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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意機械式的抬起頭,望著眼前的陌生老人,本能的點頭。 老人坐在一旁,雙手撐著自己的手杖,語氣和藹,“席宸這孩子心高氣傲的很,他父母去世之后,獨自一人出了國,我原本以為他會來請求我的幫助,可惜我等了他一年又一年,他最后倒是回來了,而我卻好像再也等不到他開口求我的機會了,沒想到突然有一天,這孩子竟失了心那般慌張的來懇求我,求我幫她找一個人?!?/br> 金嘉意沉默著低下頭。 “其實以他現在的能力想要找一個人何其簡單,只是時間長短問題,這也許也要看那個人在他心中的位置,重到讓他耽擱不了分毫時間?!崩蠣斪釉俚?。 金嘉意緊了緊拳頭,卻是沒有吭聲。 “丫頭,你很幸運,不是因為你被很了不起的席宸愛著,而是有一個人,愛你如生命?!?/br> 金嘉意驀地抬頭,眼前的紅燈猶如千萬縷鐳射燈瞬間刺進眸中,明明沒有傷口,她卻泛著不可忽視的疼痛。 她扭了扭頭,目光凝重的望著老人,“老先生,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嗎?” “我挺想知道你會開口拜托我什么?”老人笑容可掬的問道。 “我想見周曄?!苯鸺我忾_門見山道。 老人點了點頭,“我會派人送你過去?!?/br> 昏暗的屋子,沉重的呼吸聲,一人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井然有序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片刻之后,緊鎖的房門被人從外打開。 周曄睜了睜眼,劇烈的強光落在眼中,他急忙閉上雙眼,卻是用盡力氣蹣跚著站起來。 他曾是不可一世的將軍,怎可讓人看見他的狼狽。 金嘉意單手掩鼻進入房間,從容不迫的坐在警衛搬來的椅子上。 周曄瞧見來人的真面目,諷刺的冷笑一聲,“沒想到短短半天時間,你我互換了彼此的位置,我真是失算了,應該不與你周旋那么久?!?/br> “你唯一的失算是不應該站在我身后?!苯鸺我獾股弦槐?,遞上前。 周曄不懂她的來意,瞧她面色不驚不怒,難道是席宸沒事了? 金嘉意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直言不諱道:“讓你失望了,我們都還活著?!?/br> 周曄摔下杯子,想要靠近這個女人,奈何腳上的鐐銬讓他寸步難行。 “一個人的愚蠢可以連累到一個家族也是一種本事?!苯鸺我鉂M面譏諷的看著他,不忘挑釁的揚唇一笑。 “我反正孑然一身,也活了大半輩子了,是死是活無關緊要?!敝軙舷囟?,顯然并不打算跟她再多說什么。 “嗯,所以我來送你一程了?!苯鸺我饣瘟嘶问掷锏氖謽?,好似還在研究怎么發子彈。 “你——”周曄瞪著她手里的玩意兒,眉頭緊了緊。 “我金嘉意上輩子就很不喜歡被人威脅,或許你不知道,我有一本花名冊,上面寫著每一個有機會鏟除我的人,上至皇孫貴胄,下至平民百姓,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那么睚眥必報的一個人,怎么可以給別人留著機會尋我報仇?” 話音未落,周曄還沒有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劇烈的疼痛從膝蓋處傳來,他低頭看向正汩汩流血的傷口,身體反射性的一顫,另一條腿的膝蓋再一次受到重創。 嗅的空氣里漸漸濃烈的血腥味,金嘉意掩了掩鼻,再道:“可能這輩子性子平和了不少,總有刁民想跟我作對,我本抱著以和為貴的心態,奈何刁民就是刁民,也罷,老天爺終歸不想讓我做個息事寧人的好人?!?/br> 周曄身體再一次的掙扎了一下,這一次換著左肩中彈,他喘著氣,聲音卡在喉嚨處,有血腥在涌上來,他一張口,一口血噴了一地。 金嘉意走上前,半蹲在他的身前,語氣平和,“你該慶幸,我現在聞不了血腥味,否則你今天不會死的這么輕松?!?/br> “嘭!”周曄驀然瞪大雙眼,他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屋檐上揮手,下一瞬,他倒在地上,額頭處的血液濕了整張臉。 金嘉意站起身,將手槍丟在冰冷的地板上,隨后如同往常那般泰然自若的出了囚室。 守在門外的警衛看見她離開,只是瞥了一眼屋內已經變成一具尸體的男人,后怕的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女人下手毫不拘泥,那種灑脫好像見慣了生死,習以為常了。 …… 醫院內,因為席氏的全面封鎖消息,并沒有多余的閑雜人等進入病房。 病房中,寥寥水霧暗暗浮動。 病床上昏睡的男人虛弱的睜開雙眼,他滿懷期待著自己醒來的第一眼會是那個急壞了的小女人,可惜進入自己眼簾中的是一個滿是皺紋的老人。 陳燃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興致盎然的注視著睜開眼后又閉上的席宸,打趣道:“看見是我有些失望了?” 席宸苦笑道:“有些累?!?/br> “的確很累,失血性休克,挺嚴重的?!标惾嫉?。 席宸睜開眼,有些尷尬的望著老人,知曉屋子里并無他人,無奈的開口道:“我有分寸?!?/br> “是很有分寸,血流了不少,傷口倒是不怎么深?!标惾剂嗥鹗终纫还髯哟蛟谒念^上。 席宸心虛的移開目光,小心翼翼問道:“她呢?” “我在想要不要實話實說,可是捅破了這層紙,堂堂席總自導自演的苦rou計豈不是毫無用處了?” “老爺子,您就別取笑我了?!毕芳泵ξ兆±先说氖?,急于解釋,卻是因為傷口的疼痛身體掙扎了一下又躺了回去。 陳燃瞪了瞪再次破開的傷口,冷冷道:“你席家現在就你一根苗了,我好歹與你父親也是摯友,見你這般自殘,我想他如果知道了,死了也會被你氣活過來?!?/br> “我只是想試試,如果我快死了,她會不會動心了?!?/br> 老爺子一愣,半響之后仰頭大笑,“原來搞了半天,還是你一廂情愿?!?/br> 席宸沉默了下來,她不在這里,是不是自己這場戲白演了? “咚咚咚?!甭杂泄澴嗟那瞄T聲響了三下,下一刻,女人徑自推門而進。 兩兩視線對接,他無言,她不語。 陳燃站起身,笑道:“老頭子我算是多余的了,先離開了?!?/br> 房間再次恢復安靜,她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