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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青。 迎朱擔憂地拉著她的衣袖,“殿下,殿下……” “走?!?/br> 安陽從嗓子里擠出一個字,頭也不回地轉身,在一群人中率先疾步走出了雅間,兩個侍女目光復雜地看了羅敷最后一眼,領著護衛們浩浩蕩蕩陸續而出。 雅間里又只剩下兩人。 日光靜悄悄的,羅敷走到煮茶的路子邊取下茶壺,跪坐到榻上,全身無力。 王放摸出一方隨身帶著的帕子,將釧子擦了又擦,走到她跟前,“要么?” 羅敷吹著guntang的水,“陛下送的,怎么敢不要。陛下就是把上面的珠子全取下來只給我一根線,我也不敢不要?!?/br> 王放隔著小幾坐到她右邊,“為什么提那么多次方公子?宣澤不會幫你?!?/br> 羅敷冷冷道:“方公子不幫,你會幫?你們二人同氣連枝,別人把我逼急了,隨口推說一個就是,誰能想那么多?!?/br> 王放出其不意地覆住她執杯的手,那杯沒拿穩的茶差點摔在幾上。羅敷用力抽手,無奈他攥得更牢,根本移動不了分毫。 “可我嫉妒?!?/br> 羅敷一下子呆在那兒。手背的溫度越來越高,臉頰也感到不適的炙熱,這種倉皇的局促把她逼的無處可逃。 “隨口推說,不應該先想到我么。我真嫉妒他?!?/br> 見羅敷沒有反應,他摸到她劇烈跳動的脈搏,眼神落在她臉上,輕柔的像一聲嘆息。 “女郎,我說真的?!?/br> 他的手忽地一撤,羅敷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往前一倒,壓著茶幾眼看就要撞到壺子。 王放抬手將那礙事的東西“啪”地一下揮到地上,地毯上瞬間騰起熱氣。清淡的茶香彌漫在空氣里,讓羅敷連腦子都不好使了,只愣愣地睜著眼,看他把她拖過茶幾后的空當挪到另一邊去。 眼前陷入昏暗,她眨了眨眼睛,明凈的眸中映出他近在咫尺的臉,擋住了窗口的日光。他滿意了,唇畔的微笑似冰雪融化在初春的池塘里,猝不及防地流進她的瞳仁中,一直淌到心底。 下一刻他就吻了過來。 她的手被他錮在掌心里,他握得極緊,卻沒有讓她感覺到疼痛,靠在他懷里僅勉力動彈了一分,嘴唇上的壓力就突增幾倍。他的唇帶著茶水的氣息,緞子似的滑,她張皇失措,讓他的舌尖攻了進來,一寸寸地探,弄得她有些癢,于是不停把腦袋往旁邊斜,顫顫地蹭著他的心口。綿長和急促的呼吸聲將神智包圍,她慌得快哭了,可是他身上好聞的松木芬芳莫名地讓她有了些放松,他趁機翻身把她按在榻上,攻城略地無所不為。 王放稍稍放開她,緊貼著她嫣紅的唇角,輕輕一觸,“……我說真的?!?/br> 她在昏天暗地中聽到他低啞而鄭重的嗓音,眼角涼涼的,睫毛翕動兩下,果然有水珠沿著臉頰滑到了散開的頭發里。他溫柔地抹去那點濕潤,抵著她的額頭又說了一遍。 “真的?!?/br> 羅敷抽噎了一聲,終于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脖子底下。 第88章 五星 王放靜靜地看著她,替她理了理額角的發絲。 “阿姊現在信了么?” 信什么,他不說她怎么知道。 羅敷側過臉對著花窗,嘴角微微地揚起來。又覺得那光線太刺眼,一只手從他的腰上無聲離開,松松地遮在眼睛上,另一只手也縮回去,藏在寬大的袖子里。 他從榻上坐起身子,含笑道:“不指望阿姊說別的,不過就一句,你剛才……” 羅敷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耳朵后紅了一片,水霧蒙蒙的眸子在指縫里閃了一閃,看得他忍不住又要俯下身。她似乎意識到了,搶先爬起來,倚著山水圍子整著衣服小聲道: “我……我去把窗子開一開。有些悶?!?/br> 王放一把拉住她纖細的手腕,“心跳這么快,該不是熱的?!闭f罷費了些功夫將人搬到胸前,在她耳邊道:“我只要聽一句,你剛才抱著我的時候,有沒有把我當成一根木頭,或者是個竹夫人?知道你在我面前一直裝的不錯,心里又怕的不行,背后不曉得說了我多少壞話?!?/br> 他的嗓音低醇如酒,半是調笑半是肅然,她不由被他的聲音牽著走,開口的話沒甚底氣,強作鎮定: “木頭的話,沒那么硬,竹夫人的話沒那么涼。若說是個……” 他的唇順著耳垂一路往下,“嗯?” 羅敷渾身一震,“沒有,我就是想說,沒想別的?!彼f完,白皙的皮膚幾乎被暈紅染透,“也沒說你壞話,你想多了!” 鼻尖縈繞皂莢清新的香氣,他閉目道:“那就不算欺負你太過了,以后莫要拿這個向我討公道。你又不是不曾……” 一句話還未說完,羅敷就炸了毛似的反手推他,兩只手全用上了,“能不能不說話!” 王放的心立時軟了半截,“你讓我抱著坐會兒就行?!?/br> 羅敷當機立斷,一氣呵成:“那還是說吧,我先來問,你早知道安陽今日要來這里?你和方瓊早就準備好要走暗道?你故意讓我出去引起安陽的注意?你看了半天熱鬧很高興?你有想過我以后怎么辦?你……” 他修長的食指壓在她的唇瓣上,“阿姊,你是不是一緊張,問題就多?” 羅敷真想一口咬下去,憤然道:“你才緊張!” 他了然嘆道:“果真是一家的,連生氣都一模一樣。說起來,你堂姐長的還行,要是把性子磨一磨還是挺讓人順眼的?!?/br> 羅敷立刻想起她諷刺了安陽一句,對方就暴跳如雷了,自己當時說了什么來著…… 她在他身前正襟危坐,臉上繃出一副很公正莊嚴的樣子,“固然安陽生的很好看,但是她脾氣和人品差了些,我們在明都的時候都曉得她府中藏著好多漂亮的郎君,和她母親差不多。 并且她……” 她越說聲音越小,長長的睫毛一點點往下扇,王放的下巴擱在她肩上,烏黑如檀的發絲直直垂落,像一小段瀑布。她不知道為何連那么久遠的事情還記得清,鬼使神差地信誓旦旦: “她小時候就不安好心,別人跑到結冰的水塘上來救她,她反而把人拉下去了,連看都不看的?!?/br> 王放閉目道:“繼續說?” “反正就是……” “就是——”羅敷心口堵得發慌,最后關頭改口道:“除了這個就沒了,嗯,我也覺得她能把性格改過來會是個好女郎?!?/br> 王放差點笑出聲來,“宜室宜家的那種?” 羅敷從頭到腳都不舒服,昧著良心從鼻子里“嗯”了一聲。 “行啊,你看,她一個年輕女子帶著幾個侍從不遠千里來洛陽,家里是怎么想的?” 羅敷頭疼的要命,“你其實可以直接說匈奴就一個公主想斟酌斟酌再決定嫁不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