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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中國的大學也就這樣了,演而憂則仕,硬實力倒不如軟名氣來的重要?!?/br> 她這一番話說得平淡,但總有些含沙射影的意思。 不但暗諷了歐陽蕓的名不副實,也借此貶低了國內音樂學院的教育水平,讓蔣子虞一時有些下不來臺。 談賦挑起眼睛看了旁邊的歐陽瑩瑩一眼,面色不愉地開了口:“這位優秀的海歸歐陽小姐。你jiejie的教授稱號不過是掛名,做的也無非是講師的事情,不要因為她的個人實力就否定整個中國大學的教學水平?!?/br> 歐陽瑩瑩沒想到談賦會在這種小事上搭腔,想起他現在也是大學教授,一時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受到了質疑而不高興,立馬咧嘴笑起來,露出單純的笑容,裝作受教地道歉:“談賦哥哥你別生氣,你這樣的當然不一樣了?!?/br> 說完,見談賦還是臉色不佳,只能岔開話題,偏頭對著蔣子虞說到:“不過子虞,你就沒有想過要出國留學嗎?咱們學管弦的,說到底還是國外更優秀一些,強烈向你推薦我的學校哦,林芝雅你知道吧,至今為止唯一上過百拉蒂禮堂的中國人,她就是我們學校畢業的?!?/br> 說完,見蔣子虞低頭不語,還以為她是在思考,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擔心語言的問題,我也可以幫你啊,正好我剛回國沒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br> 她只知道蔣子虞是談賦的meimei,卻不知她具體的身世。 這一番話說完,雖然聽著真情實意,旁邊坐著的談賦卻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蔣子虞聽完她的話,抬頭也有些尷尬地回答:“不、不用了。我、我這人胸無大志得很?!?/br> 可歐陽瑩瑩顯然還沒有放棄,她實在是太過于想要樹立一個知書達理的“嫂子”的形象,一副推心置腹的表情說到:“為什么呀,出去一下,見的世面多一些,遇見的男生都會好很多呀?!?/br> 她的話說完,談賦臉上的笑意立馬淡了下去。 蔣子虞抬頭看見了,立馬搖著頭回絕:“不、不用的。我已經、已經有喜歡的人了?!?/br> 歐陽瑩瑩聽她這么說,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忽的就松了一口氣。 她原本出于女人的第六感,覺得談賦和他這個meimei之間總有些不明不白,這想法雖然挺荒謬,但一時怎么也壓不下去。 這下聽蔣子虞說自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她的心里不禁立馬踏實了下來,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故作開心地說:“哇,那子虞你以后可得多去我家里玩,我最喜歡聽別人的愛情故事了?!?/br> 蔣子虞低著腦袋,看了旁邊談賦一眼,只小聲地回答:“他、他還沒有答應我呢?!?/br> 歐陽瑩瑩一臉驚訝地輕呼:“什么?你長這么好看,那人居然還不答應,瞎了眼吧?!?/br> 說完,還特別打抱不平地看著旁邊的談賦說到:“你說是不是啊談賦哥哥,這世上竟然還有會拒絕我們家子虞的人,不是瞎是什么?!?/br> 蔣子虞這下沒忍住,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談賦見狀,立馬輕咳一聲,站起來沉聲道:“你吃完沒有,吃完了我就先送你回去?!?/br> 蔣子虞張了張嘴,點點頭說:“吃、吃的差不多了?!?/br> 談賦嗯了一聲,在她面前面無表情地蹲下來。 蔣子虞見狀立馬搖著頭謝絕,“不不用了,平地我可以自己走的?!?/br> 談賦也沒再堅持,直接站起來往外頭走,想了想又停下,轉頭看著歐陽瑩瑩留下一句:“對了,忘了告訴格外優秀的歐陽小姐你一件事情,林芝雅,是我們兩的媽?!?/br> 歐陽瑩瑩因為這話猛地愣在原地,看著蔣子虞一瘸一瘸往外走的模樣,忍不住重重地“嘖”了一聲,在心里無趣地罵到:那你還裝什么裝! 陳愛媛在客廳見談賦準備帶著蔣子虞離開,點了點頭沒有開口挽留。 她知道自己能把談賦“騙”回來吃一頓飯已是不易,至于他能不能真的看上歐陽瑩瑩,那就不是她能管控的事情了。 兩人一路互相攙扶著回到車上。 談賦一路專心地開著車,直到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他才在沉默的空氣里突然道了聲:“還笑呢?!?/br> 蔣子虞身體蜷縮在座位上,將臉埋進雙膝之間,輕聲為自己申辯:“才沒有笑?!?/br> 談賦微不可聞地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平靜地告訴她:“歐陽家的人不簡單,你以后,不要和她有什么過多的聯系?!?/br> 蔣子虞點點頭沒有回答。 好一會兒大著膽子伸出手,用自己的小拇指輕輕勾住了談賦放在控制臺上的小拇指,腦袋低低地垂著,耳邊泛出一點點粉嫩的紅。 談賦微微一愣,偏頭看著蔣子虞的模樣,張了張嘴,只覺喉嚨干得厲害,無話可說,索性抽回了手,重新發動車子往外開去。 等到了華音,蔣子虞臉上仍然帶著一點少女的羞澀,談賦卻將車窗放下,看著她輕聲說了一句:“桐桐,今天的事情…對不起,以后不會了?!?/br> 蔣子虞原本還微笑著臉瞬間僵硬下來,回過頭,一臉詫異地問:“你、你說什么?” 談賦看著手里的煙,啞聲開口:“桐桐,我們的關系不該是這樣的?!?/br> 聲音輕而低沉,像是在說給她,也像是在說給自己。 蔣子虞不敢相信地笑了一聲,看著他問:“那我們應該是怎樣的關系?我看著你和別人結婚,或是你看著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談賦握緊手里的方向盤,試圖平緩下自己的情緒:“我這輩子不會和人結婚,這你知道的……” “但我需要的是愛情!談賦,你要我一輩子做你的meimei,但我想要的不是一個哥哥,我想要的是一個正正當當的愛人!你能為了我□□焚身,但為什么就不敢承認你愛我???” 這是蔣子虞難得在談賦面前大聲說話的時候,平時的她總是一副害羞而溫婉的樣子,就像她也可以和談賦一樣,無求亦無欲。 談賦看著眼前的蔣子虞,只覺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手機的屏幕一亮,是劉紹平的短信。 關上手機,輕聲告訴她:“桐桐,下周,我就要去西藏了,那邊的工程遇見了一些問題,我…” 蔣子虞開門,打斷他的話,“談賦,你每次都是這樣。遇見了什么總是逃避。以前躲去美國,現在躲去西藏?!?/br> 然后下了車,站在車窗外,看著里面的人,可憐而絕望地問:“我就真的這么讓你難以接受么?” 談賦看著蔣子虞一點點離開的樣子,干澀的喉嚨說不出話來。 手里的煙冒著白的氣,煙灰落在指尖,其實有一點兒疼,但他趴在方向盤上,卻怎么也睜不開眼睛。 蔣子虞走在路上眼神茫然,一步深一步淺地踩著,就像與周圍的世界隔開了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