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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br> “嘁!”散仙明顯是不信她這般胡謅的,順了把白須,反問道:“一口能挨人打嗎?” “打?誰要打誰呀?” 是娘子緩緩端著熱菜進屋了,一進門就聽到散仙提了挨打的茬。 赤鶴乖巧的幫娘子一一端了菜,又攙了她坐下,散仙沒好眼的望著她,好像連說教都懶得多送她一句。 落座入席,赤鶴討好的給散仙夾了菜,散仙接了,就算是認她的錯了。見散仙松下臉來了,她又忙不迭的給娘子也夾菜,醬香撲鼻的紅燒魚撒了些許翠綠的香蔥,騰騰熱氣都是躥鼻的香。 赤鶴不吃蔥,夾了魚之后想把香蔥挑出去,卻又落得散仙一頓數落:“這不吃那不吃,偏有你這般挑食的野貓!” “我才不是野貓?!彼徊还苌⑾扇绾握f教,依然細細的挑著她的蔥花,“你們在這一日,我就沒有做野貓的份?!痹捓锵沧套痰谋M是得意,把散仙說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更惹得娘子笑意甜甜的,柔聲讓散仙閉嘴了去。 ☆、第二章 蜂蜜 吃完飯,她懂事又麻利的收拾了碗筷,洗洗刷干凈,雖然洗個碗也把廚房搞得一團糟,不過好在是做了件正事。 刷完碗化成原型,抖了抖毛就想溜回林子去,卻被散仙逮著脖頸往懷里塞。 “今日又是被哪家揍了?”散仙替她順著毛,生怕她長了虱子,有意無意的還在她皮間毛里翻翻。 赤鶴被他順得舒服,喉嚨里“呼嚕呼?!钡?,洋洋閉眼想睡過去,卻又被散仙拍拍腦袋拍個清醒,柔聲喝道:“少給我‘念經’,問你話呢?!?/br> “酒鋪的家丁。我本無意偷酒的,可那店主可惡了些,連門都不允我進”她抬起爪子放到嘴里啃啃,又道:“吃他一口酒,不與他計較!” 散仙見她這幅賴皮模樣,有些哭笑不得,嘆道:“說得你還大度了?!?/br> “那是自然!”赤鶴抬眼看他,眼前這位素衣老人用術法控制著自己的容顏,陪著娘子從及笄之年的花容月貌到耄耋之年的蒼蒼白發。然雙目之中的炯炯神氣,卻是如何也掩不了的。 “日后莫在偷摸別家吃食,你要吃要喝,這家里還不夠的么?”散仙是心疼她被人打了的,可赤鶴毫不在意,努努鼻子道:“我也不想摸他的酒,是他先惹了我的……” “好好好,萬事總是別人不對?!鄙⑾尚α诵?,頗有些寵溺的抱著赤鶴更緊了些,往石凳坐下,才輕聲道:“我是再不想見著你被人打。若日后我與娘子都不在了,你再被人欺負了,你找誰哭去呢?”他有些舍不得的揉揉赤鶴的腦袋,赤鶴也很是舒坦的閉著眼把頭往他手里又蹭了蹭,膩聲道:“才不會。娘子長命百歲,你也長命百歲?!?/br> 白霜一樣的月光照著地面,好像樹木距離頭頂這片青天的距離也近了些。有幾只晚歸的夜鳥從林子里一驚而出,是這黑夜里最吵鬧的聲音了。 散仙不應她的話,只是慢慢揉著她的腦袋。她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倦意上來,也將就著在散仙懷里睡著了。 幾日后 這段日子過得也甚是清閑,只是赤鶴自從與散仙夜談以后,收斂了許多。整日悶在林子里也不去別處吵鬧,乖乖安分的修法兩日。雖并無什么長進,可她自我安慰著感覺自己身心都煥然一新了。 既然安分了那么多天,不好好補補怎么成。 這邊想著,那邊悄摸摸的又要往崖邊的蜂窩去,饞貓膽大,竟想著去偷蜜吃。 往高聳的崖邊望去,有些嗆眼的陽光直射在崖石上,她伸手擋擋陽光,如此也只能把那蜂窩看個大概位置。 “晚上還可拿給娘子泡水喝,娘子高興,說不定做頓肘子給我吃?!彼χ?,原不是嘴饞,是想偷了蜜給娘子送去。 她舔舔嘴唇,似乎已經聞到醬燒肘子的香味,再撒上一縷蔥花…… 不不,不要蔥花。 不要蔥花。 她搖搖頭,回到現實里。雖還不是盛夏的烈日,可光這么曬著也著實烤人。她隨手摘了片闊葉,擋在頭上當個遮陽,確實涼爽了許多。 說偷……說干就干!化成了貓型更為靈活,蹭蹭蹭的就往崖邊接近。 許是地勢險要,種子抓不住根,所以并沒多少能遮陽的樹木。又被這硬生生的曬了大半日,石面早都是燙乎乎的了。這爪子溜得再快畢竟是rou長的,燙的她齜牙咧嘴,那掙扎的表情,不知道的怕以為是只餓瘋了的山貓吧。 待她離著蜂窩近了,剛想動手撈一把,忽然瞥見有什么異樣。 崖邊同樣有人伸出一只木杈來,那木杈頓了一下,往旁邊探出個腦袋,一人一貓對視一秒,繼而相看驚呼大叫起來,而那人顯然沒控制好手里的木杈,失神打在了蜂窩上。 蜂窩重重的砸在巖石上,骨碌碌的滾下了崖底。而里面的黃蜂也傾巢而出,沒有一刻的遲疑就簇擁著密密麻麻直沖著他們而來。 “?。?!”那人抱頭大叫,連滾帶爬的往后方跑去,蜂潮也追著他去了,赤鶴見狀,忙不迭的往崖下奔去,想著趁那人沒回來,自己撿個漏多好。 蜂窩果然落在矮木間,只是砸的有些碎,滲了些蜜出來,已經引了嗜甜的蟲子往上邊爬了。 她抽出隨身的布包,挑挑揀揀了幾瓣干凈的蜂巢包好,才又伸了爪子蘸了些蜜往嘴里送,野蜂采的百花蜜最是香甜,樂得她眉頭都皺在一起。干脆直接上嘴舔吃開來。 聽得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靠近,她豎起耳朵,隨之一聲略帶悲涼的“貓妖??!”,驚得她汗毛都要豎起來。 抬頭望去,是一長發高束,穿戴齊整卻有些狼狽,面色不俗卻有些紅疙瘩的少年,正淚眼汪汪的看著她。 看這架勢,就是剛才那一位了。 赤鶴慢慢向后退了兩步,畢竟是人家遭了罪自己才能吃一口甜,顏面是有些過不去。麻溜的一轉頭就想跑,哪料那人手速極快,猛地一下躍至她身旁揪起她的脖頸,將她提至眼前。任她掙扎著四肢,發出“嗷嗷”的示威聲。 那人朝她比個鬼臉,小心的換成雙手托舉狀舉著她,怒目道:“你看我這臉上??!嘖嘖,你這貓妖也不厚道,怎么能讓我一人遭罪呢!” 說著,又把赤鶴往眼前挪了一寸,這下赤鶴不光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臉上的紅疙瘩,連他的呼吸都能簌簌的感覺到。 她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少年把她放下,她搖身化為人形,少年也見怪不怪。 “小哥,對不住對不住?!边呎f著,邊作勢在腰間掏著什么,摸半天,摸出個酒壺。 場面有些尷尬。 她好似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把酒壺往少年眼前一送,慷慨道:“拿去吧!”少年愣了一下,質疑道:“送個破酒壺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