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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 唐白伸出手將飄到眼前的長發抹到耳后,顧盼生輝,風情萬種。 臉上有條疤的漢子對著她吞咽口水,突然嘶聲喝道:“別他媽為了一個廢人,墮了我黑虎寨的名頭!殺了這兩人,咱們回去分銀子!” 有反應快的聽明白了,臉色煞白。 刀疤漢子聲竭力嘶:“他媽的,不敢賣命就舉手投降!”沖著寸頭和八字胡吆喝:“是男人就報仇,是娘們就他媽的給黑虎**吧!” 八字胡略微猶豫,他肚子上還裹著布條。 寸頭卻是個莽漢,怒吼道:“老四,你要能替我報仇,你就是黑虎寨老大!” 刀疤瞬間跳起身來,徑直朝土匪頭子一刀砍去。 顧少鈞沒料到他們會窩里反,這是要棄帥保軍,急忙拉著唐白后退兩步,往左跳上另一艘船。 土匪頭子立時與刀疤臉打起來。 只他受了重傷還未養好,不到三招就已落敗,一腳被踢到水里,片刻后浮尸上來。 顧少鈞見剩余的人打算圍攻,對唐白伸出空蕩蕩的手。 匕首易主,握在他手里。 旋即是噼里啪啦短兵相接的打斗,還有時不時受傷、落水的慘叫。 唐白在打斗場內穿梭,旋轉,偶爾機會好的時候,一記手刀劈暈個把人。 有土匪砍斷繩索,幾條小船瞬間受力散開來,唐白獨自落在一條船上,搖搖晃晃的朝遠處飄去。 顧少鈞和刀疤臉留在另外一條船上打斗,好幾次險些翻下船。 刀疤臉發覺他站不穩,一下子跳到船尾,左右腿撐開故意搖晃,不費吹灰之力看顧少鈞屈膝跪倒,又開始吐酸水。 形勢僵持起來。 顧少鈞起不來,刀疤臉不敢過去,只能一直搖船,搖得他腿都酸了。 剩下的兩艘船上,三五個土匪又漸漸圍過來。 唐白見形勢危急,撐船劃到離他們不遠處,手中握著一根長繩子。 “不好,小娘們又要綁船?!庇腥税l覺她的意圖,大聲提醒,聚攏的船又散開,重新回到僵持狀態。 從白天到傍晚,阿竹一直沒出現,河面上四只小船也一直詭異排開。 土匪們既不敢過去,又不甘心放棄。 一過去就怕女人使輕功把船綁在一起,男人像宰殺豬羊一般收拾他們。 可只圍不打,肚子好餓啊。 刀疤臉怕顧少鈞站起來,搖得雙腿肚子都打顫了。 唐白有些擔心阿竹,終于率先打破僵局:“要不……咱們吃完飯再打過?” “不行!”有個餓暈了土匪大聲反駁:“吃飯就要上岸,上了岸他還不把我們全宰了!” 這話雖慫,卻是大實話。 夕陽落在河岸線上,將河水染上一抹余暉,清風徐來,蘆葦搖擺。 卻無人欣賞美景。 各個都在絞盡腦汁,想怎么打破僵局。 小顧已經不怎么吐了,就是臉色白得像紙。匕首上的血跡都干了。 寸頭漢子的肚子忍不住“咕咕”的先叫喚起來。 刀疤臉瞪他一眼:“沒出息的貨?!?/br> 寸頭斷了一只胳膊,袖子空蕩蕩飄著,臉上閃過一絲落寞,頃刻間帶著狠毒:“老子就算餓死,也要報了仇。就不信,他不餓!” 顧少鈞也餓。 唐白也餓。 未過門的大嫂去世,大哥悲痛難忍,她安慰大哥時說:“……我跟你一樣難過?!?/br> 大哥說:“這世上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身份不同,感情不同,怎么會一樣?任何情況下都不可能一樣的……” 唐白當時被說服,沒有反駁。 今日她終于找到反駁的方法:把所有人都撂在一處餓半天,每個人的感覺都一樣。 一個字“餓!”,一個需求“吃東西!” 那他媽就叫感同身受。 怎么沒有? 可惜大哥不在此處,沒辦法證明她的新理論。 唐白覺得有些可惜。 夜幕降臨,刀疤臉第五次用手指頭將眼皮撐開,為了他黑虎寨一把手的位置。 要保證不讓顧少鈞行動,他歇會搖會,歇會搖會。 卻因為打斗和饑餓,始終沒有太大的力氣將船搖翻。 寸頭和其余人已經不耐煩地坐在船板上,個別土匪咬起了蘆葦。 唐白也在船板上坐下,偶爾小船飄遠了用槳控制方向劃回來。 夜深了。 有個土匪獨在一條船上,氣急敗壞地起身:“老子不等了!”居然劃著船,慢慢地,慢慢地離開。 第20章 漂到哪里算哪里 相比于報仇,還是報別人的仇,餓的滋味更難受。 八字胡像是突然開竅,對刀疤臉吼道:“大哥,你控制住這小子,他在船上起不來!咱們去給你拿吃的。到時候餓不死他們兩!” 他陡然覺得這似乎是一條妙計,對著另外一條船上的寸頭漢子:“你留下給大哥掠陣,我給你帶饅頭和rou!” 兩條船,三個土匪,顧少鈞、她。 刀疤臉臉上陰沉的要滴出冰來。 顧少鈞仍舊單膝跪地,手把住船兩側維持平衡。 八字胡他們已經搖得遠了。 就是現在! 唐白笑瞇瞇的看顧少鈞一眼,突然跑到船尾,將撐船的漿提起握在中間部分,尾端往船頭上一點。那本是一根長長的竹竿。 竹竿立起,唐白掛在竹竿中間,瞬間凌空高出兩個人來。 她往后略一使勁,竹竿彎曲,她的身形便順著彎曲的反方向彈過去,雙腳并攏,一下子將還未反應過來,仍在辛苦搖船的刀疤臉踹進河里。 唐白松開手,雙足點地輕旋,人穩穩落在刀疤臉站的位置。 微風吹起她的發,她微微瞇眼,沖顧少鈞俏皮一眨。 一眼萬年。 顧少鈞呆了。 刀疤臉以及一眾土匪都是會水的,但是卻不善水。所以先前沒人敢下水拼命將顧少鈞的船搖翻。 寸頭已經拉了刀疤臉到了他的船上,渾身濕漉漉的,風一吹就打了個寒顫。 夜涼如水。 二對三,三里面有一個是殘疾。 刀疤臉不甘地發覺,他們再沒有勝算。 兩艘小船,不知道何時越飄越遠,卻沒有人再往另一條船靠近。 像是默認了,心照不宣。 前所未有的默契。 唐白嘴角輕揚,微微咧嘴一笑。 這笑容滯留臉上,來不及收回。 顧少鈞只撲在半空中,拉住了她往下墜的手。 后肩頭一只羽箭,斜斜插在背后,沁出一點兒血跡。 “疼!”唐白被顧少鈞攔腰摟住,倒在他懷里,低聲嬌斥:“你為何不截???” 他竟顧著看她笑了。 在兩艘小船離遠之際,寸頭漢子越想越不甘心,瞥見船板上還有一只斷箭未用,便示意另外一人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