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你前去問話了?!?/br> 聽了他的警告,我抬眼想上席望去,果然對上拓朝楓戲謔的目光和似有若無的對一煥的瞟視。 這人真是可恨,他肯定早知我會心神不寧,才故意安排靖陽與一煥同席?,F在平白無故的讓他看了熱鬧,心中自是惱恨不已,不覺狠狠瞪他一眼,不想卻趕上太后老人家轉過臉來,反倒給她驚了一下。她不明所以的望向拓朝楓,后者則強忍著笑意,沖她擺擺手,示意她無須在意,繼續欣賞歌舞。 身旁的拓朝北忍不住低笑出聲,形容跟拓朝楓一樣猥瑣可氣。 我索性轉過頭不去理會這對惡劣兄弟,誰知一轉頭,便見靖陽公主攜著一煥向我這邊款款而來,似是注意到了剛才的熱鬧。 我本能的想起身回避,卻被拓朝北握住手我,他用勁甚巧,不大卻讓我無所掙脫。我只好四下張望尋找哥哥求助,卻見他被幾個老臣纏住脫不了身。情急之下,我只能兩眼一翻,順勢栽倒在拓朝北懷中——我是決計不愿在這樣的場面下,同一煥重逢的。 我聽見靖陽公主一聲驚呼,又感覺哥哥運功幾步沖到我面前替我號脈,我的指頭在他的腕下輕輕動了動,想是他馬上便會了意,兒時頑劣為逃避責罰所形成的默契,讓他立時有所應對。 “王妃殿下久居深閨,體質較弱,怕是今日車馬勞頓,過了暑熱,再加上酒氣上涌,適才暈倒?!?/br> “今日暑氣較盛,這丫頭又陪我在太陽下站了許久,本來身子就孱弱,怕是累得不輕?;噬?,我看不如讓榮王送她回府吧?!碧笙蛲爻瘲髡髟兊?。 “母后說得極是?!蓖爻瘲髻澩?,隨即話鋒一轉,“榮王府離宮距離不短,嫣兒目前恐怕經不起車馬顛簸,不如讓她先在宮中安置,等身體好些了再送回府也不遲?!?/br> 他這提議看似通情達理,實則又將我置于他的掌控之中,可是昏倒復轉醒這戲碼實在拙劣,只能咬碎一口銀牙,在榮王應許后被他安置于軟轎,送往最近的太后的行宮。 許是酒力作用,在晃晃悠悠的軟轎上,我竟然真的睡了過去,待掙開眼,窗外已然大亮。 “終于肯醒了?!蓖爻瘲饕簧硇惴?,更顯得他面如冠玉,清俊挺拔,他好整似暇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調笑道。 “你來這里做什么?!蔽也荒蜔┑?,對于晨起后見到的不是寧翠而是他表示不滿,“不用上朝么,大清早跑來皇嫂房里看人起床,陛下真是好興致?!蔽液敛槐苤M的坐起身,與他對峙。 這不是我第一次僅著中衣面對他,他也見怪不怪的任我赤腳下床取水喝。 “說吧,昨晚故意將我留在宮中是作何打算?”一口飲盡杯中茶水,我開門見山地發問。 我同拓朝楓的相處模式想來如此,再加上原本因為賜婚的事而對他頗有微詞,此時我更是不屑客氣。 “怎么,之前三跪九叩的教養都還給師傅了?”他話里雖大有擠兌之意,但神色卻甚是愉悅,“大婚前日我看你舉止還算得體,若是被徐婆婆看見,定要叩謝上蒼垂簾,終使得朽木逢了春,鐵樹開得花?!?/br> 我言行舉止私下里全無閨秀模樣這點,始終是爹爹和娘親的心頭刺,連曾經一手教導出我娘親的教養師父徐婆婆,也在教了我半年后,撂下一句朽木不可雕,氣哄哄的告老還鄉。為此拓朝楓還獎勵了我一次郊游,因為他總說徐婆婆教我的全是殘害女兒家思想的歪理邪說,決不可聽信。 女兒家應該灑脫,應爽利,也應有為國貢獻建功立業的決心。他從不認為女人天生便不如男人,女人也有權享樂,有權追求愛情和自由。在他的觀念里,男女是平等的。不少權臣皆認為他的這個想法有傷風化,但在我看來,這幾乎是這個嘴賤心黑的少年帝王身上為數不多的閃光點之一。 思及此處,他已經從善如流的拿過我手中的茶杯,毫不避嫌的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 “陛下,這茶壺配上六只杯子不光是擺設?!蔽蚁訔壍目聪蛩?,出言諷刺。 “嫣兒,你終于肯原諒我了?!彼畔卤?,滿不在乎的淺笑。 我心中長嘆一口粗氣,無奈開口道: “從幼時起就被你欺負,我幾時真同你執過氣。這次雖說是關乎我終身大事,但你這樣堅決定是有你的苦衷。橫豎我與榮王已成夫妻,我再有怨氣也總歸是要過活的,事到如今我原諒你與否,還有何用?!?/br> 聽了我的感言,拓朝楓原本俊朗的神采一點點陰沉下來,我最后一個字音還未落地,他就霍地起身,冷眼斜睨著我道: “聽你前半句還算人話,沒想到結尾這樣惡毒,沐緋嫣,算你狠!”語罷抬腳怒氣沖沖的奪門而出。 直到他繡紋的袍角一閃而過消失在門口,我也未從愣神中恢復過來。仔細回顧品味了一番剛才的話語,善解人意寬懷大度,沒有絲毫忤逆之意,他何來那么大的火氣。真是急急狗子無常臉,他陰晴不定的翻書臉脾氣,終究還是沒有變,虧他當了這些年狗皇帝,氣定神閑面不改色的修為,沒養成半分。 我百無聊賴的望著院外一地明媚的陽光,忽然想起我答應一煥愿意等他的那一日,也是這般燦爛的陽光,只不過被院中蔥郁的樹木攔截得有些細碎,一如那時情竇初開的情懷,熱烈卻又清新。自從被莫名賜婚,我便常設想,如果那一日沒有答應一煥,我現在會不會少些歉疚。 ☆、伸冤 陪太后用過午膳,寧翠便被派遣進宮來,我看她的神色委屈欲言又止,想許是在拓朝北那里受了氣。昨夜我假意暈倒,不想拓朝楓出于私心命寧翠隨拓朝北回府,將自己的御前丫頭賜給我一個守夜,好方便自己進出。 “寧翠你有何事便直說,太后是自家人,不必躲閃。若是受了委屈,太后自會還你一個公道?!辈孪胨苍S是在拓朝北那里受了氣,直說出來也省得我告狀。 聽我這樣一說,寧翠立即跪下身去,淚如雨下。 “太后娘娘,您可要為我家小姐做主啊。昨夜榮王陛下自宮中歸去并未回府,而是去了春風閣一夜未歸。今天早上,今天早上……”寧翠打住話頭,似乎在醞釀著什么的難以啟齒的內容。 “你但說無妨?!碧笤实?,“實話實說,哀家自會還你一個公道?!?/br> “是,小的遵命?!碧蠖及l話了,寧翠便打開了話簍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來拓朝北非但留宿春風閣,更是在第二天八抬大轎將沈窈娘迎進門,其明目之張膽就差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外加繞皇城三圈以昭天下。而后讓其入住書房,與之同寢同食。 寧翠通曉詩書,描述繪聲繪色,分析鞭辟入里,本是二分的事實,三分的影響,經過她的嘴立馬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