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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不做寡婦,他得保全自己。 要保全自己,就要先知道,以前發生了什么,他何時得罪了大皇子,招致殺身之禍。 只是……真的會忘記她嗎? 顧少鈞又問了一遍。 “這老朽不敢斷定。只是行醫三十載以來,這種失魂癥,老朽醫治了不過三例,有一例失敗,兩例成功,均忘記了失魂時的事情?!眲⑻t如實相告。 “可有什么辦法,能夠保住失魂時的記憶?”再難也要試一試。 “老朽不知?!眲⑻t思忖半響:“許用銀針渡淤血,配合湯藥,會好得快些,無需拖到半年之期?!?/br> “那就來吧?!鳖櫳兮x既然決心已下,就不會退縮。 這一切唐白當然不知情,她以為顧少鈞是早就開始治療了的。 畢竟,當初顧少鈞把她騙來侯府,就是扯的這個幌子。 在唐白看來,他恢不恢復記憶,與她真的是沒有半點相干的。 本來他恰好去揚州,爹娘恰好出事,她是有所懷疑的。 可按照永和郡王楊卓的敘述,爹娘是因為神秘人的造訪想不開。 這神秘人給爹出了一個難題,爹做不到。 而爹娘身死的時候,顧少鈞早就被人暗殺,躲在了城外的密林里。 她相信顧少鈞,才有了足夠的勇氣去表白。 等她找到神秘人,知道了爹娘一心求死的原因,等到了哥哥,顧少鈞恢復了記憶,理清楚暗殺他的人是誰,那末,一切圓滿了。 唐白抑制不住的松了一口氣,下廚做紅豆湯,顧少鈞喜歡喝。 連帶著送去給侯爺侯夫人的時候,兩位老人的面上都泛著紅光,似乎窺得天機一般:“好喝,好喝,小鈞真有福氣啊?!?/br> 大家心照不宣的為他們感到高興。 畢竟,顧少鈞的親昵,唐白不躲了。 唐白的有意示好,顧少鈞不沉默了。 年輕真是好啊。 侯夫人感慨地看了在院子中跳繩跳得滿頭大汗的鵝黃衫少女:“要過年了欸。今年聚在一起,還像模像樣?!?/br> “哈哈?!焙顮敻菢返醚劬Σ[成一條縫:“就是這遠房侄女一直不回去,不知道別人會不會說閑話?!?/br> 對外稱唐白是來投奔的遠房侄女,至于有多遠,那就知道侯府的人知道了。 “咱們這輩子,哪里怕過閑話?”侯夫人瞥他一眼,嘴角止不住的笑。 “可也要為閨女想想啊?!焙顮斒掌鹜媸啦还В骸八砑仪灏?,可別被咱們帶壞了?!?/br> 話音未落,就見阿竹“刷”一下扔了繩子,沖過去對著一旁搖繩子的婢女:“不想玩就滾蛋……” 那婢女搖繩子時頻頻看向一邊觀戰的顧少鈞,搔首弄姿的好不帶勁。 阿竹看著礙眼。 那婢女沒料到阿竹如此兇悍,先是一愣,隨后頂撞道:“你有什么權力趕我滾蛋,你不過也是個奴婢罷了?!彼婎櫳兮x在跟蘇二說些什么,沒有留意這邊,冷哼低聲嘟噥:“還是個厚著臉皮不走,寄人籬下的奴婢?!?/br> 阿竹氣得不行,看向唐白。她與唐白約定好,在侯府就不施展武功,省得惹麻煩。 唐白笑瞇瞇的:“她說的沒錯呀,你委屈什么?” “還是你主子有自知之明些,你呀,沒個眼力見兒?!彼p嗤一聲,將繩子往地上一扔,要不是世子爺觀戰,她才不來干這丟人現眼的事兒呢。 扭腰擺臀的,從唐白身邊招搖而過,唐白輕輕伸出腳一勾,那婢女沒設防,撲一下摔了個嘴啃泥。哎呦哎呦叫喚起來。 “你……”她指著唐白,有心說話,到底也不敢。唐白在侯府得的恩寵,只要眼不瞎都能看不出來。 “春夏,你說誰絆的我?”婢女想著,只要鬧大了,世子爺少不得要安慰她兩句的。 “她嗎?”唐白指著春夏,冷笑:“她是個沒眼力見的兒,你問她干什么呀?” 頓時所有人哄堂大笑。 那婢女下不來臺,氣呼呼的走了。 一場小鬧劇而已,誰家都有蠢笨而刁鉆的下人。 侯夫人笑著指著唐白:“就她,本就是蔫壞的了,還會被誰帶壞?” 侯爺點頭贊同:“也是。雖不是你我生的閨女,可卻天生得了咱們的真傳啊?!?/br> 侯夫人的笑容突然變成傷心。 侯爺忙摟住了,連聲勸道:“是我不好,又提又提,是我不好?!?/br> “沒事了。我只當,是老天爺又還給我們了?!焙罘蛉俗焐先绱苏f,心里還是有些悵然的。 他夫妻二人生了顧少鈞之后,本來還生一位閨女,可惜幾個月的時候,就夭折了。 至此,侯夫人再未生養。 一晃就到了過年。 臘月和正月的揚州,一般是不怎么下大雪的。 北京卻在前段時間稀稀拉拉的小雪過后,一夜起來,銀裝素裹。 雪厚的,腳踩上去吱呀吱呀作響。 唐白穿著兔毛領的對襟牡丹刺繡夾襖,坐在燒熱的小炕上,這是侯府冬季里特別隔出來的暖房。 她收到老鐵的信,信中說,爹娘出殯時,除了查驗的欽差過來吊唁,并沒有旁的人宣讀過什么。 唐白想到爹的“亡冊”扉頁,上頭第一句:“朕失肱骨之臣,深感痛惜……” 若是皇恩浩蕩,自然會派欽差在爹的葬禮上大聲宣讀,并昭告天下才對。 她想了想去想不明白。 阿竹進來,凍得雙頰通紅,搓著手放在屋子中間的暖爐上烤著:“小姐,奴婢打聽了半個月,這京城的權貴,除了世子爺和永和郡王去過揚州,還有六皇子出京巡查,英國公世子宋書浩去了浙江一帶,兵部尚書之子去了福建探親……” 阿竹一口氣將總結的結果都說了出來:“他們都是我們到京城之后才回來的,其中六皇子還未歸來……” 京城權貴,權貴……只有六皇子是里面最權最貴的。 到底是誰?要問花濤。 花濤一家年前已經先行到了京城,只不過暫居府邸,要過完年才正式上任。 唐白不好明著再去拜訪,省得惹到那個狗皮膏藥花子俊。 大街上裝作與花濤偶遇的樣子,結果花濤死活不肯認她,幾次都逃開了。 唐白也不好大過年的去擾人清靜,只想著等過完年再說。 春夏掀開簾子進來,也搓著手,阿竹忙讓了一個位置請她坐下烤火,才道:“今日可有什么安排沒有?” 這段時間以來,侯夫人,侯爺和顧少鈞對唐白那是相當的好。 不是裁衣就是選首飾,不然呢,就問她喜歡吃什么糕餅。最多的,就是京城誰家女眷來了要拜訪。 幾乎是隔天就有人來。 唐白雖然不忙,但是也沒閑著。 第5章 進皇宮得表揚 客居別人家,自然只好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