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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傍身,她心里安穩,平國公那里也犯不著再信府中流言。二來,第一胎坐穩,往后的生育也就更容易了?!?/br> 第一胎沒有坐穩會如何,她沒有說,老mama也用不著問。 她還是聽出了許夫人話里那情真意切的盼望,便只好措辭寬慰許夫人,“以少夫人的聰明,天下要是有她辦不到的事——” 話說到一半,自己又覺得無味。 就算七娘子聰明絕世,當然也有很多辦不到的事。比如說生孩子,那就只能是看天意了。 許夫人又搖了搖頭,轉過身同老mama一道,漫步出了院子。 “于寧、于泰的婚事,我打算等善衡生育之后,交給她一手cao辦?!弊吡艘粫?,許夫人忽然又轉了話題。 老mama不禁有了幾分疑問,“您是說——” 許夫人淡淡地道,“我這一輩子,看兒媳實在是少了幾分眼力,這一點就不如鳳佳。第一眼就相中楊棋,始終是有他的道理在?!?/br> 這是在側面地承認自己不如七娘子,老mama要說什么,又無話可說。只聽許夫人續道,“鳳佳前一陣子來找我,他說他是不打算納妾了。他自己受夠了哥哥們的氣,善禮的死,其實也和府里的局勢脫不了干系……妻妾相爭兄弟不合,這就是家敗的因由。有四郎、五郎一對兒子,對祖宗他也有所交代。善衡能生最好,不能生也沒什么,反正他也鐵了心,寧可不生,也不要庶子?!?/br> 許夫人頓了頓,又自嘲地道,“是啊,鳳佳是把府里的事給看得透了。我知道他其實還是怨他爹的……唉,總之以前的事都不多提了。孩子既然下了決心,很多事我們也不必再多說什么。他還說他屋里的那五個通房、姨娘,他是碰都沒有碰過,以后幾年他打算陸續放出去嫁人,也不必無謂耽誤別人的青春,我說都由得他?!?/br> 老mama不禁道,“世子夫人也實在是好福氣?!?/br> “好福氣?!痹S夫人聲音里多了一點苦澀,“嘿嘿,好福氣,也是自己掙的?!?/br> 她的語氣里有一絲妒忌,有一絲無奈,也有一絲佩服,一絲欣慰,又過了一會,才悠悠地道,“此后四十年內,府里就是她的天下了,娘家有她弟弟在,能出什么亂子?人生八十年,她是苦了前二十年,甜一個花甲。四妹要是能教得出小五,即使只及得上她五分手腕,今天的情景,又要換一換了?!?/br> 老mama想到五娘子,也不禁一陣嘆息,又寬慰許夫人,“她好,您也是好的,往后四十年,您就只顧著含飴弄孫,再不用cao心了?!?/br> 想到平國公已經問過自己,要不要改一改樂山居的隔斷。許夫人唇角就不禁掛起了一抹笑?!獦飞骄由頌樾≥湾\的中心,其象征意義,倒是要比實際意義更大得多。 “我不cao心?!痹S夫人就慢慢地笑了,“但有人還是要cao心的,恐怕這個好消息,到她那里也就變成了壞消息……” 老mama自然是心知肚明,“這件事您其實也不好管,橫豎以少夫人的能耐,也不至于吃虧?!?/br> 許夫人思忖片刻,又點了點頭,“她們母女間的恩怨,我們的確也不好多管?!?/br> # 既然確定了已經有孕在身,接下來的兩個月,七娘子的作息一下就變得很規律。 許鳳佳問過權仲白,確定七娘子不適合再有劇烈運動,便不再準許七娘子甚至是多走動幾步,每日里除了去正院給許夫人請安,便把七娘子鎖在屋子里,自己更是一有時間就盡量和七娘子呆在一起,確定她按時起居,不多做cao心。只是在七娘子再三要求之下,帶許夫人、安王一眾去潭柘寺走了走,便再不肯離開京城半步,連皇上的召喚,也都頻頻被他推卻。 “我和他說,我同你不一樣,家里人口少,不親眼看著我是不放心的?!痹S鳳佳同七娘子說起來,很是好笑?!八€說我婆婆mama,我是忍住了沒有說——上個月封子繡忽然發高燒,他是半夜里派燕云衛,把權仲白從京郊拉出來……嗐,丈八燭臺照不到自己!” 七娘子不禁輕笑,“也就是你敢和皇上這樣說話了,你也不怕他罰你!” “他哪里敢,罰我就是罰你,罰你就是下封子繡的面子……”許鳳佳自己都笑了,“不過自從知道你有了身孕,他對我似乎也特別客氣了一點?!?/br> 兩個人就同時想到了五娘子,都有了一瞬間的靜默。 許鳳佳又和七娘子說起來大老爺大壽的事,“也就是這個月下旬了,現在你們家已經熱鬧得不得了,京城人都笑說,這是比皇上過生日還有排場?!?/br> 大老爺雖然很懂得韜光隱晦,但坐在這個位置上,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七娘子心中不免一嘆。又聽許鳳佳和她商量,“算來也有三個月了,我看還是我親自去各府上都報報喜,也免得大家說你不夠熱情,好容易姐妹們相見,你卻又懶懶的?!?/br> 自從七娘子懷孕,許鳳佳倒是精細了不少:他唯恐七娘子用心太過,傷了身子,因此什么事都預先替她考慮。這一番安排就透了從前沒有的細心,七娘子笑了,“好,你正好也和大姐夫廝見一番,還有三姐夫居然也快馬趕來……你只怕是沒有見過吧?!?/br> 她又若有所思,“雖然我沒有和娘家打招呼,但按照權神醫的性格,瑞云應該是知道了。就不知道她告訴太太沒有?!?/br> 許鳳佳撇了撇嘴,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淡淡地道,“等到年后擺酒的時候,四姨應該就放心得多了?!?/br> 因為十一月下旬是大老爺的生日,楊家人當然是忙得不可開交,母族忙,擺酒就沒有太大的意思。進了臘月又沒有請客的道理,所以按照平國公的意思,這酒就拖到了明年二月五娘子忌日前后。 七娘子點了點頭,又小心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打從心底出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地靠在迎枕上,拿起了一本書。 “懷個孩子,倒是懷出特權來了?!彼倚χ?,“就連四哥、四嫂離京,我都沒有去送?!?/br> 也不知道四少夫人是怎么說服了四少爺,四房沒有多久就求了平國公,調動回西北去了,這一次四少夫人要隨軍,七娘子當然是大力贊成。兩夫妻十月底離開京城的時候,七娘子并沒有送別,四少夫人也無只言片語相留。想必心中對她,畢竟還是有一線恨意在。四房一去,于平和于安的婚事有大少夫人幫著許夫人安頓,七娘子只管養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