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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的厭惡,腦袋被酒灌得不甚清明的同時,還不忘招手讓高尾趕快把兩個人拉走。 她的大腦拋了一個問題給自己:我不是最討厭的人就是跡部景吾嗎?我怎么這個時候還得靠他來幫我。 大腦回答說:因為你自己本身就是不得不攀附跡部生存的植物,他只要不要你,什么天才編劇,史上最年輕文學獎獲得者統統不存在。 于是香澄樂的彎下腰,我為什么不可以靠著我自己呢? 大腦說:因為你從被幸村精市甩掉的那刻起,你就是個廢物了。 她笑的樂不可支,酒喝得太多以至于腦袋都在發昏,被不知道是黃瀨涼太還是高尾和成攙扶著,還是學著學生模樣似的蹦跳著往前走。 呼吸開始變得沉重了,胃部翻江倒海一般的灼燒感來到了喉嚨。 砰咚一聲。 她徑直倒在了高尾的面前。 “小真——!快來幫我一下……我這邊好像有人,酒精中毒了……” 耳鳴聲嗡嗡嗡嗡嗡超過了高尾喚著自己名字的聲音。 第6章 和初戀見面 風早香澄一度厭惡睡眠。 因為每一天她都會在噩夢中驚醒,后背一片冷汗。 噩夢的內容很多,有父母剛離異時自己被世界所遺棄的恐懼感,也有夢見過在教會學校那些譏諷她,踐踏她的人,更多的是—— 眼睛流淌著深紫色光華,五官精致又漂亮,唇角會勾起很淺的弧度的那個人。 幸村精市。 和幸村精市談戀愛的時間只有短短一年,那是風早香澄人生最美好的時間。 神奈川的海邊向來美麗,尤其是清晨挽著幸村的手走在栽滿棕櫚樹的大道上,他的微笑像是紛揚的花瓣如織如羽。 她對自己的初戀盡心盡力,只要她有,只要他要。 全心全意,雙手奉上,不管代價如何都在所不惜。 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在她的夢境里身影漸漸開始消散了,原本溫暖的日光伴隨著他那句「分手吧」也被黑暗完全遮蔽了。 “不要……” “不要走……” 此刻醫院的病房里,良好的遮光窗簾完全遮住了屋外的日光,負責查看病房的綠間真太郎聽到了些微的呼喚聲,穿著白衣的醫生舉著記錄板盡職地靠近了這張病床。 躺在上面的是個模樣看起來跟高中生差不多大的女性,是綠間高中朋友高尾的上司。 綠間瞥了眼床頭的病歷卡,風早香澄,21歲。 這不是一個令醫生省心的好病患。 紅白烈酒混雜的飲法本身就很容易令人酒精中毒,更何況此人之前胃部似乎就做過手術,第二天清晨她的病情更加嚴重,消化道出血伴隨著發高燒,已經到了不得不留院查看的地步。 通常的病人生病時常常會左右翻轉,伴隨著無意識的呻/吟。 好像這樣就能緩清自己的病痛似的。 她一個人皺眉蜷身,死死地把自己縮在被子里,即使護士喂了藥還會吐出來,實在是不忍直視的一片慘狀。 因為身體過瘦,血管不好找,針管扎了很多次導致右手腕現在腫了一片。半夜身體的溫度忽高忽低,熱度從未真正停下來。 疾病帶來的連鎖反應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來。 綠間靠近她身側,伸手撫摸了下她的額頭,那里依舊guntang,溫度沒有絲毫降下來的趨勢。 忽略掉因為病痛而顯得憔悴的神情,這無疑是個長相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人,茶色的齊肩短發,五官完美,外貌看上去就像是玩偶師制作出一個精致的玩偶后注入了靈魂一般,精致動人。 他正打算低頭時,脖頸忽的被人攬住了。 這是她從昨晚入院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不要走。 柔弱清淡的聲音在他臉側邊縈繞著,綠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如同富士山雪頂一樣白皙的臉頰迅速貼近自己,淡櫻色的嘴唇輕輕抿著,然后…… 綠間一陣詫異,不僅因為與她靠的太近,還有唇上突然覆蓋上冰涼柔軟的觸感…… 被、被強吻了? 欸????! 除了嘴唇輕輕的相貼之外,正抱著他的風早香澄還沉浸在夢境中,眼淚也順著她的臉頰滑到了脖頸里。 她的睫毛摩擦在他的皮膚上,聲音近在咫尺:“別離開我?!?/br> “哇喔,這樣對待一位病弱的小姐真的好嗎,綠間醫生?!?/br> 一絲銳利的視線自背后直射過來,聲音也是慵懶優雅的。 綠間真太郎手忙腳亂把風早香澄推開,臉上的尷尬還未褪去,他轉向門前—— “忍足,你看見了?” “看的一清二楚吶?!蓖瑯幽贻p的醫生刻意摘下自己的圓框眼鏡,寶藍色的眸子里也染上些許好事的神色。 “跟我無關!”綠間像彈簧一樣猛地跳開好幾米遠,往日里的冷靜不復存在,“是,是她突然撲上來的——” “但是在我看來?!比套阕哌^去替綠間整理了一下襯衫上的折痕,“我看到的是你先過去摸人家小姑娘的額頭然后親了對方一下,還是挺符合你平時盡人事聽天命的那句話不對嗎?畢竟人家小姑娘長得也是挺好看的……綠間醫生,你臉紅了?!?/br> 綠間打小就不是個擅長與人辯論的人,尤其對面還是平時工作中令他最頭痛的家伙,比起高尾的聒噪還過猶不及的忍足侑士。 …… ………… ……………… 望著落荒而逃的綠間,忍足重新把眼鏡戴回,俯身向下打量著病床上的風早香澄。 “睡美人小姐,還需要我再吻你第二次嗎?” “不要,剛才已經夠丟人了?!?/br> 忍足轉身坐在床沿,略略點頭表示對風早香澄很理解,“不過剛才那位是我們醫院數一數二的人氣醫生,你不算虧?!?/br> “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只把他當成了……” “啊啦啊啦,我明白的?!?/br> 他嘴里開著玩笑,但手上還是盡職地拿起剛才被綠間遺落的體溫計,“38.7度,溫度還是降不下來,風早小姐,你有必要告訴我到底怎么樣做才能讓你病情好轉?!?/br> 香澄努力扯開嘴笑了笑,“讓我出院,今天要和精市見面,我不能遲到?!?/br> “人都是要往前看的?!?/br> 忍足的手緩慢的移動到她肩膀處,淺綠色病號服的領口下,她細白的脖頸都被此刻的體溫熨燙地通紅。 聽起來依舊和緩美妙的男性嗓音,忍足沒有給香澄開口的機會,“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不會做出你危害自己身體的舉動的?!?/br> 他不給香澄任何反駁的機會,繼續向下說道,“如果你還是如此固執,我只能考慮請跡部過來了?!?/br> “別——” 香澄抬起手,往前傾了傾,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