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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點點用力想要將那件斗篷扯出來,最后一點不知卡在什么地方,怎么也拉不動。 她咬緊牙關,拼盡全身力氣,用力一拉,壓在黑斗篷上的白面具尸體隨之彈起,鳳歌嚇得尖叫一聲,縮在一旁,過了一會兒,確定那個人真的死了,她才趕緊抱著斗篷,跑到關林森身邊,為他蓋上。 “他們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為什么還不回來……再不回來,我就扣他們工資!”鳳歌坐在關林森身邊,抱著膝蓋想,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關林森口中發出一聲低吟,眼睛慢慢張開,第一眼看見的,便是疲憊過度而睡著的少女。 “如果你不希望你所轄的地方出現血衣女鬼白日出沒的傳說,就自個兒回城,把馬和換洗衣服帶回來?!?/br> “萬一我又遇到那些人了呢?不行,你要保護我的安全?!?/br> “你到底是男是女???” “姑娘此言差矣,是否勇敢是否有武力,從來都不是以性別來分,上古有殷后婦好,以一女子之力統率四方,春秋有西施為越潛入吳國,三千越甲始吞吳,至于花木蘭啊、穆桂英啊、梁紅玉啊、金璜啊……哪個不是鐵骨錚錚的女中豪杰巾幗英雄!” 金璜蹲在地上,苦惱的想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品種,莫非是暹羅貓變的妖怪。 “再說,從地道進去,絕對不會有人看見姑娘一身血污,放心?!绷窒栌钇疵握f,中心思想就一個:不要一個人回去,害怕。 地道的出口,是林翔宇的床底。 兩人剛從床底爬出來,就聽見有人輕輕敲門:“林知縣,在嗎?” 林翔宇沒說話,大半夜,正經人誰會找上門,府里的仆婦也不會叫他林知縣。金璜鉆進衣柜,他繼續躲在床底,不肯出來。 不多時,從窗口竟然伸出一根銅管,裊裊的飄著白煙,是迷香。 金璜對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太熟悉,這種便宜貨,只要一顆提神藥就能解決。 那人又等了一會兒,就推門而入了。 金璜從衣柜的門縫中看見,那個人似乎在翻找什么東西。 桌上,床上,什么地方都找過了,眼看著他便走到衣柜近前,伸手打開衣柜門。 不承想,一個全身血污,披頭散發,連臉都看不清的女子忽然撲了出來,掐住他的脖子,還呲牙咧嘴的嚎叫:“林翔宇,還我命來,還我命來?!?/br> 那人被掐得臉色發青,勉強從嘴里擠出幾個字:“我不是……” “哦?!苯痂贮c住他幾處大xue,站起身來,“你不是跑進來什么,耽誤老娘辦事?!?/br> 接著,她的眼中又閃著詭異的光,斜瞟著他:“你不會也是王爺派來殺他的吧,搶我生意,不得好死!” 說著又要撲上來,把那人嚇得夠嗆:“啊,慢著慢著,我們是一家人啊,我雖然不是王爺派來的,卻是世子派來取人偶的,你可不能殺我?!?/br> “人偶?那三個人皮的?” “正是正是,這不找遍了他那個收藏室都沒找到,只好冒險到這里來找,不小心打擾姑娘的工作,對不起對不起?!?/br> 原來是奉命偷東西的,金璜對著他的腰間重重踢了一腳:“最討厭你們這些小偷工會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滾蛋?!?/br> 那人xue道已解,嚇得馬上爬起來,彎腰點頭:“是是是……”便一溜煙的不見了。 “沒事了,出來吧?!苯痂俸袅窒栌?。 半天沒動靜,卻發現他已經被那不入流的迷煙給弄昏了。 只得把他從床底下拖出來,往臉上潑了杯水,這才醒來。 “我……這是怎么了?” “行了,別裝男主角了,趕緊給我弄幾件衣服,再弄輛馬車,一會城門一開我們就去接他們?!?/br> 收拾好東西,已是雞鳴五鼓,城門緩緩洞開,要往別處去的商旅百姓,紛紛擠出城,金璜與林翔宇剛剛出城,就聽見后面有人問:“林知縣清早出城,往何處去呀?” 回頭一看,幾乎把林翔宇嚇個半死,喊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律王府的二管家雷烈。 “沒什么,陪她上山踏青?!?/br> “踏青?”雷烈雙手籠在袖中,天氣寒冷,說著話,口中還冒著絲絲縷縷的白氣,“這會兒山上何處有青可踏?我正要為小公子尋一處消悶解煩的所在,正巧與林知縣一同前往查看查看,不如同行?” 林翔宇看著金璜,金璜嘟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惡狠狠的瞪著雷烈,雷烈大笑道:“哦哦,想來,姑娘是怕我們影響兩位,放心,等到了地方,你們玩你們的,我們看我們的,絕不打擾,哈哈哈?!?/br> 看來,這是賴定了,這會兒是在城門口,人來人往實在太多,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金璜冷哼了一聲:“天寬地闊的,你們想來就來唄?!北銓⒑熥铀ι狭?。 林翔宇的馬車在前面溜溜達達的走,后面雷烈并五六個隨從騎著馬緊緊的跟隨。 林翔宇壓低了聲音:“這可怎么辦?” “這附近山上,可有什么能隨便糊弄一下的地方?”金璜問道。 “若是春暖花開,自然是有的,但是現在這季節,草剛剛返綠,哪有什么踏青的地方?!绷窒栌羁斐钏懒?,他看著金璜:“怎么辦?” “要么,你出錢雇我,把他們全殺了?!苯痂埠艹?,搓著手,“算你便宜點,打個八折吧?!?/br> 林翔宇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他們是王府的人,再說,剛才出城的時候,那么多人都看見他們是和我們一起走的,萬一他們死了,那麻煩可大了?!?/br> *** 關林森用力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身上蓋著的斗篷卻滑落在腰際,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被脫得一絲不掛,每一處傷口都涂上了藥膏,包括那個隱密之處的傷口。 “你終于醒啦?!兵P歌迷迷糊糊的問道,一雙星眸半睜半閉望著他。 長這么大,從未親近過女色的少年,頓時臉脹得通紅:“我……的傷是你……” 鳳歌揉揉眼睛,站起來,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嗯,我吸的毒血、我涂的藥、我給你蓋的?!?/br> 她轉頭看著關林森:“還有什么問題嗎?” 鳳歌如此坦蕩,關林森倒覺得自己這是在矯情了,只是一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