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4
提到夏侯明,樂陽長公主顯然比夏侯昭更加生氣,她扼腕道:“可惜夏侯明不如其父多矣!不然四年前,他就已經是儲君了?!?/br> 樂陽長公主似乎已經忘記了眼下的情形,她一步一步向夏侯昭走進,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道:“如果二哥還活著,他一定會成為一個最優秀的皇帝,比夏侯賢更加英明,比父皇更加仁德!” “夏侯賢憑什么登上帝位!這個寶座并不屬于他,,我要替二哥奪回來!” “可恨最終功虧一簣,所有的事情都被你破壞了!” 樂陽長公主凄聲撲到夏侯昭面前,雙手直直地伸向夏侯昭,想要抓住她。 原本以夏侯昭的武功,樂陽長公主是萬萬碰不到她的。但方才這一番始料未及的真相,讓夏侯昭呆立當場,竟然來不及作出反應。 眼看著樂陽長公主的手就要觸到夏侯昭的眉目之上,嚴瑜伸手捉住樂陽長公主的雙腕,將她提了起來,丟到了墻邊。 他用的力氣極大,樂陽長公主痛呼了一聲,抬起頭來,一雙眼睛中竟然還散發著幽幽的恨意。 第151章 落幕 直到離開太廟,夏侯昭還有些怔仲。 她從來沒有想過, 在樂陽長公主的宮變背后, 竟然隱藏著這么多的□□。 昔年的樂陽長公主和憫仁太子, 并非如同人們想象的那樣勢不兩立。 神燾末年沈德妃與她的兒子夏侯鄭連手作亂, 終至憫仁太子帶著污名亡故,王皇后與李貴嬪也含恨而終。 秦王夏侯賢卻在沈貴妃的幫助下平定這場叛亂, 成為了新的太子。高宗逝世后,夏侯賢登基為帝,改元為“晏和”。 這段往事對于帝京中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人人都說,虧得沈貴妃有識人之明, 選擇了當時籍籍無名的秦王,這才有了樂陽長公主在晏和一朝所受的寵幸。 然而夏侯昭從樂陽長公主的言語中, 隱約窺視到一個不一樣的圖景。 在樂陽長公主的心目中, 或許并不贊同她母親沈貴妃的決定。 可是當時的情形,卻讓她無能為力。憫仁太子已死,她自己也沒有能力與母親對抗。這個心結一直留了十幾年,等到她自己手中握有了權利之后, 便著手布置謀逆一事。 難道就是為了這個, 她才下嫁給沈明? 不, 樂陽長公主的婚事定在憫仁太子亡故之前, 夏侯昭否認了這個推測。不過樂陽長公主將沈泰容送到宮中擔任秦王夏侯明陪讀這件事倒可以確定是她有意為之了。 其他的種種疑云,夏侯昭再也無法去求證。 因為唯一知道內情的樂陽長公主已經死了。 樂陽長公主爽快地喝下了□□,她做過了最大的努力, 成敗得失卻不由人決定。 如今,她只有坦然赴死,才是最符合自己尊嚴的結局。 短短半日,沈泰容與樂陽長公主都死了。夏侯昭的心情難以言說,當她騎在馬上回望太廟的時候,只見初冬慘白的日光落在琉璃瓦上。 這座擺放了歷代燕國皇室牌位的建筑,總是默默地矗立在帝京的一角,靜觀世間風云變幻。 夏侯昭對一直送到門前的夏侯邡道:“此間事情已然了結,叔祖便回府休息吧。等到葬禮結束后,恐怕就要勞煩叔祖動身前往北盧了?!?/br> 多年以來,身為廣平王的夏侯邡一直擔任著太尉和夏侯氏宗卿的官職,位崇卻無甚實權。沒想到這一次夏侯昭竟然將北軍交到他的手中。 歷來秉持“恭退”原則的夏侯邡不免有些猶豫。 夏侯昭道:“如今沈明失蹤,多半是外逃了。北軍又出了謀逆這樣的大事,急需整飭。另有北狄人蠢蠢欲動。孤思來想去,如此重責,只有托付給叔祖,方才安心?!?/br> 監國的儲君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夏侯邡無法不應,只得躬身謝了,道:“微臣必定不負殿下囑托?!?/br> 見他應了,夏侯昭一直緊繃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點兒笑意。北軍負責九邊重鎮的防御,交到別人手中她可不放心。 那北狄人的致哀使節還虎視眈眈地等在一旁呢,只要燕國稍微露出一點兒頹勢??峙滤麄兙鸵锰摱肓?。 夏侯昭發現,當自己全身心地去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就無暇再沉浸于哀傷之中了。 也許這就是成為一個帝國的主宰者,所要付出的代價吧。 了結了太廟這里的事情,夏侯昭還要前往關押其余犯人的天牢。 按例她可以派人將這些犯人都提到宮中審問,但一想到這些人在宮中做下的種種事端,她就放棄了這種打算。 “樂陽長公主謀逆案”的處決在這一日終于落下了帷幕。首犯樂陽長公主公主與沈泰容皆于太廟自盡,段平與段林父子處斬首,另有千余名北軍將士被處以流放的刑罰,這卻是寬宥了。 唯一掀起一點水花的是沈德太妃,她明知這一次自己和兒子庶人鄭再難活命,便親手給孫子通令克剃了一個光頭。然后用一根綢帶將自己吊在了牢房的頂梁上。 夏侯昭望著這個利用自己的同情心而再行叛亂的老婦人,心里有說不出的厭惡。但她同時也明白,這是沈德太妃給她上了一課。 永遠不要給背叛過的人,再一次背叛的機會。 可是,當程俊來詢問如何處置通令克的時候,她沉吟了許久,終于還是決定將他送往帝京郊外的苦山寺。 許他剃度為僧,但終生不得再跨出廟門一步。 這一趟行程都結束后,金烏也掛到了西山之上。程俊催著夏侯昭回宮,她本來還想去探望一下丘敦律等重臣,此時也不得放棄了,調轉馬頭,向天樞宮而去。 馬蹄得得,剛剛走了幾步,夏侯昭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她勒住馬韁,朝程俊道:“去查一下裴云到底在哪里?” 她本來就不愿加罪于裴云,如今沈泰容已死,她雖然不屑于他的為人,也不會因此刻意為難裴云。 程俊輕輕提馬上前兩步,堪堪落后夏侯昭半個身位,道:“之前在太廟里,我就派人去打探了?!?/br> “你如今可是越來越機敏了?!毕暮钫芽戳怂谎?,意味深長地道。 程俊和風荷兩個人私下去尋丘敦律與嚴瑜的事情,夏侯昭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