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6
幫我? 赤鶴抿著唇,不明她在說什么。只見她將木雕在手中化成棋子般大小,徐徐收入懷里。忽而閃身閃至赤鶴身前,猛地揮出一圈直擊赤鶴面門。 一擊未中,她換身又重來一次,而赤鶴一直只防不攻,被她逼得節節后退,受了自己熱血的滋養,梁九兒現在勢頭很足,一招一式都掐得很緊。 “九兒??!”赤鶴控住她攻來的雙手,瞠目朝她斥了一聲,妄圖將她喚回一分清醒。 而梁九兒卻用力脫開她的束縛,一記手刀重重朝她劈去。 好像她面前站的赤鶴,與她從無半點舊情。 她倆打斗的動靜有些大,引來一陣腳步聲將近。梁九兒也由此警覺起來,略有些收手的架勢。 叩叩敲門聲臨近,卻是芷水的聲音在門的另一側響起:“九兒?赤鶴姑娘?你們沒事吧?” 梁九兒面上閃過一絲慌亂,著手用力推開赤鶴,從懷中摸出那個被她化作棋子般大小的木雕,沉沉摔在地上,登時一片灰霧彌漫,赤鶴眼前灰蒙一片看不清明,只是聽得耳畔傳來一聲芷水的驚叫,猜著大抵是梁九兒趁著這陣灰霧躥出屋去了。 灰霧還未散得完全,從灰蒙猛然挺出一柄寒刺,這一回赤鶴反應得及時,早將紅綾化作紅刺握在手上,寒刺挺出的瞬間她依樣擲出了紅刺?;异F中哀了一聲,便再沒了動靜。 芷水慌慌張張跑進屋來,彼時灰霧散盡,沒了木雕的影子,卻在地上留下了一個香囊。 香囊。 又是香囊。 看來木雕和香囊,確實是有關系的。 赤鶴這回碰也不想碰地上的那個物件,頗為煩躁的揮袖將它化成一團煙漬,風一吹便散了。 芷水已經奔至她身畔,面上慌張得花容失色,急喘道: “九兒姑娘……怎么了?” ☆、第九十六章 她并沒同我說過 手腕上的傷口還在撕扯著,火辣辣的燃在她腕上。 赤鶴才曉得,原來飲血之痛,是那么透徹。 用來包扎的衣角早已被浸濕,血色乍眼,她卻渾然不覺。還是芷水見她沒反應,才移目打量到她腕上,微訝之余更顯慌亂,又問道:“你的手……” 赤鶴這才抬起腕來瞧了一眼,唔的應了一聲,不當意道:“不礙事,我換一方布就行?!闭f著,她作勢想要拆下血污的碎布,但到底一只手cao作不便,動作有些笨拙。 芷水上前來伸手幫她,她也沒有拒絕,輕輕說了聲謝謝。 赫赫然一排牙印有些猙獰的暴露在血痕之下,芷水一怔,手上的動作不由得頓了頓。 是了,她在盤連谷嬌養著,哪見過這個。倒是自己疏忽了。 赤鶴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多解釋什么。正欲收回手來,卻又由門口急匆匆奔踏進一人,眼見此景,那人的劍眉橫來一皺。 “三公子?!避扑畣玖艘宦?,并依依往后退了一步,輕托著赤鶴的手并沒有松開。 云汀三兩并做一步踏上前來,望著那排血緋的牙印滿目皆是心疼。緊隨后首的元屏也徐徐步入了房內,赤鶴忽然覺得,他們很有來探病的架勢。 . . . 云汀替她清除了血污,又仔細上了藥粉,才用一方干凈的白布將其傷處包好。其實至此赤鶴已經不大覺得疼了,她面色難堪,實是因她還在擔心著梁九兒。 眾人也把事情的經過了解了個大概,桌上一壺熱茶也隨著他們的耽擱一早就涼透了。元屏起手給自己添了一杯水,泰然道:“我同二位長老知會了她墮魔的事,正想尋個凈化的法子。沒想到,竟發展的然這么快?!?/br> 赤鶴原本正抱著自己手上的那方白布呼呼吹著熱氣,聽他一言遂順口問道:“這是你們今早商議的么?” 元屏點點頭,后又同她解釋起黑弦是個什么東西。大約他是怕赤鶴聽不懂,絮絮叨叨說了挺大一堆。 他猜得沒錯,赤鶴果然對黑弦的來歷聽得有些云里霧里,好在她還能于元屏一堆綴敘中勉強提撿出了她自認為的重點。 梁九兒墮魔,黑弦正是充當了一個藥引的存在。且因著有了眉間血和心頭血的滋養,黑弦的催化才會變得無法壓制。 如此說來,那赤鶴有些悔。 悔在她沒細細查驗,僅顧著她心頭郁氣難除,想也沒多想就替她取了血。 可是依著當時的情況,也只能如此。 所以這絲悔意里,卻還攙著一分糾結。 糾結在她盼她能好起來,且當時僅有她的血能用。 她如何能做到眼睜睜看著梁九兒難受卻撒手不管呢? 左也對,右也對。但一來一去卻又都是錯的。 這讓她很心焦。 云汀揉著頭xue,雙目微閉順勢趴在了桌上,另開口道:“只是現在,還有許多疑問沒有頭緒?!?/br> 赤鶴默默的,很輕的點了點頭。 確實,還有很多疑問,跟這件事該是有關系,卻連不上、亦沒頭緒的。 她抿了抿唇,想到了還躺在榻上的金墨,大抵現在他還是不知情的。于是有些面范難色:“這件事,怎么同金墨說……” 她不知道金墨能不能接受的了: 睡個覺的功夫,端端的心上人,一個凡家少女竟墮入了敵對幻瞑界的魔道。 怕是任誰,都是需要一點時間適應一下的。 而除了這個,赤鶴覺得更頭疼的是——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金墨和梁九兒的鳶譜紅線她還怎么牽? 就算是金墨接受得了,誰知道蒼松長老會不會接受一個幻瞑界的魔,嫁入鹿晨山呢? 須臾,云汀像是下了挺大的決心一般站起身來:“也只能實話實說了。咱們不告訴他,蒼松長老也會告訴他的?!?/br> 他舒展了僵硬的肩頸,又沖著赤鶴伸出一只手:“走吧,你陪我一起去?!?/br> 赤鶴看著他,陪這個字落在她耳朵里有些分量,亦所以她很鄭重的把手搭上去。再出門來時,卻覺得連天都變了個顏色。 事情變了,人變了,莫非天色也要跟著變一變么? . . . . 金墨的屋內有些悶,或許是大雨將來的緣故,這間屋子又在得偏些,不是很透風。 出乎赤鶴所料的,金墨在知道梁九兒的事情以后,反應卻十分平靜。 但她對這個反應十分想得通。落銀鎮上第一次見金墨的時候,他就是個很沉得住氣挺穩當的人。以這一點來說,他和云汀倒是很像的。 此時屋內別去旁人,只有他們三個在著,云汀還很貼心的在他身后立了一方軟枕,意在想他靠的舒服些。 赤鶴則回避在一旁的側桌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呷著杯盞里的茶。她見金墨半晌沒有動靜,大概是在擔憂著梁九兒,心下為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