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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身后的人說早安。 冉朝著她傻笑的方向看去,發現是上次在“江南”看到的人,心下了然。 遠處走來的人不動聲色地經過她身邊,走到冉面前站定,伸出右手,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遲然,宋芷的男朋友?!彼姆ㄕZ說得很正統,嗓音性感,很好聽。 冉愣住了,隨即禮貌地微笑示意,握住他的手,用中文自我介紹。 一旁的宋芷尷尬得不知所措,她發現肖權之臉上貼了一撮胡子,憋不住笑出聲來,可是面前這個人卻冷著臉徑直走進了屋里,她只好跟在他們身后。 此時的氣氛有些怪異,她只好電話讓前臺送來瑪歌酒莊1996年的葡萄酒,這個酒口感層次豐富、經久,口味不斷變幻,優雅迷人,將濃郁醇厚、細膩柔美與勁道結合得□□無縫。 她細細品咂著手中的酒,再抬頭看著眼前的兩人,都是云淡風輕的樣子,他們用法語交流地還算愉快,至少表面上是很和諧的,她就放心了。 送走了冉,回頭就看到他沉著嘴角,宋芷不由地緊張起來,她略沉吟,片刻后只聽他說:“走吧,我餓了?!眹肃榱税胩煜虢忉尩?,看來是自己多想了,他并沒有生氣。但他那撮胡子在他的臉上實在是風趣,倒真的有幾分滄桑與硬朗。 他們并沒有留在酒店吃午飯,他壓低了鴨舌帽拉著她就出門了,宋芷一路都很緊張,害怕有狗仔的追蹤,倒是他坦然自若,仿佛自己已然是個普通人,他們十指相扣,嫻熟自然地走在大街上,也沒有人投來異樣的眼光,那么自然安詳,這是他這一輩子內心最深的渴望。 繞過這一片區,街道慢慢熟悉起來,前面是一片典型的巴洛克式的建筑,富麗的裝飾和雕刻、強烈的色彩,穿插著曲面和橢圓形空間,自由奔放的格調,有些離經叛道的意味,那是她八年以前在法國時住的地方,以至于他后來去康奈爾學建筑,最愛的建筑風格便是這眼前古典主義者批判的藝術外形的巴洛克式。 第二天他等在約定的地點,她久久沒有到來。他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天黑,等到橘色的街燈次第點燃,暈成記憶里最無奈的絕望,她都沒有出現。翌日,他一下課就沖出教室,在老地方等她,她仍舊沒有出現……整整一個星期,他都在等她,可她就像一縷青煙一樣,消失地無影無痕。 他問遍了她身邊所有的同學,沒有人知道她的蹤跡,她一夜之間消失,沒有任何征兆。 他整宿整宿地買醉,在醉酒的夜里想起兩年前,他不顧家里所有人反對,從A市最有名的附中轉學去Y市的外國語學校念書,他下了晚自習和一群同學走去宿舍的路上,撞見她和高年級的風云學長有說有笑,此后他常常掐準點候在那里,只為遠遠地看她一眼,可是她的身邊總有他在……學校里謠言四起,他不信。 學校是不給學生走讀的,只有鮮少的學生可以每日回家,他們就是其中之一。 所有他又不得不承認,他嫉妒地發狂。不過后來林喬很快就畢業了,宋芷也住校了。偶爾還是會有他們的傳言,他心里如刀絞一般聽著,那種絞動如同機器,無休無止。但他還是忍不住,依舊每天在通往宿舍樓的路上默默地看著她在人群里,笑得天真爛漫的樣子。 每年的寒暑假都是他最落寞的時光,他試探著問過母親遲穆清,宋芷家與父親的關系,還被母親責罵了,“上次你宋叔叔一家來拜訪,你明明可以待在家里,卻故意跑去踢球,mama對你有些失望?!边@是他十幾年來第一次覺得后悔,如果知道是那樣,他那天一定放棄那場重要的聯賽,在家里等著她的到來,或許,她就不會陪在他的左右了。 他們在烈日下,走過那一片房子,他看到她眼里的錯神。他想起她走后不久,他不肯接受現實,每晚都在這樓下等著她,可是屋里再也沒有亮起那盞燈,那種茫然的失落感將他的心掏空,后來他便將她的屋子租下來,每日每夜的將燈點亮,他站在樓下仰望那扇窗,欺騙自己,她還在…… 從美國回來以后,他第一時間趕到法國,將這間屋子買下,直到今天,鑰匙還在錢包里,隨身攜帶。 這是一家百年老店,位于左岸拉丁區很幽靜的一條小巷里,離塞納河并不遠,鐵條窗欄,深色原木的大門,彩繪玻璃窗,除了古老,每一寸都寫滿了神秘。菜品一如它的風格,傳統而古老,侍者們靜靜地一道菜一上,然后撤走上一份。 她其實并不愛法國菜,卻不由地被這些精致又美味的菜品吸引,吃得干干凈凈。她看著對面的他,黏在皮膚上的胡子好像天生長出得一般,一翹一翹地十分可愛,她憋得肩膀聳動,在這樣幽靜的氛圍里,不敢放聲笑出來。 他渾然不覺自己的怪異,盯著她那張憋笑憋得表情精彩的臉,想起她在Y市的外國語學校的食堂里的樣子,時光重疊,影影綽綽,那是他分外期待的位置,她的桌子對面。 接到冉的電話才知道他并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嚷著要回家,酒保才打開他的手機,發現這串奇特的號碼記錄最多,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撥通了她的電話。 酒吧里光怪陸離,煙酒氣嗆得宋芷覺得十分沉悶,糟雜的音樂聲一點都不悅耳,她覺得快要喘不過起來。滿眼掃去,不知道冉在哪個角落里躺著。 法國女人愛抽煙,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指間夾著細長的女士煙,煙霧裊裊,已經燃到煙蒂,那女人堪堪往那一站,便是風情萬種,更何況她黑色的大波浪一絲不茍,紅唇妖艷,穿著黑色修身的低胸連衣裙,身材的曲線像藝術品般流暢而又魅惑,不遠處幾個黑人和彪悍的白人向她舉杯示意,宋芷被她吸引住,這才看到四仰八叉躺在她身邊的冉。 她幽幽地吞云吐霧,眼神在他的臉上稍作停留,又將目光轉向遠處。 宋芷走過去,那法國女郎并沒有理會她,她劃著火柴重新燃了根煙,宋芷拖著沉重的冉走的時候,她朝宋芷輕輕地吐了一個煙圈,迷茫的白煙后面,是一張精致而極盡魅惑的臉。 冉真的非常的沉,她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冉整個身子大阪都靠著她,雖然不至于沉醉不醒,但他迷迷糊糊的使不上勁。她其實并不算嬌小,但怎奈四體不勤,力道小,拖著這樣沉的成年歐洲男性軀體,從背后望去基本看不到她的人,兩人跌跌撞撞,東倒西歪的到了塞納河邊,入夜微涼,風吹起她額上的發,她放下他去理頭發,手機驟然響起,屏幕上亮起那張熟悉的臉和名字,她接起來,只聽得他語氣懵懵的,像是才醒。 她如實說自己在左岸,“等我”他向來說話簡短,從來不給人反駁的余地。 “你別來,我最近事情多,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