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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的時候,都說是大公主想要吃。 如今御膳房里所有人都知道,本朝儲君是一個食量堪比成年男子的可怕幼女。 哎,父皇,我不要面子呀?! 鳳安年親手取了一塊黃色的糕,遞給鳳歌:“姑娘請嘗嘗這個,這是我家新來的廚子制的,聽說他是從宮里出來的御廚,做得一手好糕點,卻不知怎的,不得圣心,被父王請進了府?!?/br> 當然不得圣心啦。 對外,父皇宣布不喜歡這種復雜而花巧的東西,因為戎馬一生的先皇,今上的親爹,鳳歌的親爺爺當眾說過:在吃上面徒耗人工,是亡國之兆。 他本人也勵行節約,就算半夜批奏折餓個半死,也不叫御膳房送東西,說是怕從此他們養成習慣,白白做了一桌東西備著,萬一不吃,也就浪費了。 餓過幾次之后,丹鳳殿就多了一個小廚房,果然就有諫官勸阻,擔心奢靡之風一開,上行下效,影響安定團結。 卻被一臉鄭重的皇帝陛下以“治大國如烹小鮮,儲君需要慢慢領會這個道理”為由,給擋了。 雖然父皇想要吃烤rou的時候還是會找御膳房要,但是做個小點心什么的,還是可以自己處理的。 英明神武、霸氣縱橫的皇帝陛下喜歡吃甜食! 說出去可能都沒有人相信! 鳳歌端詳著那塊黃色的糕,看起來沒什么特別,輕輕咬一口,卻是細膩如膏,清甜可口,內里還夾著冰涼而香甜的酪。 外面這層糕應該是在蒸屜上蒸熟的,里面的酪一定是在冰窖制成,然后想辦法塞進去的。 太過復雜,可惜,父皇是吃不到了,鳳歌不由得為父皇悲慘的命運嘆了口氣。 本以為出宮游歷的一年會是艱苦卓絕的一年,萬萬沒想到,日子竟然過得這么快活,真是不想回去了呢。 鳳安年看著鳳歌的眼睛盯著糕點不放,不由笑道:“來人!” 有丫環應聲,鳳安年指著糕點:“按著這一模一樣的,給姑娘裝好?!?/br> “是?!?/br> 鳳歌在心中唱歌跳舞、鑼鼓喧天,面上依舊是風雷不驚。 后來,當今圣上親擬的繼位詔書上,別的溢美之詞什么人品貴重、仁厚德沛都是廢話,唯獨一句“深肖朕躬”,這句是妥妥的寫實,一點都不帶吹的。 她淡然一笑:“二公子見笑了,我那義妹,自幼家貧,難得有些精致糕點,總是吃得特別香甜,看著著實可憐,我素日見到些好的,都會想著她?!?/br> ***** 身在地洞中的金璜重重打了一個噴嚏:“哎喲,這的土味太重了,鼻子好癢?!?/br> 說著就要用袖子擦,林翔宇趕緊拉住,從自己懷里掏出手帕遞給她:“今天新拿的,我還沒用過,你是個女孩子,就不能……”他看著金璜的眼神,趕緊改口:“大殿下又沒少給你月錢,怎么這么邋遢?!?/br> “你怎么跟個大姑娘似的,隨身還帶著這玩意兒?!苯痂舆^手帕,手感棉軟,有皂角的香氣,手帕一角還繡著一個小小的“林”字。 “嘖嘖,窮成這樣,你還能這么講究?!?/br> “這是家嚴家慈管束有方?!绷窒栌畈皇r機的吹了一波自己的爹媽。 金璜擦了擦鼻子:“我沒爹媽,記事起,就是師父把我養大的,該學文學文,該習武習武,只要死不了,怎么著都行?!?/br> 林翔宇為之語塞,不知應該說什么好,許久才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 金璜像個男人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在意,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東西,我也不覺得有什么美好,也不會覺得遺憾。如果注定失去,我希望永遠不要發生?!?/br> 說著,她將林翔宇遞來的那方手帕卷起,塞在自己的袖筒之中。 第二十章 這條地道比起入城的那條要長許多,走了不知多久,林翔宇覺得走得腿酸了,眼前仍是一片黑暗,只能看見被燭光照亮的一小塊地方,前方遙遙不見洞口,他拖著腳步,呼喊著大步流星在前方的金璜:“慢點,慢點,我們歇一會兒吧?!?/br> 聽著他呼哧帶喘的聲音,真的是不行了,金璜讓他先回去,這一趟走得確實遠了些,她將手中火把遞給林翔宇:“你回去吧,小心別磕著?!?/br> “那你怎么辦?”下來的時候,兩人只帶了一只火把。 金璜笑笑:“我又不像你這么沒用?!?/br> 莫名被她嘲笑的林翔宇扁著嘴往回走,只聽見身后金璜說:“跟廚房說,我要吃糖醋排骨?!?/br> *** 從地道里鉆出來的林翔宇還沒來得及撣去身上沾著的灰土,就聽著前院一片熱鬧,不會是有什么人來告狀了吧,他急匆匆的往前院一瞧,發現平日門可羅雀的縣衙門口,有好多人圍觀。 幾輛大車停在門口,許多衣著統一的仆役恭恭敬敬對一架小轎內問道:“小姐,請問往哪兒搬?” 林翔宇向著一位看熱鬧的人問:“這是誰呀?” “這是我們林知縣的……哎,不就是你的表妹嗎?”那人發現跟自己說話的就是知縣大人,覺得這位知縣大人莫不是腦子有恙?連自家表妹都不認識。 轎簾掀開,鳳歌從轎內走出來,指揮著那些人把東西往后院送過去。 仆役們抬著東西魚貫而入,林翔宇表情僵硬的看著這壯觀的送禮場景,牙疼似的哼哼:“大殿下,你可得為我作證,這可不是我貪贓枉法,收受賄賂啊?!?/br> 鳳歌抿嘴輕笑:“就你?堂堂王爺給你賄賂?你還能枉法?你能枉什么法?城門都叫不開的縣令大人?” 一番話說到林翔宇心中最深最深的痛處,他苦著臉繼續著著那些人往屋里搬東西,仿佛聽見人群里有人說賣妹求榮,裙帶關系什么什么的。 律王府的仆人們訓練有素,搬東西的人雖多,卻只有腳步聲,放完東西,馬上消失。 后院里除了多出一大堆東西之外,什么都沒有改變。 算來,律王是鳳歌的親叔叔,叔叔送侄女東西,也沒什么,但是林翔宇總覺得這么張揚,總歸不是好事。 他想了又想,忍不住還是開口:“大殿下……” “叫我戈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