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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下來,少說兩千多斤魚是有的。 沒有一個族人受傷,只是手腳凍得不行。簡華攔著他們直接往火上烤,反讓他們拿了雪搓,搓得雙手雙腳發紅發熱為止。 及至暮色降臨,兩千多斤魚全都運回了山洞前,在雪地里挖了個大坑,把魚兒凍上了,這樣隨吃隨拿,魚rou也不會變質。 關上木排門,山洞里再一次載歌載舞,烤魚香飄得滿山洞都是,每個人臉上都是滿足的笑容。 簡華也有時間給木通看腿了。 如她所預判的,木通的腿是錯骨加老寒腿。膝蓋紅腫流膿液,如同一只倒扣的碗,雙腿肌rou萎縮,右小腿下還有些不正常的外翻。 當時應該是右小腿骨折,沒有正確接骨,長歪了。 “阿父,怎么嚴重成這樣了?”木野痛呼一聲。 木生已抽著鼻子哭上了,“阿嫂,你一定要治好阿父的傷啊?!?/br> “華,木通的傷,你看還能治好嗎?還能去打獵嗎?”木牛很關心木通,吃完烤魚就來看簡華給他治療,他沒有木生那么天真,看到木通的傷,神色很黯然,問著簡華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簡華,你試試給我治吧,治成什么樣我都不會怪你的。這傷啊,一到晚上更是痛得要命,就像有無數根骨針在我骨頭上扎,有時候真想把這兩條腿砸斷了?!蹦就ㄎ杖抑p腿,頹喪說道。 簡華細細檢查著情況,情況很不好,但也沒到最壞。 寒濕久積,化火生熱,腿細膝大,形如覆碗,這已算是鶴膝風了,很難治愈,但所幸胃氣尚好,沒有發展到飲食少思,時時作嘔,頭眩,痰壅,三陰虧損。 鶴膝風,對西醫來講又稱為骨癆,半年前的骨傷影響甚巨。 “簡華,一定能治好的,是吧!” 耳邊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簡華抬了下眼,才見木野紅著眼眶,一臉緊張表情。 她笑了,“沒大礙,現在情況還不算壞,能治好,起碼走動無礙,要想再去打獵嘛,這個可能有點難了?!?/br> 木通的神色先是一喜,后又失望。 “只要走動無礙,不再這樣疼了,不打獵也沒事?!蹦疽皡s是驚喜道,“阿父,你放心,我能養活你們?!彼f著還拿起一旁的石塊舉了舉,示意他身強體健,是個好獵手了。 “對,對,只要不再這樣痛就好。阿兄,現在孩子們都長大了,我們也可以靠他們生活了,再等一兩年,我也不去打獵了,到時我就跟你一起作伴,白日里采摘些野菜,冬日里就曬曬太陽,過過省力的日子?!蹦九Pα似饋?,說道。 這些原始人常年住在山洞里,潮濕陰冷,不得老寒腿才怪呢,一受傷,轉變成鶴膝風也就不令人詫異了。 木通被木牛這樣笑著一勸說,心理也好受了許多。只要解除這種挖心挖肺的痛楚,到時給部落里多采摘些野菜,總能減少一些木野的負擔的。 他一想通,就笑著對簡華道:“簡華,你治吧,我不怕痛的?!?/br> 簡華抓了抓頭,幾天沒洗澡洗頭,估計都長蚤子了,她苦惱不已,這病情是判斷準了,可接下來該怎么著手治療。 第17章 火罐拔膿 “錯接的骨頭最好斷開重新接上,可沒藥啊,環境又這么差。還好,還好,今天吃的是草魚不是黑魚,這鶴膝風就不能踫黑魚和泥鰍了,得先把膝蓋腫痛消了,再決定要不要重新接骨?!?/br> 簡華在原地團團打轉,眉頭蹙緊,目光放空,嘴里喃聲自語著。 要把骨頭打斷了重新接上! 木野耳朵靈,早聽清了簡華的話,心下一驚,眉頭緊緊蹙起,阿父好不容易養好的傷腿,可不能再有閃失了啊。他見過太多人因為一個小傷口最后死去了,連族巫都沒有辦法,他的目光落在木通那只微微外翻的傷腿上,又想到了阿父自從不能打獵后一直沉悶的臉,就算露出的笑容,也看得令他心酸,好似有一只手捏緊了他的心臟一般,又酸又痛。也許,忍得一下痛楚,簡華真能把阿父完全治療好了。 他的一顆心如同吊在深井中的木桶,晃晃悠悠,七上八下,兩根眉毛早扭得是要打架一般湊到了一起。 簡華轉了兩圈,靈光一閃,她可以做拔火罐啊,即不傷害膝蓋的情況下拔出關節中的膿液和積水。 事不宜遲,就地取材。 從那剝干凈樹皮的小樹上指揮木野砍下筒長的一段,夾了小火炭把樹芯燒空,做成個長筒的杯狀。 她取了干燥的樹葉,使勁揉搓做成火絨,然后點著火放入筒中,抽取真空飛速按到了木通一只腫大的膝蓋上。 木通低呼一聲強忍住痛楚,火熱貼上膝蓋,很快就有一股壓縮著往外拔的感覺,冰冷痛疼的膝蓋部位有液體緩緩被吸了出去,隨著冰冷液體流出,腫脹感一點點減輕,他的臉上不由露出舒/爽的表情來。 此時木牛已遞給了簡華另一只用柴炭燒成的火罐,簡華如法炮制,再次把火罐抽取真空吸到了木通另一只紅腫流膿的膝蓋處。 第一只火罐取下,半罐子膿液混著血水,一股腥臭撲鼻,木通臉上卻是大/爽表情,再看取下了火罐的他的右膝蓋,剛才碗缽大的膝蓋已縮成拳頭大,一層薄薄的皮膚蒙在骨頭上,雖然發紅發皺,但跟正常的膝蓋亦不差多少了。 “神跡??!”木各驚呼一聲,被木牛手快,一把搶著捂住了嘴巴,然后噓了一聲警覺地朝族巫處多看了幾眼,見那邊正在談笑吃烤魚,他才放下心來。 “不要亂說話?!蹦九S柫艘宦?,目光放到他阿兄身上,見木通也贊同地點了下頭。 “簡華給我治腿的事情都別大聲嚷嚷出去?!蹦就抗庠谒磉叺哪炯冶娙松砩蠏咭曇蝗?,很有威嚴地一字一頓緩緩說道。他得保護簡華,他知道族巫的心有多狠,前頭簡華救回了木光的性命,已是挑戰了族巫的權威,幸得族巫來跳了一場賜福巫舞,把簡華治療的事遮蓋了過去。 莊肅威嚴,端正的眉眼中有凜然的光射出,一瞬間,木家眾人覺得以前威嚴的族長大人好似又回來了。 木牛已激動得眼眶泛紅,連連點著頭。他都聽阿兄的,聽了一輩子,希望往后還是由阿兄帶著他們木家好好得活下去。 木家眾人齊齊點頭,此時投在簡華身上的目光簡直柔和得如同三月春水了。 簡華一陣尷尬,抬袖抹了抹額頭。老寒腿可是頑疾,有得治療呢,這單只是拔了表面的膿液而已。 令她也沒想到的,拔去膿液,膝蓋的形狀就恢復了這么多,看來木通的身體底子還是很不錯的。 她在干草堆上尋摸了一會,找出一把干艾草來,攤在木家眾人面前,給他們講解道:“這個是艾草,是很好的一味草藥,有溫經、去濕、散寒、止血、消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