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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又有些恐懼, 抬手摘掉他背后插著的罪標,低聲道:“天師天師你莫怪,國家王法不留情,今日尚書將你斬,冤有頭來債有主?!?/br> 張元吉張著嘴開始扭動:“嗚嗚嗚嗚嗚~” 別看他殺了四十多個人,吩咐的時候云淡風輕一臉高冷,刀一架在脖子上,差點嚇的尿了褲子。 劊子手可不管那么多,給身邊的助手使了個眼色,助手伸手揪住張元吉的發髻,往前一拽,拽在案板上。 引頸受死,這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最好體現。 張元吉渾身都軟了,這木墩子上新鮮的血和凝固的褐色混合,有一種微甜的腥臭味兒,他想要拼命掙扎,雙腿卻沉的像灌了鉛一樣。他拼盡全力把嘴里的布團吐了出來,用凄厲到破音的聲音大叫:“我是張天師,誰敢殺我!你們就不怕報應嗎!” 劊子手嚇了一跳,手中的刀都舉不起來。 陸瑜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氣的蹦起來,努力挽起朝服那寬大的袖子,又撈了撈長長的袍子,怒呵道:“還不動手!要本官親自持刀么!”明朝的朝服不僅華麗,衣袖裙裾寬大,雙手交疊在胸口,袖子能垂到大腿,為的是顯示出官員的威嚴和尊貴。 也很不方便動手,別說拎刀砍人了,上茅房都得脫衣服,簡直和連衣褲外面穿了長裙一樣麻煩。 半空中有人沉穩莊重的答應了一聲:“吾來斬你?!?/br> 眾人無不抬頭觀看,只見赫赫尊神,渾身上下籠罩在溫暖的金光中,頭戴烏紗冠,身穿一件素色道袍,腰橫玉帶,手里拿著一柄金刀。 那面目分明就是于公祠里的于謙。 于謙特意為了能讓人認出自己,又變老了,把胡子也變出來了。 他很細心呀! “于兄!” 圍觀的百姓們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跪了一地:“于大人!” 二十歲、三十歲往上的人都涕淚橫流,高呼道:“于尚書!”“于尚書!” 于謙知道,自己是被人一把推出來的。 文四姐正在旁邊磨著菜刀:“快點快點,我等他下鍋呢!剛從地府得來的菜譜,吃了不會胖呦~可以減肥的~” 于謙一陣惡寒,不能說什么,只好忍氣吞聲的一拱手:“陸尚書,寧寺卿,王都御史?!彼赖臅r間不長,和他們都認得。 另外倆人也趕緊站起來:“于……閣老您吩咐?!?/br> “于公您真成仙了!國之大幸!大幸!” 于謙指了指張元吉:“老夫聽聞此獠猖獗,罔顧國家法度,故而不請自來,前來監斬?!?/br> 三人看著他手里的金刀:“于公您要親自動手?” “于兄您請便” 于謙含笑擺手:“凡人欺世盜名耳,何須老夫親自動手?劊子手何在?” 文四氣哼哼的磨刀:“給你刀就是要你砍人的!哼!你得出來一次,給小黑胖子撐撐場子?!?/br> 于謙全靠涵養撐著才沒失態,雖然知道文仙姑一向說話不靠譜,但是,你對皇帝叫小黑胖子真的有點過分??!他面色如常,含笑回應道:“仙姑,區區一個凡人,不配讓老夫親自動手?!?/br> 殺人乃是粗鄙事,豈能自降身份?劊子手乃是賤籍。 文四實實在在的說:“廷益啊,不是我說你,做人吶,不要好高騖遠,你現在只殺得了凡人,給你一個鬼王你可打不過?!?/br> 于謙:“……是?!?/br> 劊子手見有神仙壯膽,羞愧的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拎著大刀一點都不廢話,咔嚓一刀,鮮血噴起半丈高,人頭滾落在地。 錦繡堆中長大的美少年,滿腹經綸,滿腦子的煎銀掠奪都灰飛煙滅了。 憑空垂下一條鐵鎖,嘩啦一抖,好像鎖住了什么,拽著一個痛苦的影子消失了。 于謙又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又遠遠的恭維皇帝幾句,也消失了。 三名大臣面面相覷,揉著眼睛不敢置信,互相詢問:“你剛剛看見了嗎?” “不是做夢吧?” “真的是???” 他們恍恍惚惚的上馬,回宮復旨。 于謙手里的鎖魂鏈是跟賀明覺借的,他把魂魄拎上來,遞給悶悶不樂的文仙姑:“仙姑息怒,于某生來不曾親手殺人,今日之事,說是天師之事,到底是凡人的事。今日若是我殺了他,將來再有別人冒神仙的名義為非作歹,皇帝和官員還是會顧慮重重,得等神仙發話才能明正典刑。有道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他叨叨叨的說了一下讓凡人們自己做主的重要性,不能依靠神仙。 文四一邊把張元吉的靈魂揉成一團,裹上淀粉和調料,塞在蒸籠里,一邊含含糊糊的點頭:“說的挺有道理?!彼_始吹牛皮:“有些人吶,就是瞻前顧后,想得太多了,別說是神仙的走狗,當年我是個凡人的時候,就算是真神仙我也不怕呵呵~” 于謙也含含糊糊的答應:“仙姑真是嫉惡如仇,如今張元吉惡有惡報,廷益應該恭喜仙姑?!?/br> “不錯,你是該恭喜我!我的減肥計劃就要成功了!”文四低下頭,捏了捏肚子上的小肚腩,心說:聽陳傳老祖講經時,我睡著了。張道陵那個混蛋居然把我從樹上推下去。吃掉你孫子呦! “一起吃點” 于謙幽幽的嘆了口氣:“多謝,可惜我無福消受?!?/br> 一天前,文四姐和賀都尉的夫人探討減肥問題,都尉夫人提供了一個絕妙的辦法‘用鬼魂入菜,口感味道可以隨意轉換,要軟就軟,要脆就脆,好吃而不胖。鬼卒們常常把下油鍋的鬼做成油餅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