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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從來沒見她對我這么和顏悅色過,恍惚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一時只訥訥地接過,瞧著她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你給我當伴娘嗎?”半天我才憋出來一句,“怎么不早點來?!?/br> 沉默沒說什么,把剛才遞給我的盒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對耳夾來,溫溫柔柔地幫我戴好。她離我很近,我看著她與記憶中那濃妝艷抹的樣子相去甚遠的面容,內心感到無限唏噓。 之前的她在對著我的時候,不是翻白眼就是冷笑,我甚至沒仔細看過她長什么樣子,現在她聘聘婷婷地坐在我面前,微笑著幫我戴耳環,我才發現她其實長得非常干凈清純,化著淡妝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剛才和你一起來的那個,是你男朋友嗎?”我見她沒那么抗拒我了,便沒話找話地說道,“長得好帥啊,是做什么的?” 沉默順著我的話朝那人看了過去,片刻后,卻微微垂下眼瞼,說:“不,他是我老師?!?/br> “你原先也認識的,他是段杭一的朋友?!闭f著,她四下打量了一會兒,和我說道,“上次在美國,你真的嚇到我了?!?/br> 我想起醒來后和她見面的那個場景,有些尷尬,那個時候我生著病,以為她是被人換了來害我的,現在想想,實在是荒唐極了,她要是想害我,何必換人? “現在我就剩你這么一個親人了,你出嫁,我很開心?!背聊f道,“但我不敢提前來見你,怕你還在生我的氣,以前我做過很多錯事兒,雖然你不記得了,但我覺得對不起你?!?/br> 我恍然以為眼前的沉默和我記憶中囂張跋扈的meimei并不是一個人,眼前這知書達理的女孩和以往的沉默哪里有半點相似之處? 難道是她那個什么老師的功勞? 我一邊聽她說話,一邊有意無意地去看那個長相精致的男人,見段杭一跟他聊的還挺好的,心里更加好奇他的身份,也更想知道他和沉默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這么說?!蔽艺f道,“以前的事情我都忘了,包括那些你所謂的‘錯事兒’,今天你既然愿意來當我的伴娘,就說明你還認我這個jiejie。好好想想,父母已經不在了,沉家就剩下了我們兩個人,你只要還姓沉,你就還是我meimei,永遠都是。親人之間是不存在什么對不起對得起的?!?/br> 沉默始終低著頭,我余光看到她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擦了擦眼睛,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我只知道我現在很高興,雖然我們之前有很多不愉快,但看到她改變了這么多,性格也好了起來,我覺得很欣慰。 一切好像都變好了。 “行了,我們走吧,再耽誤下去要遲到了?!蔽覀冊诨榉坷锱牧撕芏嗾掌?,十一點的時候終于開始往婚禮的場地趕去。 出門的時候我也看到了穿著男裝的溪儼,一臉攻氣簡直要搶光了風頭,現場還來了不少記者,瞧見陸錦陽和溪儼的反串裝扮都異常的興奮,對著兩人狂拍,還有人現場解說,弄的我哭笑不得,特別想停下來看一會兒再走,但段杭一已經強硬地把我塞進了車里。 我和段杭一跟伴娘們乘一輛車,伴郎們乘另一輛,領著車隊,一水兒的勞斯萊斯排出去老長,光是瞧著我都覺得rou疼,總算體會到段杭一跟我哭窮時候的心情了。 開車到郊區大概要半個小時時間,而女生們在一起的無非就是自拍和補妝,陸錦陽穿女裝混在伴娘們中間,和她們一起嘟嘴賣萌地自拍,我在一旁看著都覺得辣眼睛,心說這陸錦陽是真的不要臉啊,不怕妹子們把他照片拿出去黑他嗎? 趁他們嘰嘰喳喳的時候,我默默地拿出手機給羅小若打電話,問她那邊情況怎么樣,她簡單和我說了一下,又反過來問我婚禮進行的怎么樣。 我瞥了一眼瘋子似的陸錦陽,心里替她不值,所以故意加大聲音說:“挺好的,等會兒應該有直播,婚禮結束以后我去找你哈?!?/br> “別,你可千萬別來?!绷_小若說道,“結婚又不是玩兒,哪有剛結婚就來醫院的?我媽沒事,過幾天就出院了,等我們出院你到我家里來玩就行,千萬別來知不知道?” 聽見她這么堅決的語氣,我只得答應下來,掛了電話才發現車里氣氛有些安靜,尤其陸錦陽,攥著裙邊坐在那兒一句話都沒說。 “怎么了你們?”我疑惑地問了一句,解釋道,“我一個姐們兒,來不了,我給她打個電話?!?/br> 我不說還好,一說場面更加尷尬了,有幾個對陸錦陽明顯有好感的小姑娘,在聽見我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本能地坐的離他遠了一些。 陸錦陽逃婚的熱度還沒散,現在又來我和段杭一的婚禮上反串女裝,他這想火的心簡直突破天際好嗎?玩的時候覺不出有什么,一提到黑歷史,就都望而卻步了。 “陸錦陽,咱倆合張影吧?!蔽揖蜆返靡娝桓吲d,于是硬是拉著苦大仇深的他跟我合影,段杭一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給他買了個熱搜。 徹底蓋章了陸錦陽腦子有點問題的謠傳。 被這么整蠱,也不見陸錦陽有多不高興,沒過一會兒,氣氛就又熱起來了,全場就他玩的最嗨,明明是我們結婚,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高興,最后還喝醉了。 “他沒事兒吧?”我看他花蝴蝶似的全場亂竄,和段杭一說道,“你說他到底怎么想的?” 段杭一抿了口酒,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說:“他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只想讓你兌現前兩天給我的承諾?!?/br> “什么承諾?”我不認真地道,“不行,我喝的有點暈了,我要去廁所?!?/br> 說著,我想走,結果迎面卻撞上一堵墻似的胸膛,頭上的簪花險些都撞歪了,嚇得連忙扶正,再去看眼前的人,我驚訝地合不攏嘴。 “裴青城!”我激動地說道,“你怎么來了?” 相比我的激動,裴青城顯然冷淡多了,他手里端著杯紅酒,看著我,委委屈屈地說道:“你結婚我能不來嗎?請柬都專門寄到我家了?!闭f著,還酸溜溜地看了段杭一一眼。 “你今天真美,真的,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兒,唉,可惜你最后還是嫁給了這個粗魯的家伙?!迸崆喑呛掼F不成鋼地說道,“千萬照顧好自己,如果他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你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等你離婚?!?/br> 我又好氣又好笑地拍了他一下,說道:“喂!有你這樣的嗎?在婚禮上說期待別人離婚,也就你這么耿直?!?/br> “你腿好了嗎?”我擔心地圍著他轉了一圈,還想去扯他的褲腳,結果讓段杭一瞪了一眼,我只得訕訕地收手,挽著段杭一的胳膊和裴青城說話。 裴青城和段杭一還是不對付,說了兩句段杭一就把我拉走了。起初我只以為他是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