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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奶壺、舊了抱枕,雖然曾經是小孩子的依靠,但在長大之后就可以束之高閣了,不必留著。朱見深深恨這句話。 皇帝本來瘦了十幾斤,整個人都不大精神,現在被皇后養的又肥又壯,瞪著眼睛時很兇。他正是春秋鼎盛,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當了將近十年的皇帝,這精神氣魄可想而知。 大臣們心中敢怒而不敢言,袁彬感覺自己很無辜,說了一句:“皇上息怒,” 朱見深把矛頭對準了他:“錦衣衛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北鎮撫司有自己的詔獄,可以自行逮捕、刑訊、處決。用了嗎!袁彬,朕知道你的性情說你是老好人,寬泛縱容,朕若是不知你的端低,必說你尸位素餐?!?/br> 尸位素餐——這是對一個官員最大的指責。 袁彬也有點委屈,跪下來請罪:“袁彬老邁,力不從心,不能盡忠職守,請皇上降罪?!彼自捳f天高皇帝遠,山東發生的事兒,我怎么知道啊……我要是閑的沒事就去抓孔弘緒盤問,那天下的文人舉子都要聲援他,肯定會以為是我栽贓陷害。 朱見深的心biu的一下就軟了,袁彬已是白發蒼蒼,他想起先帝被抓走之后發生的事,覺得這也怪不得他,錦衣衛作為皇帝直駕侍衛,教給他來帶領其實很合適,也很安全,只是在巡查緝捕上太差了。這也算是矯枉過正吧,先帝的時候鬧的太過,如今不敢輕舉妄動。他轉而開始噴監察御史:“御史臺監察百官、勛貴,京城中有一絲蛛絲馬跡,你們都能上報到朕面前來,山東的監察御史怎敢如此無能!是不是與孔弘緒沆瀣一氣!” 監察御史也只好跪下來,為自己推薦的人沒有能力而謝罪,又推卸責任:“臣等思慮不周,誰料圣人之后、衍圣府邸中竟然出現了這等敗類?!?/br> 朱見深怒道:“天下至尊至貴者,莫過于朕!朕的言行舉止,尚且受百官勸諫,受天下人議論,孔弘緒只是圣人之后,并非圣人本人,誰叫你們一廂情愿恭維他?當真是圣人門下走狗嗎!” 大臣們唯唯諾諾,沒什么可說的。奏折都被保存下來了——皇帝手里不僅掌握著他們的黑歷史,還有實錘。 太子在旁邊幽幽冷笑,看著爹爹發脾氣的樣子,有點星星眼。 啊,我爹爹好帥氣!好迷人! 躲在屏風后的萬皇后也是這么想的。 她挺喜歡看皇帝發脾氣的樣子,覺得特別可靠,可是又不能閑的沒事惹他生氣,今天聽說皇帝大怒,慌忙趕來看熱鬧,頭發都沒梳完,用手攏著呢。 朱見深又罵了半圈人,最后氣哼哼的說:“成化年間,張天師作jian犯科問斬,衍圣公作jian犯科被賜自縊……后人若有不知端低的,到要說朕治國無方,縱容出這些冤孽來?!?/br> 大臣們這才知道皇帝為啥這么生氣,還因為他光是正義感發作,容不得這種臟事兒呢。他們連忙寬慰皇帝:“皇上秉公問斬,不徇私情,后人再怎樣無知也知道是您下旨殺了這兩個混人?!?/br> “正是如此。學壞乃是他自家事,定罪卻是皇上您的旨意,您圣明??!” “分明是臣等無能,不能糾察是非,令皇上……臣請攫奪孔弘緒父母之誥封,另擇人承祀?!?/br> 大臣們把皇上一頓哄,他們以為哄好了。 朱佑楨站的位置能看到屏風后的母親的裙角和散落在一群上的烏黑長發,那長發光潔如鏡,烏黑如墨,散在白綾裙子上,分外好看。 萬貞兒歪過身子,對他招了招手,沒有說話。 朱佑楨瞧著沒有人注意自己,就悄悄的走了過去,小聲說:“娘?” 萬貞兒一手摟著他的脖子,地弱耳語的說:“甭管什么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非得是獨一無二才夠身份。明白嗎?” 朱佑楨眨眨眼,誠實的搖搖頭:“不太明白?!?/br> 萬皇后壞笑一聲,輕聲道:“我且問你,什么是圣人?” “指知行完備、至善之人,才德全盡謂之圣人?!碧拥拇_聰慧,他立刻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兩眼發亮:“到家黃老列莊;儒家的堯舜孔孟;墨家的大禹,盡是圣人。衍圣公府如果只有一個!” 萬貞兒得意的笑了起來,沒說什么,揮手示意他出去說。這堆圣人中有些問題,黃帝的子孫后代天下到處都是,老子李耳沒有結婚,哪來的孩子,倒是列子和莊子可以找一找。堯舜自然有后代……只不過堯的后代不爭氣,舜的兒子也只是湊合。最起碼孟子的子孫后代也能立為衍圣公。 太子出去一說,眾人都斜眼看屏風,都知道是皇后在后面出謀劃策,又不能說什么。 暗暗的心說:[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后針,最毒不過婦人心] [什么仇什么怨] [太好啦太好啦!] [噢!這樣也不錯??!] [皇后真是工于心計。] [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圣人豈能有兩個。] [他說的好有道理,我們無法反駁。] [娘娘千歲!] 皇帝眼睛一亮,撫掌大笑:“妙??!真是妙??!元朝時封孟子為亞圣,實乃蠻夷之舉,孟子理應并尊為二圣之一?!?/br> 孟子,姬姓,孟氏,名軻。山東鄒城人。 現在大家可以愉快的尋找一個姓姬的、或是姓孟的,德才兼備的老實人,把他全家丟到衍圣公府去。 皇后輕飄飄的走了,回到坤寧宮中:“承恩?!?/br> 承恩上前一步:“小人在?!彼F在是坤寧宮的管事牌子。 萬貞兒道:“皇上對于衍圣公府的事兒很失望,有點傷心?!?/br> “是娘娘?!?/br> “可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