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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提高聲音:“佛門重地,不可動手?!?/br> 藍衣男子不由分說一把擰過他的耳朵,拉著他就跑,走到一半的時候,藍衣男子轉身對梁一樺客氣地說:“讓姑娘受驚了,抱歉?!?/br> 自此以后,這兩個人經常出現在寺廟里。后來梁一樺知道,他們是兄弟兩,那個藍衣男子叫翟忱之,躲到自己身后的是他的弟弟翟懷之。 翟懷之自小就對佛學感興趣,元州城外的這座寺廟香火鼎盛,經常會有得道高僧來講學。翟懷之就經常從家里溜來聽講。后來見得多了熟悉起來,翟懷之喊著梁一樺“樺jiejie”,在哥哥追打自己的時候知道往梁一樺身后躲。 忽然有一天梁一樺在院子里看見翟忱之,她疑惑地告訴他自己并沒有見到翟懷之。翟忱之紅著臉搖頭,猶豫了半天,對她說:“我并不是來找那個小子的,我是來問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岳城?” 梁一樺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段時間以來,和翟忱之在一起的時光確實是很高興,幫著氣急敗壞的他抓住翟懷之,翟忱之幫著她掃院子做雜活,就像是平常小兒女一樣,似乎從小一起長大的幸福。 梁一樺剛準備搖頭,翟忱之忽然抱住她,悄悄地說:“昨日種種,就讓她走吧,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不問前路,風雨同舟?!?/br> 不知為何,梁一樺抱著他,哭著點點頭。從寺廟里走的那天,阿珀給梁一樺編著頭發,笑哈哈地說著話:“娘娘以后可要開始新生活了呢?!?/br> 梁一樺笑著假意要打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只是說道:“什么娘娘,世上再無梁貴妃,以后,就叫我jiejie吧?!?/br> 因為翟懷之一向叫她“樺jiejie”,因而翟府的人都以為她本是姓華的孤女。到了翟府以后,翟忱之并不擅長打理家業,因而梁一樺開始著手處理內外事務,翟忱之只管躲在書房里寫寫畫畫。 而翟懷之,更是讓人頭疼,三天兩頭地看不見人,見到了他就在房間里讀佛經,看見他專注的樣子,梁一樺和翟忱之只好作罷,根本發不了火。 梁一樺勸道:“隨他去吧,有佛緣不是很好。世間的人都太苦了,想找自己的一葉扁舟逃離,懷之找到了不是很好,你又何必把他拉回來?!?/br> 看著翟忱之不說話,她又拉著翟忱之的胳膊,笑著說:“我不是找到你了嗎,你就成全小叔子吧?!?/br> 翟忱之這才輕輕點點頭,嘆了口氣,只是看著安心讀佛經的翟懷之。 新帝寬慰了她幾句,梁貴妃的臉上才有些笑意,緩緩地說:“皇帝事情多,繼續忙吧?!?/br> 走之前,梁貴妃看著院中的樹木蔥蘢,不由得感慨:“這院子里的樹木長勢真好,不由得讓本宮想到了元州的舊宅,二哥他們也是如此吧,這么多年以后還是想要回元州,京城再好也留不住他們的心啊?!?/br> 吃飯的時候翟忱之提起自己有個同窗好友黎霄要從亦城回元州,繞道來岳城拜訪翟家。梁一樺開始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可在見到黎霄的夫人時總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她很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晚上和阿珀提起這件事,阿珀正在院子里踢毽子,踢著踢著阿珀忽然啊了一聲,跑到梁一樺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第二天趁著翟忱之和黎霄釣魚的空檔,她請黎霄的夫人去后花園一敘。兩個人剛落坐,梁一樺喊了一聲“小郡主”。眼前的女子喝茶的手微微顫了一下,立馬放下杯子,不知道怎么辦。 梁一樺倒是沉靜地喂魚,笑了出來,“真是可笑,小郡主和貴妃,居然在這里見面?!?/br> 她轉身看了何秋意一眼,何秋意手足無措。梁一樺苦笑一聲,把所有的魚食撒到水中,淡淡地說:“你做你的黎夫人,我做我的翟夫人,現在是,以后也是?!?/br> 何秋意這才放松些,兩個人又說了會話。翟忱之兩個人釣魚回來,喊她們去看。梁一樺拉過何秋意的手,悄悄地在她耳旁說:“不要怕,那個地方,不去才是對的,我們要為自己活,不要做家族的棋子?!?/br> 梁一樺已經習慣了做華氏的生活,每日雖然事務繁華,但不需要謀算人心,步步為營。懷著翟星辰的時候,每晚睡覺之前總會聽到一陣敲門聲,翟忱之總是哭笑不得,因為是翟懷之每天都會端盆洗腳水放在門口,自己跑得飛快。 這么久以來,梁一樺也習慣了翟懷之的古怪。她知道翟懷之的心中有著自己的小花園,不希望別人看到,但他總會把心中的花送給別人。梁一樺笑著接下花,卻不會走進那個花園。 梁貴妃在回宮的路上,又走了一遍來時的路,這宮里的路,她年復一年地走,只覺得無趣。 這皇宮,就像個大棋盤,每個人都野心勃勃地想要做下棋的人,到最后卻明白,其實每個人都是棋子。 梁一樺不知道二哥怎么找到自己的。當二哥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梁一樺覺得由衷地高興,但也害怕。 二哥告訴她陛下已下旨恢復梁家榮耀,她也可以回宮繼續做她的貴妃。 “要是我不回宮呢?”梁一樺冷笑一聲,不屑一顧。梁家之前的繁華,是因為還有利用價值,現如今,梁家崛起,不過是因為再也沒有威脅,為了維護自己的臉面,皇帝當然不會虧待六皇子的生母。 二哥倒也不焦急,把玩著自己的玉扳指,篤定地說:“三妹,你會回去的?!?/br> 梁一樺倒也不覺得為難,轉身就走,回到翟府才知道大事不好,翟忱之帶著星橋去釣魚,不知為何,回來以后,兩個人都昏迷不醒,星辰躲懶不想去才沒有事情。梁一樺背后冒了冷汗,想起二哥剛剛篤定的樣子,只覺得可怕。哄著星辰睡下以后,她騎著馬就往客棧去找二哥。 二哥倒也沒說什么。梁一樺忽然跪下哭著哀求他。梁一汀別過臉去,從袖子間掏出什么東西甩給梁一樺。梁一樺抖索著拿起來看完,直接坐到了地上,抱著那個東西嚎啕大哭。 二哥遞給她的是大哥死之前的血書,上面寫下了大哥是如何得到密令帶兵包抄最后卻落得如此慘地。 梁一樺雖然早就知道皇帝不需要梁家,卻沒想到會做到如此地步。 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渾渾噩噩地走回家。 看著昏睡的翟忱之和星橋,想著六皇子和大哥,她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她從未做錯什么,為什么無論走哪條路都不是花好月圓。 一夜沒睡的她,第二天醒來,哄著星辰吃粽子??戳艘谎圩跇湎鹿怨猿贼兆拥牡孕浅?,她忽然控制不住淚水,別過臉就往屋里去。最后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翟忱之和星橋,草草地留下幾行字就從后門出去。 坐在馬車上的梁一樺,拉開簾子最后看了一眼岳州城。來來回回的行人大聲交談著,商談著。只是這所有的一切,都不再與他有關。她把頭靠在馬車上,卻再也流不出淚水。 晚上在驛站休息的時候,梁一樺睡不著,仿佛聽到了細微的動靜。她覺得不對勁,順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