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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相反她還覺得有點好笑,如果太后覺得與己無關也罷了,可偏偏太后覺得這是在打她的臉,也就說把這事算自己身上了。 那倒好,太后平時是最信佛的一個人,按說知道了就在這宮廷里,便有這么些女子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只能婉轉就死,如此的情形持續了起碼三到五年——怎么都該吃幾天齋求個安心吧,沒想到她不但不懼怕陰司報應,反而還有臉生氣。 當然了,這話是不好和皇帝說的,再怎么說那也是他媽么,她表面上只是表態堅決聽從皇帝指示,盡量不惶恐擔心云云?;实劭磥砗孟駴]被她糊弄過去,他奇怪地看了她幾眼,似乎想要問,可嘴唇蠕動一下,又忍住了——應該也猜得出來,她藏住沒說的,準沒好話。 第二日她還是照常視事,倒是皇帝那邊鬧騰出了點新動靜,他下旨令人去江南搜求名醫,‘以備皇后、公主之用’。 宮里需要名醫的公主也就是莠子了,但莠子如今也就是熬日子,她那是天生弱癥,治不來的。明眼人都知道,那不過是捎帶來的罷了,這名醫真正,還是為皇后治病所用。 徐循聽了也覺得挺好,孫皇后的病,吃劉太醫的藥似乎不能見好,太醫院給身份越尊貴的人用藥,往往就越是小心,寧可是不好不壞,做個太平方子,也不敢冒一丁點兒險,指不定外來的和尚還會念點經?;屎筮@事也是個契機,若能留用的話,以后太醫院里的選擇就又多了一個了。 如 此過了四五天,皇帝那邊還沒送信,徐循這里也就沒有動靜,她倒是好奇皇帝會如何規勸太后,為自己開脫——這對母子好像從來沒有口角過,起碼皇帝沒對太后頂 過嘴,雖然這件事上他是站在自己這邊(她當然感覺得出來),但徐循還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和當年在太后和孫貴妃之間調停一樣,把事情越調停越糟。 不過,雖然她的條陳現在推行下去的可能性已經是不太大了,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也不知道是哪邊走漏了風聲,現在滿宮里都在傳這事兒了,徐循這里整天就接待著一些上門探口風的人,連何仙仙都撥冗跑了一趟——別人她基本都不見的,但何仙仙的面子要給。 何仙仙主要是來罵她的,“你這一鬧,人心浮動,以后誰還能安心服侍,不都想著過幾年出去?我看以后宮里的貴重物事都會沒得快些——都是偷走了做日后出宮用!” 徐循啼笑皆非,也不辯解,順著何仙仙的話自責了幾句,“是我不對,合該你罵——罵舒服了嗎?” 何仙仙喘了口氣,也笑了,“罵舒服了,我成天照顧孩子,心里窩火得很,偏偏你又不安生,罵了你幾句,我還舒服點?!?/br> 兩人談了幾句話,她又要回去了,“莠子該醒了,醒來還吃藥呢!” 這幾年為了這個女兒,她瘦了不少,也老得很快。 何仙仙登門的第二天,太后估計也耐不住了,她打發了一個面生的老都人來給徐循送東西。 “聽說娘娘前陣有咳嗽,”這宮女板著一張臉,語氣比冰還冰?!袄夏锬锝o您送了新下來的枇杷,最是潤喉的?!?/br> 徐循心領神會,也樂于配合,她恭恭敬敬地送走老宮女,第二天便喚了劉太醫過來生病。 作者有話要說:小標題開玩笑的 太后大怒的主要原因不是更年期,哈哈哈,雖然次要原因是這個,還有一點點長期陰陽無法調和的問題。 ☆、第213章 上火 進太醫局幾年,劉太醫早非昔日的初哥了,他眉宇間曾經的英氣,想必已被時間消磨,徐循透過薄紗屏風望著他走過來的時候,心里也不期然有幾分感慨:只從他的步態,真就能覷出一個人心境的變化。若是如今的他為昔日的靜慈仙師問診,只怕當時,靜慈仙師未必能保得住命。 不過,世故也有世故的好處,起碼現在的劉太醫就很懂得和后宮妃嬪們打交道,徐循喚人請他過來時,只說了自己有些須不適,所以劉太醫扶脈的時候很明顯就沒怎么用心,手指虛虛地沾著脈門,都沒按實了,過了一會就問,“未知娘娘何處不適,癥候延續了幾日了?” 規矩最嚴格的時候,妃嬪甚至不能直接和太醫對話——起碼宮規是如此要求的,不過事實上大家只不過繼續維持立屏風的規矩而已,就徐循所知,何仙仙有時候連屏風都不要,就直接和太醫對面討論莠子的病情,也沒有人去怪罪她。 眼下四周環伺著起碼十人,并無避嫌之虞,徐循也不是擺架子的人,便親自回答,“似乎是有些咳嗽?!?/br> 她聲線中氣十足,半點都不曾嘶啞,脈象強健有力,和‘似乎有些咳嗽’的距離似乎都有點迢遠,劉太醫倒是咳嗽了一聲,“娘娘素日辛勞,偶感風寒,也是常有的事。不若臥床靜養幾日,微臣開個方子,您吃幾貼,想必就能痊愈了?!?/br> “不知此病是否需要絕對靜養,那些家務繁瑣事,也不能煩我的心?”徐循問得完全很直接了,在這種事上她從來不追求精致。 劉太醫謙卑道,“娘娘說是就是?!?/br> “那還請大夫在醫案上好生謄寫清楚了?!毙煅愿懒艘痪?,也不多做解釋——她估計自己就是要說,劉太醫也會掩耳疾走而去的?!盀殡y大夫了?!?/br> “此為臣下本分,娘娘過獎?!笨吹贸鰜?,劉太醫松了口氣:開假病假條,本來就是他的拿手好戲,又是在貴妃的要求下開的,此事給他帶來麻煩的可能微乎其微,也令他放下心來,跪地給徐循行了禮,便退出了屋子。 至 于賞賜什么的,那是絕對沒有的,就算有,劉太醫也不可能收。徐循要賞,只能通過逢年過節官方途徑賞賜,其余任何一種可能,都將被視作私相授受,哪怕給的只 是銀子,也是極為犯忌和不光彩的一件事。再說這點小事,也犯不上賞,莠子不行的時候,幾個太醫輪班入值,到了這個地步,何仙仙才和徐循提了一筆,徐循在臘 月時和尚宮局商量了,多賞了那幾位太醫幾百兩銀子?!劣谧优某錾碇惖?,何仙仙的能量還沒到這一步。 病假條這樣的小人情,開出來也就算了,到了下午,尚宮局那面把劉太醫的醫案給徐循抄錄送來了,兩位尚宮聯袂而至,給徐循請安探病。 “娘娘……”畢竟都是臺面上的人物,雖然徐循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但看一眼兩位尚宮的表情就是明白了:絕對都知道了,指不定比她還更清楚清寧宮那邊的動靜呢,如果說她倆連太后當時的表情都聽人描述過了,她也一點都不會吃驚的。 雖 然她做這些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