煩事。 “現在你告訴我,這東西值錢在哪吧?”于思平回頭對含光道,“我估計現在拿出去拍也就是一百多萬到頭了,不虧,可這買賣也不算賺?!?/br> 含光也點了點頭,她上前研究了一下屏風,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便回頭對于思平道,“你一會不用弄車了……我們把繡件從屏風里拆出來?!?/br> 能放進屏風里,當然也能拆出來。不過這對屏風的木質結構會是傷害,因為開啟屏風兩端的楔合結構已經銹死了,估計就是因為此點,拍賣方沒把它拆開來。于思平揮退工人,自己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