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躚。 赤鶴望著那席素衣眼底動了動,卻沒出聲。 她與芷水口舌之爭也就罷了,若是云汀攙進來,那便是崇明宮與盤連谷的事。 實在沒必要的。 云汀很淡然的望了望芷水,又很淡然的走到赤鶴身側,頗有自責的意思:“宮內有事,我來得遲了?!?/br> 其實他這下自責的很沒道理,此事本就與他無關,所以赤鶴接他的話也就顯得沒道理,只能默下不言。 話落云汀又看向芷水,拂袖道:“我記得上次有人傷了梅林仙君一雙兒女,那雙孩子可實在受了些苦頭。而肇事者居然只被罰入思反谷思反了短短幾日,眾仙皆議,此事該又與那位擅長護短的谷主有些關系,不知……” 他故意隱了聲音,芷水一驚,慌忙躬身欠禮道:“芷水以命相保!該事與家師絕無關系!” “哦?那你這是認了,那位肇事者便是你了?哦,原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新晉小崇仙君,芷水啊?!?/br> “我……”芷水心慌,言語無措。 “你剛剛說,愿以命相保?也好,不知小崇仙君你可知道,以下犯上,在崇明宮中,該當何罰?”云汀的聲音極淡極穩,聽不出有一絲絲的情感。 “小仙,小仙并沒有以下犯上,三公子……” “那你是覺得一個中崇仙位的山神,位份還不及你高么?” “……”芷水心內暗罵一聲走獸之類何值掛心!面上卻不敢言語,只能認栽。云汀見她不說話,又悠悠道了句:“帝公閉關,相關事務皆交由我打理。我看近來思反谷好像也挺空的……” “云汀?!背帔Q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遑打斷他:“元屏好像在近處,不妨我們先過去?!彼幌肴堑帽P連谷與崇明宮難堪,說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尋了個話茬是想就此打住。 也如她所愿,此事就此作罷。望著芷水訕訕而去的身影,云汀眼內蒙上一層唏噓,喃喃嘆道:“盤連谷……今天造次的是個尋常弟子,明天,就指不定是誰了……” 他這話說的極細,赤鶴沒聽清,卻還不等她仔細問一句,耳旁就踏踏踏躥出兩個粉粉的娃娃,一把撞在赤鶴腿上,嗲聲道:“jiejie!我們尋的你好苦?。?!而且你家好大,爹爹跟我們都迷路了!”熵兒在她腿上撒著嬌,像個團團的rou圓子。 “哈哈,元屏迷路了?哈哈哈,元屏居然迷路了?”云汀好像聽了不得了的笑話,已然換了副面孔樂得不行。而忽的襲來一陣卷風抽在云汀身側,直將他重重掀倒在地。 順風望去,一臉正經的梅林仙君拍了拍手,淡淡道:“哦,抱歉,手滑了?!?/br> 這場景倒實在有趣,赤鶴隱隱笑開,見云汀已拍拍屁股站起身,正想上前理論一番,就被元屏截斷道:“你是不是忘了,梁九兒與金墨,尚未將紅緣載向鴛譜,大劫未了?” ☆、第五十五章 鹿晨山 實不是赤鶴忘了梁九兒一事,只是時值破出流心島,又出了尋苦寒草這一檔子事,再來便是于陌之事,三忙兩趕,卻已遑遑過了多日。 且原先赤鶴以為,金墨與梁九兒情愫相生,已經算是結下情緣了。卻沒料得梁九兒在十九歲時的一道大劫未歷,且她是星女托生,需將紅緣載向鴛譜才算得數。 好在她將將晉成山神雜事不多,便計劃著隔日就去鹿晨山尋金墨與梁九兒。 既已計劃好,她手上切菜絲的速度方快了許多。 而兩個娃娃巴巴的候在廚邊上,因她囑咐不許靠近灶臺,所以熵兒和羽兒只能很有默契的張著兩個小腦袋,嘟噥著肚子餓了。 元屏自知有赤鶴在,他這個當爹的便不用cao太多心。由此挽了個袖結與云汀一道在旁給赤鶴打著幫忙,三人閑閑說著些話,時間過得也快。 又見赤鶴去尋糖糕要分給叫餓的一雙兄妹,待她一手攜個小rou球步出房門,云汀才捅了捅元屏的肩,饒有興致道:“你就沒想過,給他倆再尋個娘親?” 他眉飛色舞,一副對此事興趣極大的樣子。 元屏抬眼看他,面無表情地將手從水盆里順出來,就勢朝他彈了一臉的水漬,反責問道:“那你就沒想過,給赤鶴再尋個孩子?” “……” 云汀應是第一次被問這樣的問題,面上露出了少有的憨澀,頓口道:“我,她,這……你真是!干活干活……”話罷像個悶進水里的石頭,再不多說一句話,默而低頭做著自己手上的活計。 我與赤鶴? 他凝神想了一陣。 嗯,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 . . 頭頂魚肚白中,一串飛羽掀起的秋風吹散了薄云。赤鶴站在鹿晨山腳,尋了個能舒服靠著的位置妥妥歇著。 她其實是在想,此前她與鹿晨山素無來往,也不好得唐突造訪門下。最好是金墨收到了地精的傳話,能讓梁九兒來山下接一接她。 可她等了許久,等來的既不是金墨亦不是梁九兒,而是鹿晨山一個年輕些的小弟子。 那小弟子倒也客客氣氣的,說梁九兒暫不在山上,金墨抽不出空,所以遣了他來接應赤鶴。 聽那弟子的口氣,看來與梁九兒相處得還不錯,這便讓她放下心來,也對素未相識的鹿晨山憑添了一分好感。 . . . 待進了鹿晨殿,赤鶴由著規矩向蒼松長老行禮問安。蒼松與帝公同輩,亦是灰發白須之人,著著一身暗色的袍子,手持一青木杖,卻也是背挺肩闊,體態康健的樣子。 他該是或多或少聽帝公提及過赤鶴的事情,所以這一面見得于他而言倒很泰然。 寒暄兩句過后,金墨終于由偏門進了大殿,先是向蒼松見了禮,才與赤鶴打了招呼。 “流心島一別,竟不知如何尋你們。九兒還天天念你,這回她該高興了?!苯鹉|蕓笑著,此一言赤鶴也聽得欣慰,雖說梁九兒是星女托生,但幾番相處下來于她而言梁九兒更像是個meimei。她照顧熵兒羽兒習慣了,也總覺得梁九兒同是個半大的孩子。 “有些雜事纏身,耽擱了。九兒現在何處?”她隱去近日來的事情,并不多提。金墨應了聲九兒與同門的弟子一起出去,該不多時就回來了。 二人又同蒼松行了別禮,金墨方領她往別院去轉轉,路上同她一來二去說了些近幾日所經的事情,也讓赤鶴有些唏噓。 金墨說一路上他們先后被鬼仆纏攻了兩次,金墨雖武法不差,但到底要顧及護著梁九兒,所以打得也辛苦些。不過這辛苦大約也是值的,借由此,梁九兒還與他培了些默契。 金墨從不知梁九兒是星女的事情,也不知她同赤鶴的淵源,這事情擱得久了,他自己也忘記問。已將幾人交好默認成了一種尋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