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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就急忙起程去德州。 遠遠的就瞧見德州城門。 唐白等人的路引都是各人隨身攜帶,用油紙包好的,正要遞給守城的官兵。 城門角轉出一個人來,輕輕拉了她的衣角:“小姐?!?/br> 唐白聽聲音渾身一震,驚喜萬分轉過身來,卻不是阿竹是誰?她以為自己是做夢,忙使勁擦了擦眼睛,確認是阿竹無誤,忙拉她的手轉了幾個圈,難以置信卻又十分欣喜:“阿竹,是你嗎?你沒死?你沒事太好了!” 她不顧阿竹破爛臟臭的衣衫,緊緊摟著她,生怕松開阿竹就不見了。 阿竹被她勒得喘不過氣,卻也舍不得分開,眼淚撲簌簌落在唐白肩膀上:“小姐……奴婢差點兒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碧瓢装参克?,環顧左右無人,心里“咯噔”一聲,看一眼冷靜旁觀的小顧:“蘇一呢?” “他腿斷了,我將他安置在一個破廟里?!卑⒅裉崞鹛K一,滿臉的嬌羞,只可惜被唐白忽略過去。 三人繞到離城門不遠的破廟里,發覺許多沒有路引,暫時進不了城的人都安頓在這里,蘇一滿臉傷痕,結痂脫落了些,一條腿裹著夾板,倚在角落處,看見阿竹的身影,眼里閃過一抹驚喜。 來的路上,阿竹將經過說與唐白。 那日阿竹脫手,掛在山壁上,蘇一也抓住樹枝,他功夫高,便摟住阿竹,自己靠近石頭那面,被風和雨打得直往下滑,后背衣裳全都破了,傷痕累累。 兩個人也不知道滑了多少地,中間蘇一僥幸抓住一塊突出的石頭,這才遏止了滾落山崖的趨勢。 風大雨大,兩個人被打得暈頭轉向,只緊緊抱作一團。 誰知道山上突然滾落下一塊大石頭,眼見著要砸在阿竹身上。蘇一立時松了手,卻還是被那石頭砸在腿上,他哀嚎一聲,帶著阿竹滾了幾下,不小心滾下山崖。 好在兩個人滑落的已經靠近山腳,地勢較低,又有樹枝承接,倒是摔得不重。 雨停了之后,阿竹找了樹枝扎了筏子,拖著蘇一出了山坳,找到有人煙的地方,請了個老大夫給他接了骨頭。 怕跟唐白錯過,阿竹和蘇一沒時間休息,找了戶農家,買了一輛拉糧食用的獨輪車,阿竹推著蘇一,日夜兼程往德州趕。 “小姐,奴婢在城門口,已經等了您兩天了?!卑滋炀腿ラT口候著,順便給蘇一抓藥。晚上城門關了,她就回來照顧蘇一。 看著滿屋子的乞丐,唐白眼眶濕潤了,阿竹雖然是侍女,可她什么時候也沒有受過這樣的苦,住過這樣破臭的地方。 蘇一的腿好了些,拄著不知道哪里撿的棍子當拐杖,從荷包里掏出剩下的銀子:“我們怕小姐和公子手頭拮據,因此不敢亂花。除了給我請大夫和買車,其余的全在這里了?!?/br> 唐白看了一眼,心酸感動不已。 九十多兩銀子,居然還剩八十多兩。 可想而知,這一路上,兩個人吃的是什么廉價的東西,蘇一抓的又是什么頂便宜的藥材。 “去給蘇一請個好大夫看看,別落下殘疾?!碧瓢字钢砩系囊律眩骸捌鋵嵭☆櫽兴椒垮X的,你們不必這樣節省?!?/br> 蘇一和阿竹面面相覷。 小顧心虛,想到那塊被當了的督密令,心里五味陳雜。 德州許家,書禮傳世,稍微一問便是。 捋著胡子的老大爺詫異:“許家?你們是來奔喪的?哎,許老先生可惜嘍……不過也榮耀的很哪,六皇子還專程來送了一趟……” 唐白驚恐不安,快步尋著大爺指的路過去,見兒時記憶中的宅院,仍舊巍峨矗立,底蘊如昔。只是觸目所及,滿是縞素。 就連門口的石獅子,都遮上了白幔帳。 她噗通一聲跪下。 阿竹也忙跟著跪下。 門口幾位穿著素服的小廝護院,瞧著唐白衣裳整齊,人也長得美貌,跪在外頭,忙命人去請了管家來。 管家不敢怠慢,先扶了唐白起來,才問身份緣由。 唐白淚眼婆娑:“我找舅舅?!?/br> 管家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嫁出去的姑奶奶,家中的小姐正是這么大,忙請到院子里去。 許家大爺許達生,頭上裹著白布抹額,正與夫人李氏說話。 管家還來不及上前稟告,唐白已經語帶哽咽,飽含深情喊了一聲:“舅舅……” 居然有這樣好的感情?小顧心道:一路唐白可沒少罵她這個大舅啊。 他瞥見唐白沖阿竹狡黠一笑,心下了然。 “你是……”許達生過來端詳她許久,到底有幾分記憶中的模樣。 “阿白,怎么是你?”家里長輩都這么叫。 第40章 晴天霹靂 看到唐白和阿竹,許達生很是意外,妹夫不是出事了嗎?唐白難道是逃亡?他看了一眼蘇一和小顧。 “他們是我請的鏢師,保護我一路過來?!碧瓢捉忉?,心里忍不住酸楚:“外祖他……是不是?” 門口白茫茫的幔帳,府里如喪考妣的人,還有至親胳膊上的黑袖,都明明白白昭示著,許家有喪事,而且是大喪。 “半個月前,你外祖聽說你爹娘出事之后,又氣又急,本就病重,如今受此打擊,撒手人寰,撇下我們……”許達生提起老父,忍不住抬起袖子拭淚:“阿白,你來遲了?!?/br> 唐白聽許達生說了許多話,但是卻一句都沒聽清楚,她耳邊嗡嗡作響,只回響著四個字“爹娘出事”“爹娘出事”“爹娘出事”…… 這四個字的前綴是“她爹娘”。 她頭暈目眩,腳下一個踉蹌,幾乎要摔倒。 阿竹忙扶住她。 唐白咬牙:“舅舅搞錯了吧,我爹娘……” “你爹娘去世了!”許達生說起就有些恨:“你怎么還跑了過來……”言語和眼神中,說不出的悲傷,那是一種兔死狐悲的凄涼。 唐白再不敢抱著僥幸心理,她茫然抬頭:“舅舅,您說清楚些?!?/br> 她爹娘怎么了?去世了?這是誰傳的謠言?她定要揪出來當街扇他們的臉! 她很想反駁舅舅,告訴他,爹娘好著呢,她出門前,爹爹還笑著跟娘商討她的婚事呢。 可是她的唇邊,有一股咸咸的澀澀的味道,她張不開口。 電光火石間,這四個字,或許就昭示了一切。 爹爹為何要安排她和娘來外祖家? 只怕他早有預感。 爹娘為何又改變主意提前婚期? 是想她嫁過去受庇護。 她逃婚后,為何一路沒有追兵,爹娘也不派人尋找? 因為……她悲傷的想著,因為沒有時間了。 只怕她走后不久,唐家就出事了。 否則,外祖不可能半個月前就病故,只能說明,唐家出事的時間,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