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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班也是這么著得體大方的——這孩子還真給人幾分深不可測的感覺。 平白就招待兩個孩子一暑假的茶飯,雖說女孩子食量不大,但兩個多月這也是一筆開銷,此外,每天的水果、點心,韓氏也不含糊,都是按精致去準備的,這兩個月,于屠夫怕是都存不下多少結余??稍掚m如此,韓氏卻是心甘情愿,一點都沒有舍不得——在過去的一年里,于元正的國文可謂是突飛猛進,再加上原本偶然的粗心現在也不見蹤影了,六年級上學期,次次考試他都是雙百。 楊善榆提高班他一直都有在上,也不知是開了那個竅,成績越來越好,說不定考試奪個名次,明年就真能去桂樹中學上學了。而這一切變化,起碼有李含光九成功勞,這一點,韓氏心里也清楚。 要不是她,兒子會這么自動自覺發奮讀書?會這么鉆進書里出不來?就說這一點,韓氏都是真心感謝李含光,更別說和她時常在一塊學習以后,元正為人處事,都比以前穩了很多……別說兩個月的飯了,兩年的飯韓氏都愿意管,她這一年天天都在遺憾,怎么沒有早日動念收養這個處處優秀的小女孩。 現在,雖然心里還抱著個指望,但韓氏也明白,想收養李含光肯定是沒戲了。她那個書法老師楊什么,每周兩次,雷打不動車接車送,帶著李含光到他家去練字,國威牌轎車在這條巷子都混了臉熟。一輛國威轎車多少錢?最便宜的都要二十萬!哪是那些外國的賤價貨能比的,老于開的那部什么寶馬,到手也才只六萬塊……兩家的家境這能比嗎?人家楊老師都沒提收養李含光的事,為什么?因為慈幼局不可能放人??! 韓氏在這點上還是很清醒的:眼看九月又是連番競賽了,李含光如果能蟬聯精誠金石,去年的熱潮說不定都會再來一次?!ツ晁锚勔院?,連府電視臺都來采訪,各家報紙也沒有落下的,要不是李含光還是個孩子,必須以學習為重,就接受了府電視臺和兩家報紙的采訪,誰知道這熱潮會燒到什么時候去? 從去年到今年,慈幼局的變化也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那個出身尊貴的郡主局管幾乎隔三差五就來坐班,慈幼局里做飯的、買菜的人都給換了一批,房屋也有零星翻修。李蓮湖和李含光也都談到了伙食上的明顯改善……原來說一不二的王副局管,現在老實得和鵪鶉一樣,每天上下班都是垂著頭走……要說這和李含光取得的成績沒關系,韓氏都不會信。 現在還在讀小學,那往后還有初中呢,高中呢,大學呢,這都是成績!慈幼局會放人才怪了。就是肯放,也多的是好人家要收養…… 韓氏嘆了口氣,換了身衣服推門出了院子——小正這個小畜生,盡會給她添麻煩,各種rou家里都是現成的,可這蝦那必須得現買啊不是。也就是他,每天成碗的rou吃個沒夠,竟是挑肥揀瘦的,這又想吃蝦了。 才走到巷口,就見到那輛國威牌轎車緩緩地開了進來,韓氏心頭一動,站住腳等了一會,果然那輛車停到了她身邊,楊老師搖下車窗笑道,“阿姨,含光在你們屋嗎?” 韓氏也是一臉熱情的笑意,“在呢在呢,您有事——不急的話就在家一起吃一口再走,我這正買菜呢?!?/br> 楊老師自然忙說不必,“書法協會那邊有點事,要含光過去一下。我接上她就走了?!?/br> 韓氏又在心底嘖嘖地贊嘆羨慕了一番——一樣都是有特長,這書法、繪畫就是貴重,楊善榆算學賽一年得獎的學生也有好幾個啊,就不見都和李含光似的出風頭。 帶著笑給楊老師指點了一下門扉,韓氏一邊遺憾著于元正的天分為什么就應不到這書法上,一面卻是又算計起了去哪家買蝦更便宜…… # 含光從于家出來的時候也挺吃驚的,她熟門熟路地上了車,扣好了安全帶,便問道,“師父,我們這是去哪呀?!?/br> 按說,這種授業恩師都是喊先生的,可楊老師年輕好弄,上回含光到家里來時正好他在看改拍的電視劇,當下就要求含光都喊他師父了,含光雖然無語,卻也是順從了楊老師的想望。就是每叫一聲都在心里想:師父,你是不是盼著女妖精來把你吃掉呀? 楊老師今年二十五歲,在這個社會還算是相當年輕——雖說電視里經常在宣傳早婚早育、多生多養,前幾年的日本戰爭也的確是使得秦國人口有所短缺,但在城市里晚婚已經成了風氣,卻不是政府的倡導可以改變的。含光有時候心里都想,要是她前世能晚出嫁幾年,是不是就不至于產后大出血就這么去了。 想到前世,她心里頓時有幾分郁悶:她前世活得失敗到什么地步?連到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月子里喝了一碗藥以后,莫名其妙就開始大出血,吃毒藥都沒這么見效。當時去世前,心里覺得是有人害她,可現在回頭想想,論毒藥她也是接觸過一些的,哪個毒藥也沒這么好的效果啊。到底是倒霉還是被害,含光是到現在都沒個定論。 不過不管怎么說,女人最佳生育年齡在二十五歲左右,這個常識她是從雜志上給了解到了,現在秦國有些女性年過三十才成親的也有,再加上男人比女人大幾歲也沒什么,所以楊老師還沒著急找也在情理之中。就是含光有時候會想,這真正非常守禮的人家除外,她那個年代,大戶人家成親前都會給放幾個通房丫頭的,小戶人家也會上青樓楚館開開葷。楊老師看來不像是去過青樓的樣子,他……怎么還不著急找??? 胡思亂想了一通有的沒的,這邊楊老師已經囑咐她了,“今天是幾個重要人物到西安府來了——” 他通過車內鏡看了含光一眼,有點無語了——這娃淡然著呢,絲毫不因自己要去見‘重要人物’而激動。 “——其中就有我的老師,你的師公?!睏罾蠋熃o補了一句。 含光這下坐直身子開始整理儀容了,這種尊師重道的習慣,基本就和她的舉止儀態一樣,都已經是烙進腦子里,拔也拔不掉了。 楊老師看了這才滿意,遂又繼續叮囑含光,“都是從北京過來的,行程安排得很緊,我老師未必有空和我坐下來談天的,我們過去先相機等著,要是有空檔了,你寫幾個字給老人家看看。若是老人家滿意了……” 他不愿給含光太多希望,話說到這也就不繼續了??春膺€是那樣篤篤定定仿佛和沒聽懂似的,楊老師也是在心里一嘆:這個李含光,實在是太穩了。好像什么功名利祿都無法打動她一樣,就沒看到她為這種事著急過! 殊不知含光心底卻是有幾分不以為然——她現在最需要的,一個是錢,還有一個就是教育資源。北京來的過江龍就是再奢遮,難道看了她的字畫,還就能把她給辦到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