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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 唐白忍不住咳嗽起來,發覺身上很熱,不知道是不是火太大。 她離火堆遠了一些,可還是很熱,她才發覺自己身上燙的厲害。 是發燒了嗎? 傷口。 唐白看不見后背,不知道自己傷的怎么樣了,可是既然發燒了,就不是好事。 她躺在熊皮上,一點胃口也沒有,這下好了,咳嗽沒把她咳死,現在倒是傷口要了她的命。 也好,終歸不是要死的。 死前給顧少鈞留一點口糧,也是值得的。他好好活著,等待救援的人到來。 唐白閉上眼睛,又沉沉昏睡過去。 這一睡,到了黃昏,口干舌燥,又醒過來,她想喝水,發覺洞里仍舊是沒有人。 顧少鈞還沒回來? 唐白心里一驚,不敢再睡,饒是頭昏沉的厲害,仍舊是想辦法站起身來,慢慢悠悠扶著墻壁走到洞外,到那個大雪坑里。 第77章 取熊膽治病 野豬已經被埋起來了,面上看不出一點痕跡,可是顧少鈞不在。 唐白又慢慢的沿著洞口洞外走了兩圈,沒有顧少鈞的身影。 她心里一驚,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在這茫茫的雪地上,她什么也瞧不見,只能大喊:“顧少鈞……顧少鈞……” 空蕩蕩的山谷,只有寒風呼嘯,沒有人回應她。 唐白仔細看著地上的腳印,可能是又下過雪,地上的腳印全都被覆蓋住了,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跡。 她頹然地跌坐在雪坑旁邊,再一次心痛如絞,昏死過去。 她是一個將死之人,不值得再連累顧少鈞送命啊。 老天呀,你要收命,就收我的命吧。 唐白閉上眼睛。 恍惚中,感覺有人在拖她。唐白想睜開眼睛,卻怎么也睜不開,待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緊緊抱著不放。 顧少鈞正要去給她弄點雪水化了喝,見懷里的人死死抓著自己的衣襟不松手,他扯了好幾次扯不開,終究是無奈的放棄,擁著她躺下來。 野豬的皮又厚又硬又粗糙,沒辦法作為蓋的,顧少鈞將它剝下來,放在小溪里凍硬了,掛在山洞口防風,這樣,洞里面又暖和一些。 夜里,只覺得懷里的小身軀更燙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顧少鈞嚇了一跳,忙起身查看。發覺原先粘在唐白舊棉襖和帽子上的野豬血,先前太冷,噴出來沒多久就凍住了。如今因為洞里太暖和,還有火堆烤著,居然慢慢又化掉了,將棉襖里里外外沁得全是血。 顧少鈞眉頭皺了很久,終于從唐白身上,將那件乞丐都不愿意穿的破棉襖脫了下來,再將小小的身子擁入懷里。 唐白只覺得又疼又暖,一直沉沉睡著,顧少鈞驚覺她已經高燒不退一天兩夜了,不敢再隨意丟下她在山洞里面。 這傻瓜,會尋他啊。 翌日,唐白再次轉醒,發覺自己還是燒著,她知道,什么病癥,一旦高燒不退,就說明發炎了,如果持續如此,多半是要送命的,倒是咳嗽,沒有之前那樣厲害了。 可到底,還是要死的吧。 顧少鈞今日沒有出去,他坐在火堆旁邊,在給她烤野豬rou。 唐白發覺自己衣衫單薄,外面的那件棉襖呢? “你別起來。就捂在里面?!背鰜磉€不給凍死。 “我衣服呢?!碧瓢讍?。 “扔了,太臭?!鳖櫳兮x答。 “你……”唐白氣結,說幾句話又覺得頭暈的厲害,沒辦法和顧少鈞爭辯。 慢慢躺下,熊皮里面真是暖和啊。 如果可以,她是愿意一天到晚窩在這里面的。 可是,這里有熊,有野豬,自然也會有別的猛獸出沒。顧少鈞瘸著腿,若是遇上,自己沒有衣服,怎么去幫他的忙? 想歸想,后背的傷痛又讓她覺得自己想了也沒有用,如今一身的病,一身的傷,就算有衣服穿,又怎么幫呢? 說話間,又忍不住咳嗽起來,這一咳,幾乎是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停歇,待最后,又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顧少鈞上前查看她的傷勢,蹙眉不悅,到底是從懷里掏出一小節人參:“吃吧?!?/br> 唐白震驚得忘記伸手去接,他怎么,有人參? 顧少鈞伸手喂到她嘴里:“趕緊的?!?/br> 可是他有人參,他自己也受了傷,怎么不吃? 唐白嘴里叼著人參,傻傻的望著他,終于問出這句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話:“你為何,來找我?” 她想問,是想聽顧少鈞說“我想起來了,我喜歡你,舍不得你?!?/br> 可是她怕不是這樣的,到時候徒增失望。更何況,她要死了,若是顧少鈞真的說喜歡她,那末,她便會覺得更難過。 他喜歡她,可是還沒好好在一起呢,她就要死了。 他該多難過啊。 他會傷心欲絕的。 所以,這心情,是矛盾而又糾結的。 喜歡她,她高興,卻擔心顧少鈞。 不喜歡她,那又是為什么來找她?她想不到原因。 “沒什么?!鳖櫳兮x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現在才問這個問題。 若是一開始兩個人見面的時候就問,他會告訴她的??扇缃?,卻不大想了。 她柔弱,躲在雪洞里,打算一個人靜悄悄的死。 她勇敢,敢一個人跟野豬搏斗,是打算死了給自己留下口糧嗎?甚至為了保護他,拿走了他的拐杖? 這個傻女人! 一切的一切,那些傷人的話,那些不可言喻的理由,等她能活著的時候,出去再說吧。 若是她死在這里,那這些事情,便都一筆勾銷,既往不咎。 顧少鈞見唐白仍然不信他的話,不愿意多做解釋,將烤好的野豬rou遞過去:“不想吃也要吃一點,你后背的傷口發炎了。你吃完了我給你上藥?!?/br> “哪兒來的藥?”唐白疑惑。 “人參?!鳖櫳兮x答。 他到底帶了多少人參?既能給她吃,又能外敷? 可是外敷啊,多浪費啊,還不如給他吃掉呢。 畢竟他也受了傷。 唐白想到此,怒道:“男女授受不親,怎能讓你替我上藥?我不疼了,不用上藥?!?/br> “不疼了?”顧少鈞想起那日她后背上那么大一個血洞,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給她止血,怎么這才一天就不痛了? 這女人不會還真的顧忌名節吧? “這會兒怎么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了?那你親我的時候,怎么不說?”顧少鈞挪瑜的朝著唐白笑。 他說的是在春滿樓外面。 唐白羞紅了臉,怒道:“就是不用你換?!闭f完躲在熊皮里面,連臉都不好意思露出來。 顧少鈞不理會她,只自己吃了rou,去洞口將防風用的野豬皮掛上,也鉆進熊皮里面,像平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