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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 這兩日,魏昭跟趙氏打了招呼,為婆母壽誕準備壽禮,名正言順地出府,上午去馬家窯,正午時趕回萱陽城,直接到春時茶樓,呆在包下的房間里,坐在窗口,在桌上鋪開紙張,書香研磨,魏昭觀察來來往往的人群,周圍建筑街景,提筆作畫。 回府時,離晚膳時辰還早,魏昭帶著書香去積善堂給徐老夫人請安,積善堂里徐玉嬌陪著徐老夫人說話。 丫鬟回一聲,“二夫人來了?!?/br> 娘倆打住話頭,魏昭進門行禮,“兒媳給母親請安?!?/br> 徐老夫人自從上次的事,對她頗為不滿,態度不親熱,“我聽說你跟曜兒置氣,夫妻分開???” “是,母親?!?/br> 魏昭沒有徐老夫人想象的難堪,否認夫妻不和的事實。 “二媳婦,曜兒跟你說了要納小蕙的事,你沒答應,夫妻鬧矛盾了?” “是,母親,兒媳堅持之前提出的條件?!?/br> 闔府都在背后說三道四,等著看她笑話。 “二媳婦,得罪你夫君對你有什么好處?” 難道納妾對我有好處? “兒媳沒本事,兒媳認?!?/br> 徐玉嬌插了一句,“二嫂的本事可大了,在我二哥身上認輸了?” 魏昭認真地看著她,“玉嬌meimei,技不如人,我認輸?!?/br> 徐玉嬌看著她,幸災樂禍,“二嫂,你輸得起嗎?如果你這回輸了,這個跟頭可栽大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二嫂?!?/br> 魏昭挺起胸,“承你高看你二嫂,自認我輸得起?!?/br> 徐老夫人心底直嘆氣,妾沒納成,老二夫妻反目,徐老夫人平常教導兒媳,這二兒媳都是百依百順,“二媳婦,我勸勸曜兒,答不答應,你再好好想想,夫妻過一輩子,別為了小事傷了感情,得不償失?!?/br> “謝母親,兒媳告退?!?/br> 魏昭從積善堂出來,站在屋檐下,天空陰霾,這場雨早晚要下,頭頂灰蒙蒙的云,給人壓抑感,走下臺階,迎面遇見徐曜對面走來,魏昭的心頭突地一顫,心中頓時涌起千般滋味。 兩人越走越近,徐曜雙眸深凝著她,魏昭腳步未停頓,快步從他身邊過去,徐曜聞到一股清幽冷香,若有若無,回身看著魏昭頭也不回地走了。 苦笑兩聲,丈夫竟然被妻子視作無物,不理不睬,世上最窩囊的丈夫也就是他了吧! 看不見人影,隱約周遭浮動魏昭身上的香氣,徐曜的心砰砰地跳,魏昭漠然的表情,跟前幾日判若兩人,徐曜的心頭掠過未有過的慌亂,她人走遠了,難道心已經走遠了。 步履沉重走上臺階,進了積善堂。 小丫鬟打起簾子,“侯爺來了?!?/br> 兩夫妻,一個前腳剛走,一個就來了。 徐曜調整了一下情緒,“兒子給母親請安?!?/br> 徐老夫人問:“看見你媳婦剛出去?” “看見了?!?/br> 兩夫妻連話都沒說。 “蕙兒的事你同她說了?”徐老夫人問。 不說能鬧成這樣,夫妻形容陌路。 徐曜沉默,徐老夫又問:“她不答應?連你的面子也不給?!?/br> 徐曜握拳,藏在衣袖里,“母親,算兒子對不起蕙姑娘,兒子愿意出一份豐厚的嫁妝,如果她還有什么需要兒子做,兒子義不容辭?!?/br> 徐老夫人驚愕,“你的意思是不答應納蕙兒為妾,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出爾反爾,令一個女子耗費青春等你,你這是負責的態度嗎?” “兒子的錯,兒子主意已定?!毙礻讘B度堅決。 徐老夫人哼聲,“好,曜兒,你真有出息,你比你父親有出息?!?/br> 一聲嗤笑,徐玉嬌不無譏諷地說:“各個神魂顛倒,二嫂真有本事?!?/br> 徐老夫人聽出話外之音,“玉嬌你陰陽怪氣什么意思?” “我是說我的好二嫂,男人的克星?!?/br> 俘獲了梁榮,又俘獲了二哥的心。 徐曜呵斥道;“胡說什么?!?/br> 徐玉嬌面無懼色,頗為憤憤不平,“我胡說了嗎?她剛剛說了,她輸得起,現在是二哥輸不起?!?/br> 徐曜心底苦笑,她是輸得起。 “好了,兩夫妻什么輸贏,你媳婦這脾氣也是太擰了,我好言好語,她一句也聽不進去,我當母親的,能不希望你們夫妻和睦,小蕙的事,我也是沒法子,她背地里不定怎么恨我,恨我這婆婆破壞你們夫妻感情?!?/br> “母親,她不恨您,此事是兒子沒處理好?!?/br> 徐曜說話時,眼睛瞥向桌上一套梅子青茶盅。 “對了,你四弟的親事定了,三個月后娶親?!毙炖戏蛉苏f。 徐玉嬌問;“還是容家姑娘嗎?” “是,京城的容家姑娘?!?/br> 徐老夫人道。 徐曜從積善堂走出來,回到前院慶泊堂,書房桌案上堆著一疊公文,他無心看,用手攥住腰間荷包,拿起來,打開,把里面的東西倒在桌上,一樣樣地看。 想起兩人去西澤州一路甜蜜,心里五味雜陳。 魏昭跟書香沿著夾道往東院走,書香看夫人走得很快,小跑跟上,憂心忡忡,“夫人跟侯爺夫妻話都不說了,這樣僵持下去,怎么是好?” 方才兩人見面,魏昭心灰了。 書香還在說;“夫人,萬一鬧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可怎么辦?” 魏昭看看她,一聲輕嘆,“算我遇人不淑,看走眼了?!?/br> “夫人設法挽回?以前遇到什么難處,夫人不是都有辦法解決,難道現在沒辦法了嗎?” “你家夫人不是什么事都有辦法,比如我不能抓住他的心,也不能讓他喜歡我?!?/br> 心底沉沉地失落感。 “夫人先低頭,侯爺是個男人,夫人給侯爺一個面子?!?/br> 照此下去,兩人婚姻難以維系,連書香一個丫鬟都知道。 “書香,別的事我可以低頭,這件事上我抵不了頭了,這是我的底線?!?/br> 低頭,意味著答應納慕容蕙為妾,夫妻關系破裂,自此蕭郎是路人,同樣的結果。 走了一半路,魏昭突然想起,“我們去找章先生,馬家窯我準備請畫工,萱陽城我不熟悉,我想托章先生幫忙打聽一下,章先生見多識廣,他是侯爺的謀士和門客,定然對整個北安州都熟悉,了如指掌?!?/br> 書香無精打采,“夫人,章先生住在府里,我們去找章先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br> “侯爺回府了,章先生一定回府了?!?/br> 兩人折向前院,湯向臣和章言住在侯府,單獨的小院,待遇優厚。 快走到章言住的小院,魏昭看見徐玉嫣站在門口跟章言說話,魏昭退回去不好,正好這時章言看見她,恭敬地叫了聲,“夫人?!?/br> 徐言嫣回過頭,“二嫂?!?/br> 魏昭走上前,“玉嫣meimei也在,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