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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已不是世俗之人,不會再稱臣。] [神仙顯圣才過去幾年?你竟忘了!] 朱祁鎮:[別殺我別殺我!] [你要冷靜!] [于廷益你還記得三綱五常么!] [朕給你厚葬了!還加了很好的謚號!過去的事兒就算了吧!] [我畢竟是皇帝你不要這樣子!] 朱祁鎮哆哆嗦嗦的站著,如同一個八十歲老頭在東北三九天出門上蹲廁,蹲了半個小時,連著屁股帶腿都凍僵了,哆哆嗦嗦站起來,□□失去知覺,柔軟的顫動如甩下來的大鼻涕——這兩寸就是皇帝現在的狀態。 他咧了咧嘴,似笑非哭:“于廷益,你,你風采依舊啊哈哈哈” 于謙本以為自己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一見皇帝,一見他這嬉笑敷衍的態度,頓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三尸神暴跳,五陵豪氣騰空。他抿著嘴強忍怒火,神色莊嚴肅穆:“陛下做了錯事,自己心里不知道么?敵我不兩立,你給也先立廟,置大明于何處?置江山社稷于何處?置以死赴國難的大明將士于何處?你笑得出來,不知那些冤魂在九泉之下仰望陛下時,能否笑得出來?!?/br> 朱祁鎮顧左右而言他:“廷益,別說這些,你現在是升天成神了么?” 于謙怒極,手中暗掐劍決,用神識調動香火力,幻化出一陣陰風,一陣鬼哭。 若是皇帝在這樣不思悔改,就會出現冤魂。 朱祁鎮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像被溫暖包圍了,這么溫暖,這么潮濕…… ☆、第74章 憤怒的考據黨于謙 有詩為贊:陰風熏得皇帝醉, 直把龍床作馬桶。 朱祁鎮在夢中, 只覺得溫暖把自己包圍了,尤其是屁股下面, 熱乎乎的。他絞盡腦汁的想著應該如何應對于謙, 說實話,殺他的時候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他!給他立衣冠冢之后, 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他。怎么辦! 他被于謙這番嚴厲的質問說得心里惴惴不安, 想努力平息他的怒火, 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于謙只是分出一縷神識進入他的夢中,本人還在乾清宮中呆著呢, 看到床上彌漫開來的一團不明液體, 他皺著眉頭退后兩步, 暗自嘆息。前恭后倨,何苦來哉!人能言語自能窺,天意無言人莫欺。 朱祁鎮訕訕的干笑兩聲:“于太傅,你且息怒。朕待你不薄……” 說這話真有點不好意思, 他又傻笑兩聲:“朕把你的靈位附廟, 往后,大明的一世二世乃至于萬世,都會在太廟中祭拜你,太子又特意加封你,是榮寵至極。朕給也先修的廟, 只是在皇城外的小地方, 你不要生氣?!?/br> 于謙沉默了一會, 腦子亂亂的,滿滿理解了他的意思。這位皇帝居然以為,于某人是因為嫉妒,才來托夢??? 于大人憤怒的爆發力:“我嫉妒他!我嫉妒他什么!嫉妒他能掌權,抓來敵國的皇帝嗎!是??!我也想抓住脫脫不花!滿朝都在掣肘!附廟有什么,我已把人世間的榮辱看淡,附廟,我也不住在太廟里,不會等皇上你死了之后跟你朝夕相處! 一世二世乃至于萬世……呵呵,這話說的真好,真耳熟!上一個這么說的是秦始皇!兩世而亡!為什么?因為窮兵黷武!因為他以為當了皇帝,天下百姓不敢造反!大明初定鼎時,是天命所歸,可是元朝奪了宋家天下時,宋朝也是天命所歸!趙匡胤平息諸過亂政,一樣是天命所歸!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故天命無常,惟有德者居之?。?! 君子以恐懼修?。。。ㄕ鹭裕┪窇痔焱?,修身以德,反省過失,然后才能無畏無懼的說笑,吉! 你從小讀圣賢書,卻不知天命不懂人心,全無仁義!” 文四悄悄摸摸的坐在華蓋殿的房頂上,就著燒鵝喝美酒,暗暗的點頭:“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咆哮的時候都這么有范兒。要換成我,我得從朱元璋是個死禿驢開始罵……”罵人先罵娘,打人先打臉,出刀必見血。 胡十三娘郁悶的咬著燒鵝的骨頭:“我的小可愛氣哭了?!?/br> 給也先立廟的消息無風而走,宮里傳揚的沸沸揚揚,宮外也知道了。 郕王府雖然備受冷落,出去買辦的家奴聽說了這消息,告訴了管家,管家告訴了王妃。 汪王妃破口大罵的時候,小郕王聽見了。 回去就哭的不要不要的,怎么哄都哄不好。上一次哭的這么慘,是和狐貍初見的那一天。 文四瞥了她一眼,這狐貍居然要把叔侄倆都吃了,真有雄心壯志,胃口也真好!還小可愛,聽著就那么……彌漫著養成系的味道……你們這些妖精啊,真是越來越腐化墮落了。 她拎著酒壇子,大口喝酒,小白牙兇殘的撕扯著美味的rou:“大美人~一會跟姐們干一票大的去!” 胡十三娘道:“殺了皇帝!洗劫內庫!” “咦?不是啊,你這么有雄心壯志?” “俗話說要劫劫皇綱,要票票娘娘嘛!” 文四伸出沾著鵝油的手,給狐貍撓脖子:“娘娘,您哪天方便???” 胡十三娘一怔,隨即歡欣無限的跳起來,撲向文四:“現在,就在這兒!”我還沒試過鬼仙呢! “幕天席地,無遮大會!” 皇帝都被罵懵了,他從未被人用這樣的語氣訓斥過,嬌生慣養多年的朱祁鎮感覺好心酸,好痛苦,好郁悶:“你還想要朕怎樣!也先畢竟沒有殺朕,又善待朕,又恭送朕回國。他被脫脫不花殺了,朕為他立廟祭祀,略……”略表寸心。 于謙放棄了,徹底放棄跟他講道理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