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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碗中的水就沸騰了。 木山媳婦山貓和木光媳婦香看得眼睛都直了,木生和木牙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還有這種法子讓水加熱,以往他們想喝口熱水,只能把石碗放進火堆中燒,等水燒熱,那石碗已燙得不好拿了?,F在只需要燒熱小石子,連小娃都能干??! “好!”山貓咧開厚厚的嘴唇,朝簡華憨笑,贊了一聲。 “是不是有了鹽,再把這些都做好了,木光就能活了?!毕慵t著眼睛,重復問道,只是那紅紅的眼睛這次好像明亮了許多。 “木光還這么年輕,他會扛過去的?!?/br> 簡華低聲回道,心下也給自己打氣,木光的外傷并不嚴重,只要清創做好了,再注意保暖,他一定能堅持下來的。 *** “木通,你可考慮好了,這些鹽分給你家后,用沒了可不能過來要了?!甭〕谋亲又兄刂貒娭鴼?,粗聲粗氣說道,“春季交換會上想換到鹽可是很困難的?!?/br> 木通看了一眼木牛媳婦草葉,見她涕淚糊了滿面,聽到族長松口一臉驚喜的表情,他轉向隆常,堅定點了下頭,說道:“族長,我們考慮好了?!?/br> “謝謝族長,謝謝族長?!辈萑~松了口氣,此時她無法去想以后的生活,她不能眼看著木光去死。 族人們表情不一,有些贊同,有些嘆氣,鹽用光了可不是一件小事。 隆常轉身從后面的小巖洞內小心翼翼地拿出狼皮袋,解開袋口的草繩,用一只小木碗斟酌著勺出一碗鹽粒來,倒在草葉捧上來的獸皮上,他看了看袋子,在眾人的眼里,rou疼不舍地再伸進去勺了小半碗出來,倒在獸皮上,道:“行了,這些量就是你們木家的?!闭f完后他不放心地再加了一句,“用完這些可不許再來問我要了,剩下的都是族人們的?!?/br> 草葉看看手心捧著的獸皮中那一小捧鹽,心都糾成了一團,她知道族長給的這些量少了,遠遠不夠他們木家應該分到的量,可對上族長那不悅的目光,還有族長夫人那虎視眈眈的眼神,她只得收回手,緊緊把這一小把鹽抱在了胸口,轉身快步往洞內自家地塊走去。 “族長放心,就算這些鹽全都用完了,我們也不會來討要的?!蹦就ǔ谅曊f了一句,顫抖著腿腳一步步往里走去了。 眾人很快散開了,有些人好奇地往木牛家走去,有些人忙起了自己的活計。 隆常放好鹽袋,目光投向往日里黑乎乎,今日卻被一個火堆照著明亮的洞內,不知怎得,他覺得心上很不舒服,好像這個決定做得太過草率了。 *** 簡華對上草葉手中的那一捧鹽粒,愣住了。 這是鹽嗎? 淡黃夾著灰褐色,塊狀物,大小不一,大如蠶豆,小如綠豆,跟她以前常見的細紛狀或細沙狀的潔白鹽粒完全是兩碼事。 簡華有些崩潰了,原始,太原始了。 她伸手,捏起一小塊,伸舌舔了一下,嗯,是有些咸味,但更多的,又苦又澀。 她在草葉、香、山貓的灼灼眼神中,艱難把這一口苦澀的口水咽了下去。 “嗯,是鹽?!彼翥躲墩f了一句。 “那,那能救木光嗎?”草葉急急問道。 簡華的目光移到了傷者身上,他拖不起了,等不及她煮鹽提純了。 試著用吧。她心里祈禱野人的身體夠結實。 “你們把鹽化在那個石碗中,一定要全部化開,看不到顆粒。用一小半即可?!焙喨A吩咐道。 她見鹽粒不多,也不舍得浪費,又特意加了后一句。 草葉聽不懂她的一小半即可是什么意思,傻傻望著她。 簡華拍了拍額頭,上前伸手,把鹽分成了大小兩堆,指著小的那一堆示意,用這些就夠了。 草葉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笑容來,馬上照著她的話干起來。 用這一小堆救兒子的性命,剩下一大堆省著些,也夠他們男人吃到明年秋季了。她心里一瞬間做了個決定,這些鹽就給男人吃,女人不能吃了。 簡華此時根本不知她的決定,見她聽話地用細樹枝輕輕攪著石碗里鹽水,等塊結化開,掃視一下身旁簡陋的器物,心底暗嘆了口氣,她轉頭,見木通慢慢走了過來,忙讓他再找兩人,壓住木光,怕他受痛掙扎。 木通哇啦啦喊了兩人。很快有兩個粗壯的男野人跑了過來,壓住了木光的四肢。 簡華徐徐呼出一口氣,讓山貓拿起一根燃燒的木柴給她照亮,她挖起一旁獸皮上的雪塊,使勁搓干凈雙手,拿起貝刀在火苗上炙烤幾回,蹲身彎腰,一手捏起傷口,一手貝刀就劃了下去。 薄痂滑開,黃色膿血涌了出來。 簡華毫不厭棄,擠出膿血,打開創口,捏出*的爛rou,用貝刀一一割去。 香嚇得一下捂緊了嘴巴,把驚呼堵在了嘴里,她沒想到,簡華竟然是在木光的傷口上割rou。 深紅的血混著膿水流了一大灘,木光在昏沉中猛然受痛,嘴里嗚嗚叫著,四肢抽搐顫抖起來。 “按住他?!焙喨A沉聲喝道。 那兩個男野人的手有些抖了,他們平時也狩獵,更殺過牛角部落的人,可這樣一刀刀割rou從來沒有見過,心中早害怕得手腳發軟了。 木光抖動的力道很大,他們竟然有些按不住他了。 簡華捏準一塊爛rou,再次穩穩地用貝刀割了下來,喝道:“壓緊了?!?/br> 木光從小幅度顫抖到大幅度彈動,簡華已經沒法捏住rou了。 草葉早已嗚嗚哭起來,一付想上前卻不敢的樣子。 木生一把蓋上了木牙的眼睛,自己卻睜得眼睛溜圓。木牙雙手掰開他手掌,想看卻微微發抖。 “按緊了?!蹦就ㄉ炝讼率?,可他腿不能受力湊不上去。他看著鎮定異常的簡華,那沉著的眉眼,肅靜的面容,沒有一絲嘻笑,他明白,這樣的方式真的能救活木光。 兩個男野人手往下壓了壓,可活人割rou療傷,沒有一點麻醉,該有多痛,木光劇烈地掙扎起來,完好的左腿一踢,竟把給他按腳的那人踢了開來。 傷口裂開,有鮮血流了出來。 香壓抑地痛呼一聲。 山貓一把拉起香的手,把照明的木柴塞到她顫抖的手,低喝道:“拿好了?!彼硇戊`巧一轉,推開倒在地上的那個男野人,一把重重按住了木光的雙腿,對簡華道:“來吧?!?/br> 簡華抽空看了眼山貓,這人雖是個女子,竟比男人還有膽量。她朝她一點頭,再次上前割腐rou清創。 嗚哇哇的慘叫聲在洞xue內回蕩,好多野人瑟縮起身子,更有小娃捂上了耳朵。 簡華的手上沒有一絲抖動,見有細小血管血流得急了些,就伸手從火堆中拿過細樹枝熄了火給灼了。 她看一眼迷糊睜開眼睛的木光,這野人命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