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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嘴角,似笑非笑的,又朝著正與琴姬對峙的鬼仆不咸不淡斥了一句:“廢物。要你何用?!?/br> 話罷竟是揚手燃了一把火于鬼仆身上,一時哀嚎聲響徹整個屋子,琴姬呆了片刻,舉劍轉朝肖瀾劈過來。 她不敵赤鶴,赤鶴不敵肖瀾,所以肖瀾極為輕松的舉手間就捏住她的脖頸,竟生生將她舉起離地兩尺。 “住手!” 赤鶴斥了一聲,抽起紅綾,然還未近身就又被肖瀾擊開,彼時一口喉間血隨咳而出——他們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想讓我將元神還給你并不難,本君嫌血腥濃重,你替我挖下那只白貓的眼珠,我就把元神還你。如何?”肖瀾將琴姬慢慢放回地面,她嘴唇烏黑,剛剛著地便大口大口的急喘起來,待喘勻之后才抬眼望了望肖瀾,沉聲道:“此話當真?” 此話當真? 赤鶴也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東西跳了一下,引得她整個后背都是涼的。 救你,護你,最后什么都算不得。 “當真?!毙戰堄信d致。琴姬聞言,也深深望了一眼赤鶴。 赤鶴笑了一下,挪起身,好像早已不在乎了的樣子。 霎時間琴姬提起軟劍就又朝赤鶴刺來,赤鶴挨了肖瀾兩掌,現在稍稍動動都扯著心肺疼,只能扯起紅綾擋下琴姬的進攻。 忽而琴姬的劍變了個方向,竟是轉了道。 赤鶴一驚,方明白過來琴姬的用意,幾分欣慰之余也揮出紅綾試圖裹住肖瀾。 那劍的速度極快,肖瀾一時沒反應過來,險些著她一招。這一劍未中,肖瀾搖了搖頭,嘖聲道:“給了你機會,你不要?!痹掗g又錯開幾劍,找了個空隙又掐住琴姬的脖子,柔聲道:“其實她的眼睛我不過拿去人情,我真正想要的,是你?!?/br> 琴姬瞪著一雙眼,有些不可置信。 他伸手薄薄拂過她的面龐,繼續道:“你是塊上好的木料,值得制成一張極上好的琴?!?/br> “制成……琴?” ☆、第二十三章 (待修改)忘了始終 “你配我制琴,這元神我還他就是,如何?”肖瀾松開琴姬的脖子,亮出手里她夫君的元神。 見他松手,赤鶴她撫著心口跌跌站起身,又試圖晃身上前纏住肖瀾,想幫琴姬多爭取一些時間。于是瞪著雙眼使出余下全部的力氣踏了個身,直朝肖瀾的喉間扣去,而肖瀾不過揮袖之間就又一次將她摔至旁側,還捏了個訣緊緊環住她周身,那光環徑直勒到她的咽喉,頃刻間就能擰斷她的脖子。 “你這脾氣也是夠臭的?!毙憞K聲望向她,可惜道:“我拿你眼睛本就只是想做個人情。不過留個半殘給平楉自己來收場,也足夠了?!彼α诵?,似乎覺得現在赤鶴的樣子還不夠“半殘”,揚手又要朝她使個訣,琴姬忙止住他揚起的手,有些顫抖道:“你將元神還他,我配你制琴?!?/br> 她聲音是故作鎮定的凄涼,眼淚哪還受得了控制,嗒嗒流下來。 這答案顯然讓肖瀾非常滿意,二話不說揮手將元神還到本體里,等得床上的人恢復了呼吸,這才抬眼看了看琴姬。 許是心滿意足的緣故,映得他眉眼竟比女人家還要柔媚幾分。 “我和他道了別,就跟你走?!鼻偌Э匆膊豢此?,輕飄然以身撲在被腳上。 床上的人呼吸均勻,面色如舊。五官平和,好像從未受過這許多折騰。 她記得他第一次在自己樹干下乘涼的時候,也是這般閉著眼睛,也是這般睡著。 “夫君,我不能陪你,你卻要好好記得我?!彼斐鍪謸崃藫釔廴说哪橆a,算是訣別。 他說他許久沒尋得這么一片安穩的樹蔭了。 卻不知道這片樹蔭是她故意造的。 他說自己是積了天大的福分,今生才能娶這么一個極美的夫人。 卻不知道他積的不是福,只是樹妖的一片情深罷了。 . . 肖瀾輕輕抬手,捏訣激起一陣光華,這光華落在琴姬身上,一時更勝了幾分。 待光芒褪去,他的手里,多了一把深色的古琴。 “不……” 赤鶴眼里莫名沁了些淚花。 這般懊惱卻又無力的感覺,此生她再不想經歷了。 “你如何下得了手……”她聲音低沉,怒斥一聲,而身上的光環也隨之愈發勒得緊了。 “好琴,好琴?!?/br> 肖瀾細細撫著這張古琴,滿目似水的柔情,像是得了世上最稀奇的寶貝。 “我說為何這樹妖也覬覦這雙眼睛,原是你告訴的她?!?/br> 眨眼飄了個沉沉的男聲進來,而一同飄進來的,還有道散了赤鶴周身束縛的法決。 她身上突然失力,一時頗為狼狽的撐住地面深吸了幾口氣,心中壓著一團氣,說不出話來。 那聲音,不離不差的正是平楉。 “我可是幫你,鬼公子?!毙憣⒐徘偈掌?,面上客客氣氣。 “幫我?肖先生,我是不是合該謝謝你?”平楉話中有幾絲不屑,肖瀾笑了笑,道:“這樹妖癡情,為了她的夫君,她可什么都愿意去做?!?/br> 平楉理了理衣服,冷哼道:“對,樹妖癡情,若非她心甘情愿被你煉化,也成不了一張好琴。肖先生,好講究啊?!?/br> 心事被人揭穿肖瀾倒也不惱,仍是攜著一絲笑,云淡風輕道:“反正現在你我要的都在這兒了,本君也乏的很,告辭?!痹捔T,拱手向平楉行了個禮,與他擦身出了門。 屋內一時安靜下來,赤鶴疼得動不了身,只淡淡迎上他的目光。 他湊近赤鶴那雙赤金瞳,低聲道:“我雖十分著急要你的眼睛,但將死不活的藥效并不見得好?!闭f罷笑了一下,還想朝她的眼睛湊近些,后背卻被人重重偷襲了一棍,他吃痛回身,一把打開身后的人,那人嚎了一聲砸至地上,吟痛聲不止。 “九兒!” 偷襲平楉的人正是梁九兒,她一直藏在屋外,見肖瀾走了才敢進來。一進來就撞見這一幕,摸了根棍子就砸過去。 挨了凡人這么一下,到底有些惱。他努力平復了心底那團火氣,拂袖道:“好好養著你的眼睛,養水靈了,我親自來??!” 赤鶴伏在地上,身子雖痛的緊,卻還是急忙喚了梁九兒一聲。梁九兒見平楉走了,手里的棍子“哐啷——”丟到地上,跑到赤鶴身邊,擰眉道:“你感覺如何?” 她面上沾了些灰,有些臟臟的。赤鶴抬手替她擦了擦,反倒擦的愈發臟些,遂搖了搖頭,道:“沒大礙,皮糙rou厚,不用擔心?!?/br> “那位琴姬……”梁九兒喃了一句,顯然她也是傷懷著木木的事情。 而這時由床帳上,也傳來了一陣喃語: “木木,木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