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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見一次云隱。 車外繁花綠樹飛速閃過,車內的氣氛卻有些壓抑。 孟斯筠腦海里盡是云隱生前的音容相貌,揮之不去。 記得她剛出醫院不久,第一個交到的朋友就是她。她可愛聰穎,一頭利落的短發,面對顧長暮格外喜歡撒嬌。 她會跟自己傾吐內心的真情與懼怕。 故人已逝,終難忘懷。 車最后停在了云隱的墓地。 孟斯筠無聲地向前邁步,格外肅穆與沉重。 墓碑上是云隱的黑白照,笑容依舊。 孟斯筠把懷中的木香花放在碑前。她強忍住內心的傷感,展開了一個笑容。 “好久不見了,云隱?!彼曇粑⒉豢刹斓匕l顫,“近來,是否安好?” 她對著墓碑自言自語,“云隱,你且放心,我們都有好好地活下去。不過,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待我向你慢慢傾訴?!?/br> “先說你最牽掛的吧,長暮他還是放不下你……” “不過呢……他已經振作起來了,只是總是把自己埋在工作里頭,你記得要多去勸勸他?!?/br> “離鶴和妍姐最終還是沒有在一起,兩人有了不同的歸宿?!?/br> 孟斯筠突然又笑了下,眼底里盡是溫情蜜意,“以前你一直希望我和玉裁在一起,如你所愿,我和他過得很好,他也很珍惜我?!?/br> “其實他骨子里就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男人?!?/br> 孟斯筠低聲嘆了口氣,“雖然我們天隔兩方,但是我卻不知怎地,總覺得你仍在這個世上,只可惜一切都是妄想?!?/br> “云隱,我很想你?!?/br> “長暮想你,大家都很想你?!?/br> 孟斯筠終于忍不住頭抵墓碑,低聲抽泣起來。 低低的抽泣又慢慢地變成嚎啕大哭。對于舊友的思念,源源不斷地襲上心頭,把那好不容易鑄好的心墻推翻。 哭了好一會兒,孟斯筠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逝去眼角的淚水。 “真是讓你見笑了,都說好了,今天見你是要開開心心的,怎么可以哭呢?!?/br> 她靜靜地望著云隱的面孔,長時間沉默。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 萬籟此俱寂,但余鐘磬音。 孟斯筠聽著那遠處的鐘聲,心也慢慢地寧靜下來。 她深呼吸一口,掃去悲傷,微笑揮別,“云隱,今日前來,我是來告別的?!?/br> “祝你往后的日子一切安好,萬事順遂?!?/br> 她剛想起身離開,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疑惑地轉頭望去,只見顧長暮身著一身黑衣,神色肅穆。 “孟小姐,感謝你來見她?!鳖欓L暮微笑問候。 孟斯筠有些意外,“顧先生,怎么會?” 顧長暮答道,“我每周都會來這陪她,如果不是工作太繁忙,我真想天天守在這?!?/br> 孟斯筠觸動極深,“顧先生……” “孟小姐,可別哭啊,幸好段總不在,不然他會以為我欺負了你”顧長暮揶揄道。 此情之深,已然掙脫世事,超脫生死。 “聽說你要去支教?”顧長暮換了個話題。 “對?!?/br> “那行,那我就連同云隱的那份,祝你平安回來,新電影票房口碑雙豐收?!鳖欓L暮道。 他看見墓碑前的木香花,眼睛濡濕,對著孟斯筠道,“感謝你的花。云隱她最喜歡的就是木香了?!?/br> “不用,我也差不多該走了” 孟斯筠告了別,就往車上走。 只余顧長暮一人長立于云隱墓前,格外孤獨伶仃。 三天后,孟斯筠帶著羅秋和三個保鏢一同前往內陸城市G市山區的村落。 羅秋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舒了口氣,當支教應該要輕松很多,還可以在山間游玩一番。雖然條件是艱苦了一點,但是為了景色和休假還是值得的。 他本來就是一個話嘮,在路上拉著孟斯筠說個不停,還一口一個大嫂。 擾了孟斯筠的清閑,她本來想好好看書的。 “大嫂啊,你怎么突然想去扶貧了?”羅秋絮絮叨叨道,“真要扶貧,直接叫我們段總砸錢就好了,何必去親力親為做起支教工作???雖然我是不介意啦,誰會拒絕帶薪休假呢?!?/br> 孟斯筠答道,“沒有扶貧,我只是想為了下一步電影,實地體驗一下支教老師的生活?!?/br> 她想了想又道,“不過,你的想法很好,等我結束支教,會捐大筆錢,讓每個貧困家庭的子弟都能受到教育,改變人生?!?/br> 羅秋感嘆,“大嫂真是善良啊?!?/br> 孟斯筠聞言,搖了搖頭,“可惜終是杯水車薪,眾人皆苦,我也不是救世主?!?/br> 經過了一番顛簸的奔波,一行人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陳家村。一眼望去,格外蕭瑟。 村門口早早地就有了迎接隊伍。村里人看起來淳樸又善良,此時正帶著好奇和探究的眼光看著孟斯筠一行人。 羅秋上前握住一個中年人的手,“接下來一年,承蒙你們的照顧?!?/br> 那中年人眼含淚花,說著一口不利索的普通話,“額們要感謝你們哩?!?/br> 羅秋回道,“村長,帶我們去住宿的地方吧?!?/br> “走,走哩?!?/br> 住宿的區域是一個破敗的石屋,不過在當地來看,算是比較好的房子了。 孟斯筠一行人把行李放置在住宿處,修整了片刻。 孟斯筠和羅秋兩人一同出門開始逛起來村子。 村子很靜,人煙稀少,多半為老人和幼童。老人們相約坐在家門口,曬著暖暖的日光,用一口土話聊著天,表情有股淡淡的哀愁與無奈,似乎在牽掛著遠方打工的孩兒。 學校離他們的住處很近,只用幾步的路程。 學校很小,是用黃土蓋著,設施很是簡陋,桌椅都是破破爛爛的,連黑板都沒有。 孟斯筠閃著淚光,深深憐惜他們的遭遇。 兩人懷著沉重的心邁出學校,一股堅定的信念在孟斯筠的心底油然而生。 突然逛到了一個角落,隱隱地聽到了屋內傳出了救命的聲音。 那聲音耳熟極了,如若雷鳴般劈開了她的神思。 她簡直有些不敢置信,往那個聲源快跑了幾步。聲音越發清晰起來,讓她頗為震驚。 這聲音……這聲音實在是太像云隱了! 她呼吸一窒,不由多想,立馬沖進這一家。 羅秋似乎也意識到問題的不一般,跟隨著她一同快跑。 那戶人家家里只剩下一個行將木就的老人,此時用木然的眼睛望著闖進來的兩位不速之客。 孟斯筠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指著剛剛聽到聲音的那個屋子,“老奶奶,介意讓我見一下那屋里的人?” 老人驀然起身,神色兇煞了起來,用著土話滔滔不絕地咒罵著什么。還拼命推搡著兩人。 孟斯筠咬牙,這不對勁。 她狠然道,“老奶奶,你不怕我起訴你拐賣人口?” 羅秋作勢拿出手機,似乎在撥打電話。 老人就兩人氣勢洶洶,氣焰大消,考慮了一會兒,就起身蹣跚向那個屋子走去。 房門一開,里面正綁著一個年輕女子。 光線忽然的到來,讓她瞳孔一縮。 孟斯筠心頭猛顫,不可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