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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現在這個時候,草根樹皮都吃光了,上哪弄一只雞?!?/br> 現在誰家能有一只雞,簡直太奢侈了。 老丁出府,不知從哪里還真弄了一只老母雞,高興地提著,給魏昭看,“這還是一只下蛋的雞,放黃芪煮湯喝,連湯帶rou一起吃下去,治療水腫病?!?/br> 魏昭高興地說;“快叫廚房燉上?!?/br> 書香端著一碗雞湯,走進桂嬤嬤屋里,魏昭小心地接過,笑著問:“聞沒聞到香味?嬤嬤?!?/br> 吩咐書香,“快扶嬤嬤起來喝雞湯?!?/br> 桂嬤嬤躺在炕上,身體虛弱,搖頭不喝,“夫人喝,奴婢老了,沒什么用了,糟蹋東西?!?/br> 書香扶著桂嬤嬤坐起來,身后放了一個抱枕。 魏昭舀了一勺雞湯,送到桂嬤嬤嘴邊,“嬤嬤,丁伯弄了幾只老母雞,雞湯還有一大鍋,大家都有份?!?/br> 桂嬤嬤這才吃了。 魏昭等桂嬤嬤睡著了,給桂嬤嬤掖好被子,走出來。 書香跟在她身后,“夫人,奴婢去廚房時,聽說田氏也得了水腫病?!?/br> 魏昭往正房走,“田氏倒是個老實人,在廚房做活,還餓出病,你給田氏送一碗雞湯?!?/br> 主仆回到屋里,書香拿個空碗,給田氏盛了一碗雞湯連帶雞rou,給田氏送去。 魏昭看著一瓦罐雞湯,其他人沒這個口福,留著桂嬤嬤和田氏兩個病人喝。 老丁拿回來的半袋子紅薯,兌玉米面吃,還能堅持兩日,然后,也許就沒有然后了。 官道上一個士兵騎馬來到徐府門前,下馬,走到門房,對徐府開門的家下人說:“步將軍請夫人去將軍府,有要事相商?!?/br> 老仆走去內宅回夫人。 魏昭騎馬去將軍府,一路上沒有聽見攻城炮響,遼軍知道城里斷糧,不強攻,圍困城池,重重包圍下的寒城,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魏昭在將軍府門前下馬,將軍府侍衛接過馬韁繩。 將軍府大廳里,步將軍上座,下首坐著一個段氏鮮卑人,身后站著幾個鮮卑武士。 魏昭走進大廳,鮮卑使者站起來,深施一禮,“下官拜見侯夫人?!?/br> 兩軍交戰,雙方使者以禮相待,魏昭還禮。 步將軍欠身,“夫人請坐?!?/br> 鮮卑侍者朝步將軍道;“將軍把我的來意對夫人說明?!?/br> “段氏鮮卑提出放夫人一人出城?!辈綍次赫训哪抗馑坪鯉追植唤?, 魏昭微微一愣,朝對面段氏鮮卑的使者道:“為何只放我一人?” 難道他們想抓的不是她嗎?答應放她出城,這里面藏著什么玄機。 段氏鮮卑的使者道;“不滿夫人說,這是慕容晏跟我們部族首領求情,請求我們段氏放了夫人,我們部族首領網開一面,看在跟慕容部落是同族的份上,賣個人情給慕容晏,答應放了夫人?!?/br> 胡人部落之間戰爭頻繁,慕容部落和段氏鮮卑素無什么關系,且段氏鮮卑和慕容鮮卑都是大部落,爭當部落盟主,互相之間有矛盾,段氏鮮卑怎么可能平白給慕容晏這個面子,就算段氏鮮卑答應,遼東張俊和黃子襄也不能答應。 魏昭對鮮卑使者道;“我想知道慕容晏跟貴部落有什么交易?” 段氏鮮卑的使者躊躇,不知道該不該說,魏昭看鮮卑使者的猶豫,就知道她猜對了,“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可信的理由,我是不離開寒城的?!?/br> 鮮卑使者權衡一下,說了也無妨,“夫人,我們部落跟慕容部落有個約定,如果我們答應放了夫人,慕容部落尊我段氏鮮卑為盟主,以后聽命于我段氏?!?/br> 魏昭胸口一熱,白燕拿了這么重的籌碼換取自己的性命,她知道白燕的抱負,統一胡族部落,成為一個強大的慕容鮮卑部族的晏王。 第87章 段氏來使神情暗昧, 意味深長地說:“慕容晏下的本錢不小, 對夫人可真是無比看重?!?/br> 心想, 原來燕侯夫人這般美貌, 難怪慕容晏答應段氏提出的苛刻的條件。 魏昭思忖, 這個段氏的來使顯然誤會了她跟慕容晏的關系, 步將軍是否也會多想, 遂干脆地回絕,“煩勞你替我跟晏王說, 魏昭謝了,晏王的這份人情魏昭領了?!?/br> 鮮卑使者有點意外,“燕侯夫人, 您的意思是不同我們走,你們的城池很快就破了, 您還是跟我們走吧!” 步書同內心感慨,他聽自己夫人說燕侯夫人有許多生意, 商人從不做蝕本的買賣,燕侯夫人卻拿出五萬兩銀子替軍隊購買糧食, 為人仗義。 忍不住插言道;“夫人,您所做的已經夠了, 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 希望您能把握?!?/br> 仗打到這種程度, 城外漫山遍野全是遼軍, 遼軍圍城不攻, 防止有人闖營, 戒備森嚴,圍困城池如鐵桶一般,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突圍逃離沒任何可能。 魏昭明白步將軍的意思,這是她最后一次活命的機會,可她魏昭承受不起白燕這么大的人情,慕容晏答應段氏的這個條件,無異于斷送了他一統漠北的抱負和野心,這對一個男人來講何等的重要,這份情誼太厚重了。 段氏鮮卑使者等著魏昭改變心意,魏昭神色間淡然超脫,“我有一句話,煩勞代為轉達,晏王有鴻鵠之志,愿晏王大展宏圖?!?/br> 段氏跟慕容的交易沒有達成,使者遺憾地離開。 漠北,慕容部落金頂王帳里,金碧輝煌,燈火璀璨,慕容晏負手站立,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身后之人單膝跪地,“回稟晏王,燕侯夫人不同意跟我們走?!?/br> 明亮的燈盞,跳躍的火苗,地上映出頎長的暗影,來人看不見晏王的表情,聽見低低沉沉的聲音。 “她說什么了?” “她說晏王有鴻鵠之志,愿晏王大展宏圖?!?/br> 身后之人,惴惴不安地抬頭看一眼長身玉立的男人、 良久,慕容晏抬了抬手,身后之人恭敬地彎腰倒退出去。 烏落梅悄悄走了進來,站在慕容晏身后,輕聲說;“她沒答應?” 慕容晏徐徐轉過身,清俊的眉宇間顯出陰郁之色,“我知道她不會答應的?!?/br> 明知道她會拒絕,他還是忍不住試一次。 慕容晏走出王帳,草原的夜空,滿天星斗,遙望南方,“你如果喜歡一個男人,能為他而死嗎?” 烏落梅想了想,肯定地說:“晏,如果需要,我愿意為你而死,就像魏姑娘,愿意為她的夫君而死一樣?!?/br> 慕容晏滿懷惆悵,可惜,對自己說這種話的人不是她。 黃昏時分,寒城北城墻上,魏昭站在步將軍身旁,遼軍如潮水一般的涌來,魏昭看一眼守城的將士,剩下一千多人,還多數帶傷。 步將軍冷靜地望著沖上來的黑壓壓的遼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