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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也是保小不保大,說難聽點,要是剖腹把孩子拉出來,孩子能活的話,那次皇后要流產的時候說不定都會給立刻剖了,能把孩子給剖活了,母親的性命那是次要的事。 莊妃應該不至于連這點也看不清——但話又說回來了,這人總是看別人的事很清楚,看自己的事未必就能走得出來。所以錢嬤嬤和孫嬤嬤也都不敢下個定論,對著看了幾眼,都是有幾分憂心。 生女不要緊,一后三妃生的都是女兒,何惠妃的那個皇次女從落地起還就病怏怏的,也沒見她怎么就受別人的冷眼了。甚至于說生女還算是個好消息——能平安生了第一胎,往后都只有更順的,皇后那事畢竟概率很小。最大的問題,是怕莊妃心里介意這件事,從此就和皇帝生分了。 皇帝也不是什么傻子,你心底和他生分,他只有跟你更生分的。帝后感情失和是為什么,幾個大嬤嬤和坤寧宮的來往多,看得甚至比太后都清楚——不就是因為皇后先和皇帝生分了么。 你說,要是皇帝理虧那也算了,偏偏如今圣明天子,除了偶然發個腦熱,平時做事是沒有一點可以挑剔的地方的。他自己占住理,理直氣就壯,你這沒占理還先生分了,讓皇帝怎么看你?兩人的感情可不就眼看著冷淡了下去,坤寧宮臥病這么久了,皇帝去過幾回? 坤寧宮那還是皇后呢,有寵沒寵都占了個份兒,永安宮雖然也是妃位了,但和皇后比,不還是少了份名正言順了嗎?若是失了圣寵,日子可不得比以前難過?幾個嬤嬤現在擔心的就是徐循的心態,別的都沒有什么了,能生女那不也能生子嗎?只要莊妃繼續有寵,日后都是有盼頭的。 “還有個月子呢?!睂O嬤嬤咂了咂嘴,“就是真有什么,月子里也還能勸?!?/br> 錢嬤嬤也覺得孫嬤嬤說得有道理,想了下又道,“哎,只可惜這當口柳爺不在?!?/br> 雖然柳知恩進永安宮到現在也就是兩年不到,但大家對他那都是真服氣——不服氣也不行啊,這保小不保大的事啊、留遺言的事啊,都是他進來說給徐循聽的。人家就是這么有本事,由不得你不服。四個嬤嬤現在都跟著喊他做爺了。就是現在,柳知恩一個宦官能干嘛?可見不到他,幾個嬤嬤心里就硬是有點發虛。 說曹cao,曹cao到。柳知恩急匆匆地就走進了院子,見到兩個嬤嬤,也是神色一動,緊跟著就對她們招了招手。 三個人趕緊地就聚到了一塊,柳知恩劈頭先問,“娘娘可還安泰吧?” 產育以后,御醫也要入內扶個脈的,不過那都是安慰效應而已,你真的要有什么產后大出血啊什么的,御醫那也就是個擺設。不過徐循的情況的確很健康,孩子的胎盤什么的,出來得也挺干凈。這會兒人睡得也安安穩穩,沒什么不適。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柳知恩顯然是松了口氣,他想了一下,又問,“剛才我進去見娘娘的時候,說的那番話,除了你們倆還有誰聽到了?” 孫嬤嬤和錢嬤嬤趕快回想——倒是沒有人,產婆們那都是猴精猴精的,誰也不會上來犯這個忌諱,看到柳知恩進來,一個個就都閃到殿角去了。 “那就好!”柳知恩斬釘截鐵地說,“皇爺不需要知道娘娘已經知道了?!?/br> 這話可就繞了,但孫嬤嬤和錢嬤嬤都是一點就透,忙不迭也是點頭如搗蒜,“是是,好在娘娘說話聲也不大,應該都是沒猜到?!?/br> “嗯,產婆那里,就是要傳也不會傳這事兒?!绷鞒烈髁艘幌?,“娘娘那里,兩位姑姑可得好好說說?!?/br> 這就得牽扯到人的心理了:皇帝保小不保大,說破天都是他有理,但不等于說他會理直氣壯地和徐循揭破這一層。這理以外,不還有人情呢嗎?親口把莊妃的生命給排到孩子生命的后頭去了,就是莊妃能諒解,皇帝自己都得有點不好意思吧。 而這人一不好意思了,也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加倍對你好——這個是不大可能的,皇帝對莊妃已經夠好了,好到都沒法再好一點了。還有一種,那就是他覺得見了你心里難受,以后就不來見你了。 永安宮能去賭皇帝是什么反應嗎?不可能啊,所以這件事必須給捂住,莊妃必須得裝傻,這么含糊過去了,沒過多久皇帝估計也就能給忘了——雖然是說了保小不保大,但事情不是還沒進展到那一步嗎?莊妃本人什么都不知道呢,皇帝也不可能會記上太久的。 要不說惦記著柳知恩呢?有他在,永安宮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幾個嬤嬤跟著他的話去做那就行了。這會兒,也都把剛才的那點迷惘給拋到了九霄云外,一個個都有了符合永安宮應有氣氛的精神抖擻。柳知恩再勉勵幾句‘來日方長’,‘有一有二’之類的,便都喜氣洋洋地又去忙活了起來。 鼓舞起了士氣,柳知恩也是松了口氣,他略帶擔憂地望了徐循坐月子的東廂南間一眼,站著腳沉思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便也走下庭院,忙活了起來。 才忙活了不一會,好消息就來了—— 這才不過中午呢,皇帝便親自過來永安宮了。 # 皇帝早上跑得快,回也是回得快,可能就是換了一身衣服,小睡了一會兒,就又跑來看徐循和女兒了?!戳鞯牟聹y,他估計也是回去整理情緒的,一晚上沒睡著,情況又那么糾結,皇帝剛下朝回來那一會,應該是都有點失措的感覺了,現在找回了該有的理智,按皇帝一向的行事風格,會回來永安宮也并不令人意外。 這次過來,當然是撲了個空,徐循產婦正睡覺呢。她身邊血氣沒散,皇帝也不好進去,免得沖犯。也就是在別室里把女兒抱來看了看而已,孩子因為剛出生并不饑餓,這會兒也是沉沉地睡著,沒什么好互動的?;旧?,才坐了一盞茶功夫,皇帝就十分無所事事了。 柳知恩也沒指望皇帝留上多久,這會兒會回來永安宮再打個照面,其實就已經是表達了對徐循的支持和寵愛,宮里別的人口,就是有什么想法,這會兒怕也都不敢再表現出來了?;实郜F在也可以回去舔舐傷口了——說實話,他能在今日過來,已經令柳知恩在放松之余,也頗為佩服皇爺的城府:如此巨大的希望一夜落空,不是每個人都能和皇爺一樣,調整得這么快、這么好的。 但皇帝卻不肯走,現在永安宮里沒人能來陪他,他也不介意,就坐在正堂里一碗接一碗地喝茶。 柳知恩也就只好在邊上干站著默不作聲地陪他,雖然很擅長揣摩皇帝的心理,但現在連他都是拿不準皇帝心里的想法了,萬言萬當,不如一默吧。 喝了三碗茶,皇帝終于出聲了?!爸??!?/br> “奴婢在?!绷髭s緊地跪了下來。 “你們主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