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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官居高位,禍害百姓?!?/br> 既然不求嫁過去,那就好說得多。 張相國道:“如此,我自然為你出了這口氣。你目前孤苦無依,便到我府上住吧?!?/br> 唐白推辭,張相國便沒有堅持。得知她如今的困勁,卻是給她撥了一處小宅子。 張雨薇的到訪,不過是相國夫人年事已高,不耐再親自出面處理這些小事。 張雨薇雖不是相國府的人,但是這樁子血緣關系,磨滅不了,在京城,該女眷出面的事情,全權由她代理,也是再合適不過。 這才有了今日一行。 她是來送日常所需的東西和銀兩的,順便幫唐白搬家。即便是滿臉不忿,她倒是也不敢辜負伯父所托。 沒有這個伯父,張家整個,不過是揚州府一普通世家大族而已,靠祖上百年積威,勉強不倒。 有了這個伯父,官至相國,那張家在揚州,可謂是一手遮天,甚至到京城,也不遑遜于別人。 唐白只微笑。 “你笑什么?”張雨薇怒:“我可不是來為你服務的,不過是要體現我伯父慈愛寬宏罷了?!?/br> 是啊,底下得意門生自盡身亡,恩師收留學生孤女,傳出去,也是佳話一樁,更是體現張相國,大概是要借助唐子文的事情,跟大皇子死磕到底了。 沒有實證,只有傳言??墒?,即便是傳言,只要這個孤女在自己手上,那做下錯事,心虛之人,就會寢食難安。 唐白明白張相國的打算,也知道,從這一次出面,日后就是危機四伏。 能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絕計不會如張雨薇所說,是個慈愛寬宏的人。 各取所需罷了。 張相國要她這根刺,去讓大皇子時刻處在輿論危機之下,讓滿朝文武,哪怕只是猜測,也要在心里認定:大皇子害死了唐子文,不仁不義,他收留唐子文孤女,仁義無雙。 僅此而已。 這已經是從侯府出來,第五次搬家了吧。 從侯府到許宅,到沈姑娘家,到大雜院,到相府別院。 東西是越搬越少,一些必須的不必須的,丟的丟扔的扔,如今,收拾停當,竟然跟阿竹,只有兩個小小的包袱了。 這哪里像是要久居京城的人,倒像是過來探親訪友,且只待不到一兩天的旅客。 張雨薇瞧見她二人只收拾兩個小包袱出來,忍不住催促:“快些,磨磨蹭蹭,我可沒有功夫等你?!?/br> 若非大伯父叮囑她一定要以禮相待,彰顯重視,她才不會來。 眼前這人討厭死了,她還沒羞辱她,針對她,怎么一下子就要成相國府這邊的人了? 真是討厭。 饒是再討厭,張雨薇也不敢違拗張相國,強忍住想揍人的沖動,坐在一邊像個主子,吆三喝四,頤指氣使:“收拾好了沒有,一些破爛就別要了……” 她攸地一下站起身,指著唐白:“這東西不準帶!” 唐白除了身上挎著的小包袱,剩下的就是手上兩個排位,爹娘的長生牌位。 剩下大哥的,她拿不下,抱在阿竹手中。 “相國府別院雖然不從相國府大門走,但是也是連著的,你帶這東西進去,不是明擺著給相國府找晦氣嗎?”她往后退兩步,故意用帕子掩著鼻子,一副惡心離我遠點的模樣。 “相國府沒有先人排位嗎?”唐白強忍住怒氣問。 “有啊,但是他們都姓張,你這些是什么東西?也配在相國府享受香火祭拜?”張雨薇總算找到可以往唐白心尖上扎刀子的機會,聲音陡然拔高:“扔了?!?/br> “別院不過是相國府旁邊一處小宅院,獨門獨戶的,自有我自己祭拜,跟相國府有什么關系?”唐白厲聲反問。 張雨薇才不管這些道理,只得意的笑,她與慕容寶兒絞盡腦汁才找人將許宅買下來,將唐白逼得無容身之處。沒想到,她居然還能攀扯到相國府去,搞得她被大伯父逼著來接這位“貴客”。 “寄人籬下,就不要帶著你唐家千金的骨氣了吧。有關系沒關系,我說了才算,你說了呀,不算!”張雨薇伸出食指在唐白面前晃動,有一股揚眉吐氣的囂張氣焰。 唐白知道這位是存心來找茬了。她本以為看在張相國的面子上,張雨薇怎么也要收斂三分,剛才大聲催促,已經是她壓不住火氣的表現,沒想到,卻是在這兒,逮著機會爆發了。 “行,不帶就不帶!”唐白笑,轉身將排位放回房間里面:“我放在這里過來祭拜,總可以吧?!?/br> 張雨薇破天荒的第一次見她屈服,倒是驚訝的半響合不攏嘴。 她以為,以唐白的脾氣,定然是要么堅持要帶,最后大鬧起來,撕破臉算了。 要不然,就是堅決不肯走,等到時候自己跟伯父交不了差。 而這兩種后果,她都想過了。 倘若唐白堅持而大打出手,沒關系,她帶的人多,正好揍揍這個老是惹她生氣的女人。 倘若唐白賴著不走,她回府后,只消先大哭一場,說以前因為與唐白有齲齒,唐白故意為難她,如此伯父定會相信她,也不會責難于她。至于后面伯父還要不要唐白去相國府,她都無所謂了,反正她今日的氣是出了,也不用紆尊降貴真的去請她光臨相國府。 只是,唐白這兩種都沒有選擇,而是選擇了放下牌位跟她走,難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張雨薇忍不住多看了唐白幾眼。 她以為她很了解這有骨氣的討厭的女人了,這會兒瞧著她坦然平靜的臉,卻又忽而覺得看不透了。 可是話已至此,只能帶她主仆二人回去。 一行人上了馬車,阿竹鎖好門,跟在馬車旁邊,骨碌碌駛出小巷子。 走了大半個時辰,來到別院門口,張雨薇先下了車,沒好氣的沖唐白努嘴:“自己進去吧?!?/br> 她的任務到這里已經是極限。 “我還是先去拜會相國大人吧。如此收留大恩,自當親自感激?!碧瓢椎?。張相國還是稱病在家里待著,沒有上朝,自然也不好到處閑逛溜達。 “行了行了,假惺惺的?!睆堄贽逼沧觳恍迹骸吧賮磉@一套?!?/br> “我是真心實意的,這是作客禮節?!碧瓢渍f著,不等張雨薇答應,帶著阿竹就朝巷子外面走,與巷子交織的大路另外一側,就是相國府大門。 “你站住……”張雨微有些怵,她怕唐白“惡人先告狀”:“我帶你進去?!?/br> 唐白若是起了心要告她的黑狀,那末以后也會去,莫不如她在現場,省得被唐白瞎編排。 唐白笑,表示同意。 張雨薇跟在唐白身邊,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唐白堅持要去拜訪張相國是何用意,但是明擺著沒有什么善意。 唐白雖然低眉順眼跟在張雨薇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