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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親雖然曾經提起要解除婚約,全因誤會。而且兩家下定的信物還在,算不得退婚。他如今愿意跟隨安秀回鄉,為安毅守孝三年?!?/br> “啪!”夏侯昭將筆放回了桌上,道,“備馬,我去驛站看看?!?/br> 程俊道:“殿下,一會兒莫納律氏和王氏要入宮謝恩,您不留在宮中等待她們嗎?”經過閱看被選為秦王妃的王雪柳和得了賜婚恩旨的莫納律時今日進宮謝恩,夏侯昭應陪著皇后在璇璣宮中接待她們。 “不必,風荷去請沈德太妃。有她陪著皇后,不會出差錯的?!毕暮钫旬敊C立斷下了決定。 風荷看著已經轉入內室去換出行衣服的夏侯昭,默默朝著程俊搖了搖頭。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倆若是還沒看出來夏侯昭對秦王和王雪柳這樁婚事十分反對,也不可能在宮中沉浮這么多年。 這樣想來,殿下不參與接見也好。 等待程俊陪著夏侯昭走到了天樞宮門前時,嚴瑜已經牽著馬等在了那里。 夏侯昭微微一愣,道:“你不是在驛站嗎?” 嚴瑜扶著她上了馬,道:“我想殿下定會親自到驛站見段林,路上無人護送,安全有虞。因此將段平安置好了之后,便回宮了?!?/br> 我……不是人嗎? 程俊默默地看了一眼嚴瑜,沒吭氣。不過他心中也承認,此時秦王沈明都在京中,殿下的安危比平時更需謹慎,嚴瑜所慮甚是。只是看著嚴瑜陪侍著殿下騎馬走遠的身影,程俊陡然生出一種自己很多余的感覺。 算了,不管怎么說,嚴校尉也沒辦法擔任典監一職。 程俊安慰著自己,騎上了神策軍將士牽來的馬,不緊不慢地跟在夏侯昭和嚴瑜的身后。 第74章 段平 此時驛站之內,李罡抽出劍來,指著段平,不讓他靠近安秀。 “李都尉,這是我們未婚夫妻之間的事情,望你不要插手?!倍纹诫m然聽聞過李罡帝京小霸王的名號,但他深覺以李罡的身份,并無理由摻和到段安兩家的事情當中。 北狄人退出燕國境內后,延渚就將劉正坤和段平趕了出來。劉正坤也不管段林,自行換了裝束,潛入北狄人的腹地。段平則一人南歸,路上遇到了奉沈明之命追趕北狄人的段林。 安毅殞身殉國,九邊形勢已經逆轉。即使是段平這樣的人也能看出來,無論如何,朝廷都會收回對安毅的處罰。他再三懇求父親收回退婚的成命,何況之前因為信州被圍,退婚的事情不過是段林寫了一封信給安毅。安家還沒來得及退回下定的禮物,戰火便起。從禮法上來講,安秀此時的的確確還是他段平的未婚妻子! 段林陰沉沉地答應了,然后帶著北軍人馬越境追擊延渚。 段平回到平州,匆匆打點了行裝便向帝京而來。他滿心都是對安秀的憐惜,如今她如今孤身一人,前路漫漫,如果沒有自己的陪伴,那會是多么艱難? 他下定了決心,即使父親反對,他也一定要陪著安秀回河東老家守孝,最起碼也要看著她平平安安地在舊居中住下來。 滿懷悲壯的段平踏入了帝京,卻發現安秀所居的驛站之外,有穿著墨色戎服的侍衛來回巡視。凡是想要窺伺驛站的人,稍露行跡,便會遭到驅逐。 這些侍衛皆是十幾二十歲的青年,個個身矯體健,裝備精良。他們每個人的胸口都繡著一朵半開的白色牡丹,銀線勾勒出的花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與侍衛腰間寶劍發出的金光交相輝映,幾乎晃花了路人的眼。 段平亮出的北軍軍符根本不在他們眼中。負責的小隊長言語雖然客氣,但說什么也不讓段平入內,直言若無初懷公主殿下的手令,萬萬不能放人進驛站。 若是樂陽長公主的手令,段平還有門路去搞一張。這初懷公主于他不過聞名而已,他連初懷公主府的門向哪里開都不知道。萬般無奈之下,段平只好趁著驛站的下仆外出之機,偷偷塞了錢給下仆,央他轉告安秀,說她的未婚夫已經到了帝京,十分想見她一面。 驛站是個沒什么油水的地方,那下仆也是個腦子不靈光的人,看到段平塞到自己手中的一袋錢,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滿口應了。他素日在驛站中服侍,也曾經聽到墨雪衛的侍衛們談論起安秀那樁被對方退掉的婚事。 退婚可是大事??!巷子口賣木梳的劉家小娘子不就是因為被未婚夫退了婚,終日哭哭啼啼,幾乎將兩只眼睛都哭瞎了??磥磉@位安秀小姐的運氣真不錯,不僅得了初懷公主殿下的青眼,還挽回了婚事。 于是在這個清晨,滿心以為自己帶了一個好消息給安秀的下仆興沖沖地將消息說了,他還盼著李罟能再給點賞錢呢。不料他話音剛落,已經洗漱完畢,坐在一旁的安秀霍然站起身,道:“不見?!?/br> 下仆一怔,還想張口勸一勸,李罡已經拍了桌子,厲聲問道:“誰讓你通傳這樣的事情?” 段平想要見安秀的事情,昨日李家兄弟就知道了。莫說李罡瞧不起段平這樣窩窩囊囊的人,連李罟都覺得段家腦子不清楚。 早在信州之圍前,安毅能把彈劾自己頂頭上司沈明的奏折送到太極宮,就說明了朝中一定有支持他的人。即便被圣上下旨徹查,也大有轉圜之機。而段家一聽圣旨下來了,便立刻跳出來退婚,整個九邊的人誰不暗中罵一句“小人”呢? 因此他倆商議了,決不能讓段平見到安秀。昨晚李罡本來想告訴嚴瑜此事,卻因聊起七夕宮宴混忘了。此時李罟便將前事都原原本本告訴了嚴瑜,他一邊說,一邊暗中打量了一下安秀的神色,見她聽到自己兄弟倆所做的安排時并無不豫之色,便放下了心。 嚴瑜想了想,卻問下仆:“你說段平只有一人?” 下仆早被李罡方才那記“拍桌怒吼”嚇得跪地不起,聽到嚴瑜問話,連連磕頭道:“正是,正是,小人見那公子只身一人,又不像是歹人,還拿得出北軍的軍符,故而才答應為他通傳一聲。請大人饒命!請大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驛站鋪著方形的地磚,他的額頭磕在上面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幾下就泛起了紅色。 安秀心中有些不忍,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李罟瞧見了,便道:“你起來吧。此事你雖做得不對,也不至死。出去告訴那個段平,這里沒有他的未婚妻,讓他不要白費功夫了?!?/br> 下仆跌跌撞撞爬了起來,應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