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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就能給這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帶來可怕的壓力。 謝凌容雖然在帝都橫行慣了,但對鎮國公府還是有些忌憚的,何況這位勞師父讓她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不禁臉色微微一變,慎重打量了一下主仆二人。 勞師父猶如一堵鐵鑄的高墻,冷冷地回應她的眼神。 “咱們走著瞧?!敝x凌容十分見好就收,輕輕一揮手,帶著侍女扭頭走了,只在清晨的涼風里余下一縷清香。 望著那個孤傲的背影漸漸遠去,心一得意洋洋:“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他突然對上了勞師父銳利的眼睛,立即收斂了表情,乖乖滾去了學堂。 心一找到座位坐下,攤開書本,一雙眼睛忍不住往身后瞄去,瞥見門口露出了一條粗壯的胳膊。 這個勞師父太敬業了吧?心一哀嘆,來寶都不會把自己看得這么嚴!直到這個時候,心一才念起那個憨書童的好來。如果今天還是來寶在他身邊,他或許就能想到辦法溜出去了。 心一收回視線,又看見了前排的謝凌容。她還是和昨天一樣,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書。心一又往前面望去,發現昨天那個慕純姑娘坐在第一排,坐姿比謝凌容更端莊,連一根頭發都沒有亂。 這里的學生都不是普通人,謝凌容的父親是明侯,多年來一直擔任大胤的使臣。心一前幾日見過,印象中的明侯是個非常儒雅的人。她的祖父是圣后親自去大明山請回來的名士,曾以三寸不爛之舌說動南方最大的奴隸主投誠。 那個奴隸主被老明侯說服,發誓對商陽皇帝效忠,捐出了大量財寶、奴隸,對商陽皇帝攻下中州幫了極大的忙。數年后,商陽皇帝封他做了平原侯,給他準備了一條做天下首富的康莊大道。這位頗有遠見的奴隸主姓慕,正是慕純的祖父。 這間小小的學堂,竟坐著大胤三位開國功臣的后人,實在不容小覷。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飯時間,勞師父拎了個食盒來找心一。心一突然心生一念,道:“我要去飯堂和其他人一塊兒吃?!?/br> 勞師父面無表情,默默地把一個個盤子放回了食盒。心一見他忙著,跳起來就跑了。 來到飯堂,他東張西望,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正是笑嘻嘻的沈放。 沈放身邊還跟著幾個昨日見過的少年,一起跟心一見了禮,問:“世子爺,您找誰呢?” “找你們呢!”心一道,然后壓低了聲音,“書院的飯菜我吃不慣,你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嗎?” 沈放用一種很驚奇的目光看著他,然后神神秘秘地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道:“醉仙樓?” “好啊好??!”心一使了個眼色,“就醉仙樓!” 醉仙樓是天海城最有名的酒樓,那里的花雕和醉鵝稱得上天下一絕。還有一點更重要的是,那座酒樓位于城內最繁華的地段,南來北往的人很多,十分利于打探消息。 “整日待在書院,咱們幾個都悶壞了,正想出去逛逛呢!”一聽心一的口氣,沈放立即暴露了紈绔子弟的本性,拽著他離開了飯堂。 幾個少年都有習武的底子,選了個人去盯勞師父,其他人繞道從書院側門悄悄溜出去了。書院街的盡頭和朱雀街相連,幾個少年跟剛出籠的囚鳥似的,一路嘰嘰喳喳來到了醉仙樓。 少年們說說笑笑,正要進酒樓,心一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街對面的告示欄前站了幾個人,不知怎么的,他心念一動,快步走了過去。 告示欄上整整齊齊地貼著七個人的畫像,每一張都沒有名字,卻清清楚楚地寫了重金懸賞。 這七個人裹著黑色頭巾,一身黑衣,雙目銳利,表情冷峻,看上去像極了作惡多端的大盜。每張通緝令上都標明了這七個人是一伙武功極高的暴徒,習慣團伙作案,但凡有人發現蛛絲馬跡,必須立即上報官府。 心一站在告示欄前,一張張看過去,心情從無限恐慌漸漸變成喜憂參半。他恐慌的是,由于七個人集體出逃,朝廷開始了對他們在整個大胤范圍內的通緝,喜的是,這些通緝令從側面說明老大他們順利離開了帝都,至少目前還沒有被抓。 而讓心一憂心的是,他從此就和老大他們天各一方了,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但只要兄弟們平安,他也不再有別的奢求了。 說到平安,這就不得不重視另外一個問題了,那就是通緝令上的畫像,居然沒有一個是和本人相像的,他就算大搖大擺地走在大街上,也不用擔心被人認出來。 上面的人自然是見過他們七個的,但不知為何,畫像上的人像是畫師幻想出來的,就是那種常在傳奇故事里出現的強盜模樣,每個人都長得差不多,而且毫無特點,讓人轉瞬就忘。他們當然不是長這樣的,朝廷為什么要把他們的樣子畫成假的呢?這不是更利于他們逃脫追捕嗎? 心一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站在第七張畫像前,他不自覺地摸了摸上面那張假臉,大惑不解:“我長得這么丑?” 作者有話要說: 與君今世為兄弟,又結來生未了因?!K軾 第9章 第八章 心一在告示欄前發了一會兒呆,很快就被興奮的沈放拽上樓去了。 醉仙樓的大堂早就坐滿了,二樓貴一些,還剩幾個桌位。少年們趕緊把座兒占了,就在二樓正中,邊上有一根頂梁柱。許是天南海北的客人來酒樓的多了,難免滋生事端,老板在柱子上面貼了幅字:要打出去打。 沈放今天帶足了錢,十分霸氣地點了一桌菜,醉鵝糖醋魚宮保雞丁全都上了,還要了幾壇上好的花雕。 “世子爺,快嘗嘗!”沈放招呼道,“這道醉鵝是最好的!” 心一原本興致勃勃的要來醉仙樓吃飯,看了那些通緝令之后,突然沒胃口了。他撇了撇嘴,道:“把酒給我?!?/br> “爺,您能喝酒?”有個少年面帶遲疑地問。 “少廢話,拿來!”心一伸手。 少年不敢違背他的意愿,迅速開了一壇酒,殷勤地給他滿上。心一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沈放等人喊了一聲“好”,興奮地拍起手來。年輕人的激情很快就點燃了,你來我往地喝了一圈,興致不斷高漲。 “老大……”心一喝下一杯酒,喉嚨仿佛被灼燒了一般,火辣辣的,四肢百骸都酥麻了,感覺特別痛快。 他自記事起就沒見過親生父母,是被幾位年長的哥哥帶大的,現任首領帶了他最長時間,他便親切地稱呼首領“老大”。 老大教他讀書、寫字、劍法,跟其他幾位兄弟相比,心一在很多方面都顯得有些笨拙,唯獨在劍術一道上極具天賦。漸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