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0
不許離我半步,不許做危險的事,不許起別的心眼,我說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我道歉你必須原諒,好不好?” 羅敷想了想,示意他附耳過來。他聽話地低下頭,墨玉般的發絲滑在她脖子上,酥酥地癢。她對著他的耳朵吹了口氣,慢慢縮回被子里,眼睫低垂,臉頰紅透了。 “女郎,長進不少啊?!彼弥父鼓﹃辛诵┭拇浇?,牽起她的手,“我記得你說,小時候糖吃多了有一個齲齒,現在還不長記性,剛才的藥甜么,嗯?” 羅敷剎那間明白過來那奇異的觸感是什么,抖著沙啞的嗓子叫道:“你……你出去!” 他正色道:“我沒地方去,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晚上我也要睡在這的?!?/br> 羅敷轉著眼睛就是不去看他,平靜了半晌方沉下臉道:“你怎么來了,宮里的床不好睡么?!?/br> 王放換了個姿勢坐著,她偷偷瞟了一眼,只能看見他輪廓優美側臉和專注的眸子。他仔細地給她的手背上著藥,清涼的藥膏和溫暖有力的手,只能讓她皮膚更燙。 “你也覺得它好睡?” 羅敷只恨自己渾身繃著棉布動不了,不然她死也要把他推出門去。 他偏頭望著她:“本就是應該來的,不過提前了些日子。他們跟我說你掉下了山,我怕得要命,就抄近道過來了?!?/br> 她心里忽地一暖,鼻子有些發酸。她知道所謂的抄近道肯定沒有那么輕松,他說害怕,也是極不容易的。 “匈奴的暗衛我差人送去了明都,之前一直沒時間和他們談談,這回他們給了機會,我也不能不要?!?/br> 她還沉浸在上一句話中,反應過來,“安陽的人……有多少。 ” 他道:“你堂姐喜歡你的左手,我倒是挺喜歡她下屬的腦袋,便削下來物歸原主了。至于其余的人沒有多少,大都是受雇的審雨堂殺手,現在不方便大張旗鼓地動,抱歉?!?/br> 羅敷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跟我道歉又沒用,不會原諒你的。如果是方瓊站在我面前解釋上一天十二個時辰,我聽了興許還能原諒他?!?/br> 他明白她的意思,順勢笑道:“我讓宣澤給你解釋六個時辰可以么?這樣我就不會嫉妒你原諒他了?!?/br> 羅敷猛地握住他的手指,“方瓊說……” 他的目光輕微地顫了顫,還是沒有說出來:“我都知道。相信我好么?” 羅敷道:“我不想管你到底清不清楚他的行動,也不想管他們劫走我是不是在你的計劃內,總之以后我不會再相信方瓊了。他與你是親戚,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相信你的判斷,但是不代表我能對他好言好氣地說話。他就是來解釋我也不想聽,你代勞吧?!?/br> 他長長舒了口氣,“看來傷的確實不重,說話挺有底氣的。你不需要對別的男人網開一面,心里記著我的好就行?!?/br> 羅敷抽抽嘴角,“王放,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他疑惑道:“這樣不要臉么?” 她終于敗下陣來,尷尬到極點便開始叫疼,嚷嚷了半天聽到咔擦咔擦的響動,好奇地朝自己的手看去。 “再動,把你指頭剪下來?!?/br> 王放拿著把銀色的小剪刀,一邊剪一邊慢條斯理地道:“這位女郎,你的手相很復雜,”修長的食指在掌心里沿著紋路掃過,“這條線生的不對?!?/br> 她配合地問:“這位大師,怎么不對了?” 他剪到無名指上,回眸對她笑道:“和我生的不一樣啊?!?/br> “所以呢?” 他放下剪刀,扣住她的五指,“現在就一樣了,感覺到了么?” 羅敷抬起下巴,傲氣地說:“沒有?!?/br> 他薄薄的唇烙在褐色結痂的劃痕上,眼神輕得像一片羽毛。 “所以,為了證明我是對的,不能讓你看見這一面?!彼盏酶o,放在心口處,“以后也不能?!?/br> 羅敷眼眶有些紅,不想讓他看見她的眼淚快掉出來了,于是就緊緊地閉上眼,幾乎忘記了身子各處的煎熬。他的心臟跳的很慢,沉穩又有力,而她的心好像不屬于自己,完全控制不住搏動的節奏。 良久,她叫了聲他的名字。 他鄭重地道:“還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說?” 她在嘴里過了好幾遍,牙也咬了幾番,終是改口道:“沒,就是想問誰幫我處理的傷口,你幫我叫那位大夫進來吧?!?/br> 王放站起來,彎腰將她另一邊的指甲修好,悠閑道:“不要緊,晚上再問你。待會兒該用晚飯了,我再過來?!?/br> 他丟給她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微笑,施施然走出房間帶上了門。 調笑也費力氣,心情好了很多,身體卻不太能受得住,人一走,精力就被抽空了。 羅敷這才得空體察自己的狀況,多處皮rou傷,小腿應該是輕微骨折了,但走運地沒傷及要害。她一想到自己敢從山路邊緣往下跳,就又是感慨又是敬佩,明明最怕高的。不到最后關頭不能爆發出潛力,要是再來第二次,她保不準會和那個刺客用肢體語言討價還價,看能不能先砍脖子再砍手。她從來就勇于向強權低頭,只因過分愛惜自己。 “呯!” 羅敷面無表情地將目光聚在被踹開的大門邊,一個大壇子搖搖晃晃地挪騰進來,兩條細腿仿佛要被壓得跪在地上。 壇子后艱辛地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書生面孔,興高采烈地沖她打招呼: “師妹你醒了!” 羅敷倒抽一口涼氣,今天決計是平靜不下來了。 她躺在榻上,臉色陰暗得能下雨,冷冷道:“我沒有師兄?!?/br> “哎呀別呀!師兄我敝姓徐,上步下陽,就是那句 ‘徐步轉斜陽’的詩,你聽過吧?” “那是前朝的詞,不是詩?!?/br> 徐步陽接著道:“師妹呀,你可別覺得咱們師父偏心,雖說呢,他把一半的學識都教給了我,但你不是跟了他十多年嘛,耳濡目染自然也是個行家,是吧?” 羅敷氣得七竅生煙,“誰是你師父!我師父才不收徒!更不會收你這種人!” “不收徒?難不成你不是我師妹?” 她脫口而出:“我是他養了十多年的故交的家屬,你是何人!” 徐大夫了然,拉長聲線道:“如此如此,裙帶關系……” 羅敷到底是個醫師,顧忌著傷沒從榻上蹦起來,氣勢恢宏地叫道:“我師父乃是前清河郡王世子、原匈奴左諫議大夫舅母,何時收過你做弟子?” 徐步陽了然笑道:“師妹這張嘴倒是會說。玉霄山的覃神醫確實說過他不收徒弟,但你分的這樣開,不就是擔心他真的教了咱幾手嗎?小師妹,你就認了吧,要不要看證據?” 羅敷沒喘上氣兒來,眼見他在那口壇子里信誓旦旦地翻來翻去,提了嗓子就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