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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跑,又打了兔子燉著吃…… 都是年輕人,年紀相差得也沒有幾歲,和青兒、紫兒這樣在宮里呆了太久,“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的性子比起來。趙昭容和徐循肯定更有話題,徐循對她也沒什么戒心,畢竟都是永安宮的人,有時看她行事不知規矩,便隨口點撥幾句。趙昭容年輕心熱,對她感激無盡,倒是經常過來坐坐。 這天何仙仙過來看她時,趙昭容就賴著她玩羊骨拐——拿羊骨頭洗干凈了,涂了紅漆來拋擲著玩。何仙仙看到,頓時也來了興致,笑道,“何處尋來這么多好骨拐?在我們家里,能有一顆這么大的,小姐妹都要羨慕死了?!?/br> “北方羊多嘛?!毙煅χf,“光祿寺一天殺多少頭羊呢,你要想這個玩,吩咐一聲不就全有了?” 何仙仙坐下來連拋三把,左拋右接,花式玩得令人嘆為觀止,徐循用力拍手,趙昭容也捧場,捂著嘴看得目不轉睛。何仙仙很得意,“我沒事扔棋子兒練的!” 三人遂你爭我搶地玩了一會,徐循見趙昭容仍不走,也沒啥辦法,便笑留何仙仙吃飯,“難得過來,別回去了?!?/br> 趙昭容此時方知道起來告別,徐循還虛留呢,何仙仙倒笑道,“我不吃飯了,年節里聚餐犯忌諱,還是各自吃各自的好?!?/br> 等送走了趙昭容,她沖徐循笑了笑,徐循道,“畢竟是年紀小了點……” 何仙仙一撇嘴,“徒有美色,做事好沒規矩。她們那一撥都這樣,成天四處登門的,半點都不知老實兩字怎么寫?!?/br> 老人看新人,總是看得不大高興的。尤其是最近皇帝陸續寵愛了曹寶林和吳婕妤,趙昭容的月事過去以后想必也要承寵。何仙仙看著這起活躍的新人,當然沒好氣。 “身邊也是沒好人幫著?!毙煅氲阶约耗撬膫€嬤嬤,真是后怕、慶幸,世人都說她有福運,她就覺得自己的福運是應在這四個嬤嬤身上了?!芭率嵌紱]人教她們宮里的行事?!?/br> 按說,永安宮的妃嬪,沒事除了給徐循請安以外,都是不能隨意外出的,起碼去找徐循的平級和上級最好是經過請示??哨w昭容她不懂事啊,一開始徐循沒顧上這一茬,都沒理,后來回過神來的時候,趙昭容都外出過好幾次了。青兒、紫兒也跟著出去過,徐循不愿小事化大,遂也不提起。 何仙仙冷笑道,“什么時候再殺一遭兒就知道厲害了……” 見徐循瞪了她一眼,她也緩了口氣,“我那兒的焦昭儀也是一個樣,這事,其實也是皇后不對,不能澄清宮范。這都什么時候了,宮里還沒有再開書課,若是和文皇帝時候一樣,按月講解規矩道理,她們也不至于和沒頭蒼蠅似的,成日四處亂轉?!?/br> 徐循嘆笑道,“jiejie現在哪里還耐煩說這個?!?/br> 她還記得孫嬤嬤和她的八卦,因提出來道,“就是這幾位新人,連著那四位美人,這個月去長寧宮都有二十多次了,那里是天天有人請安……若是澄清了宮范,指不定長寧宮又犯委屈呢?!?/br> 何仙仙笑道,“反正她是什么也不會,最會發委屈了?!?/br> 徐循嗔道,“你口里對誰能有好話???” “在你跟前,當然是對你嘍?!焙蜗上赊D了轉眼珠子,笑得極狡獪的,“至于在別人面前,你自己想去吧?!?/br> 徐循便上去要撕她的嘴,兩人嘻嘻哈哈打鬧了一番,何仙仙才道,“說起來,這個趙昭容,成日在你這賴著不走,怕也有等大哥的意思。你可別被她的可憐樣騙了,以為人家真就那么傻乎乎的不懂規矩,需要你來指點,我看她是有點裝糊涂?!?/br> 徐循將信將疑,“這也不至于吧,大哥一個月難得來一次……就是過來也要事先通傳的,難道她還能賴著不走不成?” 何仙仙也不能下定論啊,因只道,“你看著吧,若是真沒心機,不妨好好教一教,現在各宮間奴婢都不在一處住,誰也不知道誰的事,都是焦昭儀常常能給我說些別宮的事?!?/br> 她說得這么白,徐循倒沒話回了,只好微笑。何仙仙看了便付一笑,說起自己的女兒,“才幾歲的娃娃,老生病,一個月總要讓人擔心一次才好。前回我娘入宮,我讓她們去佛前供了香火……” 徐循這才想起來,忘記讓自己家里人去供奉許愿了,因忙道,“可提醒我了,下回我也讓我娘去發愿去?!?/br> “發愿求什么呀?”何仙仙的狐貍眼彎了起來,“哦——我知道了,要求個小囡囡可是?” 徐循紅著臉啐了一口,“我就不信你不求!” 被何仙仙這一說,徐循倒也有點上心,下回趙昭容再來的時候,她就暗暗留意觀察著??汕?,皇帝幾次都是讓她去干清宮,倒不大過永安宮來的,呀哦觀察也沒這個機會。 等到二月里,徐循都快忘了這事兒了,這天正和趙昭容坐著說話呢,議論著二月里什么花該開了,又憧憬西苑的春光——現在身份貴重了,不比從前住在南內的時候,還能時常去東西苑玩耍,這一年內妃嬪們都是別想出門玩樂的。 正好,外頭就有人來通傳了,“回娘娘話,陛下從干清宮過來了?!?/br> 徐循立刻就站起身來要換衣服整妝——一般識趣點的話,這時候也該告辭了?;实蹃?,是找徐循的,無關人等最好不要出現在永安宮主殿礙眼。 可趙昭容卻硬是坐著沒動,等徐循和匆忙進屋的幾個嬤嬤的眼光全都掃過來了,她才起身笑道,“那我就先告退了?!?/br> 雖說也是在刻意遮掩,但徐循身邊的嬤嬤們眼神多利???就連徐循,現在也不是才入宮的懵懂少女了,趙昭容的情緒,她們看不出來? 等她出了屋子,孫嬤嬤和李嬤嬤對視一眼,都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循也是意興闌珊地嘆了口氣。 “沒意思?!彼?,“想要什么,直接說不行嗎,這樣搞算什么?!?/br> 兩個嬤嬤都沒敢說話:趙昭容那邊如何不說,娘娘這一陣子,是真的和趙昭容聊得挺開心。如今回過神來,難免也有些惱羞成怒。 徐循也確實蠻不高興,還是那句話:想要什么,你直接說啊。說不出口,表現出來也行啊,青兒紫兒都提拔了,你這個有品級的嬪妾,不論如何一次侍寢機會總是有的,順水人情為什么不做? 這么虛情假意的,倒是鬧得沒意思了。前一陣子和她聊得興興頭頭的自己,現在回看過去,就和傻瓜一樣。 再想想這段時間宮里的人事,徐循也是難得地嘆了口氣,“人情薄如紙啊?!?/br> 皇帝手里拿了棋子正在長考呢,一時還聽差了,“什么?人請搏促織?” 徐循噗地一聲笑開了?!按蟾缒闶嵌鄲鄱夫序袃喊?!” 皇帝在永安宮里住了兩個晚上,期間徐循提議并安排了一次聚餐,也沒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