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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的人進來,不然,還不知回頭怎么和太后娘娘回報呢。 這邊使勁把莊妃娘娘往外撈,那邊卻是‘此間樂,不思蜀’,太后娘娘要是知道了,那得多生氣,馬十都不敢想。他快步上前,向莊妃娘娘把來龍去脈敘說了一遍,“皇爺讓您現在就過去清寧宮……” 徐循當然是一下就沒了玩笑的心情,恨不能插上雙翅,立刻就飛到清寧宮去。 這三個月里,要說不想女兒那是騙人的,很多次徐循都想要請皇帝把點點接到南內來。但這么一來,勢必要和清寧宮那里大打交道,也就失去了繼續住在南內的意義。好在以前孩子也就是一天抱來和她玩一陣子,平時衣食起居自然是有人照料,而且這個待遇也不會因為她的獲罪而改變,其實少了母親,很可能點點都是意識不到什么的。 當然,在大人來說,理性上的認知是一回事,感性上的思念又是另一回事了。一聽說點點病了,徐循心里這個煎熬啊,和皇帝一樣,在擔憂之外,濃重的還是愧疚:早知道,就是再麻煩也要把女兒折騰來和她一起了。能親眼看著,心里總是好過點的…… 她身上穿的還是棉布衣裳,要去清寧宮總是要換一身的,徐循隨便扯了一身襖裙套了,根本也顧不上什么搭配、首飾,匆匆和馬十一道出門上了轎,根本連說話的心情都欠奉。 三個月沒來,清寧宮倒要比從前更新了——皇帝體現孝心,很大的部分就是每年給母親翻修一下屋子,做點粉刷油漆工作,所以清寧宮的屋子,一般都是簇新的。但徐循沒心思去鑒賞裝飾的變化,她都沒找太后請安,而是直接讓人把她帶去了點點的屋子。 孩子剛睡著,倒是沒看出什么不對來,就是臉色略有點紅,倒是錢嬤嬤見到徐循,激動得不輕,雙目含淚,喚了聲‘娘娘’,雖然掌住了沒哭出來,但也已經是語不成調,她的心情,可見一斑了。 徐循卻沒有錢嬤嬤這種絕處逢生的心情,她的眼神更多地還是牽連在女兒身上,才是三個月不見,點點就是大了一圈,現在有點小孩兒的樣子,不再是嬰兒那樣的感覺了。她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女兒的額頭,觸手微溫——本來,孩子的體溫也是比較高的,這才是漸漸地放下心來,問錢嬤嬤道,“怎么忽然間就病了呢?現在已經沒事了吧?” 錢嬤嬤掀了掀唇,最終還是說道,“是老奴照顧不周……點點現在已經退燒了,就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再發作起來?!?/br> 徐循倒也沒這個意思,聞言忙道,“好了,嬤嬤,別說這話。小孩子哪有沒個頭疼腦熱的,現在退燒了那就行了?!?/br> 見南醫婆也在一邊,便向南醫婆道謝,“多得醫婆在旁看顧——是了,你不應該在小吳美人那里嗎?” “分內之事,奴婢不敢當?!蹦厢t婆笑了一下,“原是在永安宮的,不過老娘娘讓我回來看顧點點,也就回來了。小吳貴人那里情況很穩定,并用不到我?!?/br> 徐循這一陣子對宮里的消息完全沒有跟進,最多就知道小吳美人摸出有喜了,而按照宮中慣例,孕婦都是南醫婆在旁伺候的——甭管有用沒用,起碼她還算是懂點醫術,也能圖個心安?,F在聽得南醫婆好像話中有所指,倒是不知該如何接了。 南醫婆見狀,倒也明白其中原委,搭訕著就起身出去,“正好,老娘娘午睡怕要醒了,您一會也可以直接過去請安?!?/br> 她前腳才一出屋門,錢嬤嬤便開始介紹這三個月內的宮中八卦?!熬褪乔靶“雮€月吧,小吳貴人鬧滑胎呢,聽說是有人暗害,但到底如何,外頭人就都不知道原委了。不過那以后,南醫婆就從小吳貴人身邊回來了,好像她也從永安宮遷走居住,現在住到哪里去都不知道?!?/br> 徐循聽著這語焉不詳的介紹,不禁就是一陣頭痛。然而,這是錢嬤嬤的好意和忠心,她又不能不仔細聽著。畢竟你人要在這宮里活著,人家可不會管你一句話說錯,是不是因為才從南內被放出來,不了解現在的局勢。 “長安宮現在還沒有建好?!卞X嬤嬤說,“所以現在皇后……仙師便是住在清寧宮里,這幾日身子不好,南醫婆回來,怕也有這方面的原因?!?/br> 徐循有些動容,“一會拜見過太后以后,應該去見一見胡jiejie?!?/br> 長寧宮那里的變化,錢嬤嬤已經著重講過了,其實也無非就是和氣地對待羅嬪,低調地養育太子什么的,這一陣子,孫貴妃并沒有做出什么很打眼、很招搖的事。把靜慈仙師的事放在最后,其實也是透露了錢嬤嬤的態度:現在的靜慈仙師,對宮廷的影響力幾乎已經是略等于無,就是個被高薪養起來的老干部。徐循見不見她,對自己的影響都不會太大。 當然,去見那是情分,錢嬤嬤也不會反對?!澳锬锬钆f?!?/br> 她看了看屋角的時漏,便催著徐循去見太后,“昨晚鬧著沒睡好,恐怕點點這一時半會也不會醒,倒是老人家應該是已經醒了?!?/br> 老人家果然是已經醒了一會兒了,徐循過去拜見她的時候,她正和靜慈仙師坐在窗邊說話,徐循進來剛好就都拜了,因許久沒見,行的還是大禮?!耙娺^老娘娘、娘娘?!?/br> 靜慈仙師已經換了一身道袍,頭發在頭頂挽了個小小的道姑髻,看來倒真有幾分仙風道骨,她眉宇間雖然依舊透了幾分病弱,但周身氣質已不再頹唐苦悶,整個人的精神倒是好了些,聽徐循還叫的是舊稱呼,便笑道,“已經不是娘娘,現在要叫道姑啦?!?/br> 徐循見她放得下,心里倒也有幾分為她高興,微微一笑還沒說話,太后已問道,“是從點點那邊過來的吧?聽說孩子的燒退了?” 只這一句話,太后對孩子的關心就盡是顯露無遺,徐循自然要感恩幾句,“已是退了,我不懂事,這些日子,倒難為老娘娘費心?!?/br> “說這什么話呢?!碧蟛灰詾槿?,“我難道不是點點的祖母了?孩子燒退了就好——這樣也好,沒這個契機,你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出來?!?/br> 她和氣地望了徐循一眼,語氣卻是有些不滿,“下回行事,再不要如此沖動了,到底是什么事,惹得大郎發了這么大的火?我都問好幾次了,他只是不肯說。就連要和你說情,都不知該從何說起。若非這次點點病了,誰知道你要在南內住到什么時候去?!?/br> 徐循將信將疑——這要是太后沒有發話,皇帝是怎么忽然間改了態度的?錢嬤嬤平時就住在清寧宮后院里專心帶小孩,能知道什么j□j?說的根本都是一些大路消息,她進去這三個月,永安宮算是斷了情報源了,對于臺面下的變化她根本是稀里糊涂,太后如此說,見仙師也有贊同之色,只好當真話處理,含糊道,“唉,也是我太過沖動……” 太后也沒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