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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線索都統統交到她的手上,讓她去做那個槍口對準她們的靶子,借由草菅人命的案子讓她出名,然后曝光她和遲然曖昧不明的關系,再利用冉敗壞她的名聲,千夫所指,既然如此,那么奉陪到底。 她想到這里,仰頭一口悶下杯里所有的酒,冷笑了一聲離開了曾灝倡的辦公室。 最近C省變天,一樁命案,牽扯出巨額的貪腐案件,涉事的□□為首的那一派,已經進去好幾個,剩下的官員們人人自危,早前就傳出了風聲,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C省□□涉嫌受賄、貪污、濫用職權犯罪一案,相關涉案人員全部在押,為其洗錢的同伙南安塑料廠廠長已供認全部犯罪事實。 當年那個堪比世界五百強企業的大型工廠,卻在一夜之間隕落,不禁令人唏噓,各大小報都在跟蹤報道此事,也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有人在網上談論是不是那個水性楊花的女律師靠出賣姿色換來了內部消息,不然她怎么早在半年前就知道?然后打著正義的名號為一件塵埃落定的刑事案件翻案,真是想出名想瘋了! 宋芷懶得理會這些瘋言瘋語,才差人從法院送來了南安塑料廠廠長的結案陳詞,這個廠長是書記當年在S省部下,在當兵時對書記有恩,于是在S省一路扶搖直上。 直到書記回到C省,他因為得罪了后上任的書記而被雙開,過了幾年后投奔自己的老領導,做了這個廠的廠長,然后利用職務便利幫書記洗錢,順便從中獲利。 從開始的受人牙慧替人辦事,到后來濫用職權,行賄、受賄,幾乎所有的官員走向深淵,都是這幾條路。 她將薄薄的幾頁紙又看了一番,卻沒有找到潘兵殺人案的部分,果然如自己所料。 這連日來,她將她們給的誘餌悉數吞下,然后放出消息去,既然把她當那個傻瓜,那干脆就坐實好了。 曾灝倡告訴她書記的幕僚為了自保還在替他走動,他會暗中派人保護,但自己最近要小心謹慎一些。 “你把暗中保護的人撤去一半吧,總要給她們再嘗點甜頭,才能繼續?!?/br> 曾灝倡稍有難色,皺著眉頭,“進去那位的幕僚都是狠厲的角色,不會輕易放過你。如若你想弄出點狀況來,還是交給我來安排,但保護你的人不能少?!?/br> “行,師兄麻煩你了?!?/br> “這事兒你早些交給我,也不至于是今天的局面,別再跟我客氣了,走吧,我發現一家館子,特別像咱們在英國常去的那家?!?/br> “還是不去了,你最近和我走動頻繁,會招來禍事的?!?/br> “你還怕我有事?誰敢欺負到我頭上來,我就送十倍回敬他,走吧,吃飯去,你看你最近都瘦了?!?/br> “我今晚回家吃,休息一晚?!彼y掩疲色,曾灝倡也不再說什么,放她一人走了。 好幾日沒有回去,今日難得下班早,趕上了太陽西沉,這秋天空氣舒爽,風輕云淡,連落日的余暉都那般澄澈干凈。 她望著高天上,有雁群飛過,夕陽灑下的金輝萬頃,在玻璃墻面上留下橙紅色的影,對面通體玻璃的高樓同樣還映照著東方的藍靛色的天空,讓她忽然覺得神清氣爽,深吸了一口空氣,已然有桂花甜甜的香氣了。 她最喜歡的就是朝露和余暉,饒是碰上再難的事情,也都暫且拋諸身后。 暮色深沉,到了回家的時刻,街燈一瞬亮了起來,每個人的臉上好像都有昏黃的余韻,顯得平靜而幸福。 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有多少人將苦楚的臉藏在這幸福的表面之后,又有多少人將毒辣的算計隱匿于平靜之下。 車水馬龍于她而言不過是喧鬧的殼。 這寡獨的黃昏,幕著南風和冷清,在心底的寂寥里,她聽到輕輕一聲嘆息。 林喬最近都忙得沒空和她斗嘴,他知道她今天要回去,短信告訴她飯菜已經做好,回去就吃。 她吃完將鍋碗收拾好,給自己放了熱水,幾日沒有卸下過疲憊,她沉沉地在圓形的浴缸里睡去。 隱約是手機的鈴聲,她的淺意識已經醒了。 水還是溫熱的,暖暖地貼著她的皮膚,她夢著,郁著,腦海里是尼斯那一棟崖上的房子,紅瓦白墻,碧空如洗,浪濤一聲一聲拍打著巖石,海鷗在云上歡呼,聲聲敲入她的心里,他立在門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逆著光悄悄看他的臉,身后仿若彤云漫天。 她想起那句詩: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有門,不用開開,是我們的,就十分美好。讀到這句詩的時候時常在想,這是怎樣一番體驗,能在明晃晃的日光里,默然相望,便覺得美好。 他生氣著立在自己面前,緘口不言,她竟然真正能體悟到那詩的意境。 倘若你一直孤獨,但你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人,他也一直孤獨地在等你,是不是你們就配得上這世間所有的美好? 時間仿佛靜止了,他們互相對壘,靜得可以聽著兩人的心跳,其實她早就丟盔棄甲,不再和他賭氣,但看著他一本正經,面色凝重的樣子,心里覺得好笑,想多看些。 睡夢中的她覺得連這樣的安然都變成了奢侈的光景,所以并不想醒來。但那鈴聲不依不饒,回憶如鏡面一般一塊一塊被剝落,最終徹底碎裂,她醒了。 時機到了。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的事情的?”宋芷立在窗前,背對著她,本不想再見到她,但念著最后一點仁慈,又或許是那三張照片太過真實。 “很早”她的聲音微弱。 “有多早?” “從你們第一次約會”張映瑩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外面的風雨聲蕭蕭,宋芷快要聽不清,她鼻腔里發出冷哼,聽到身后的地毯上有異動,但她抑制住回身發泄怒火的沖動,仍舊立在窗邊,雨水不斷地洗刷著玻璃,她怒極反笑,聲音冷得像冰:“什么是第一次約會?” 她的聲音突然就帶了哭腔:“求求你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背槠穆曇粼絹碓矫黠@,她的怒火被這啜泣的聲音點得更高,她嗤之以鼻道:“憑什么要原諒你?你做的蠢事,讓我替你買單?” 昨晚張映瑩偷偷將宋芷接手的所有案件的相關材料拷走,沒想到卻被曾灝倡逮個正著。 他將一疊她與蔣碧微往來的事實丟到她面前,當初蔣碧微答應過她,不會有半點蛛絲馬跡,而且一定會保她周全,她才應允去做那些事情的,她完全懵了。 她絕望地翻著這些證據,句句確鑿,還有她在現場的那些照片,那些遞給宋芷的半真半假的證據全部被留了下來,但蔣碧微卻將自己匿得干凈。 她與潘兵一家往來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