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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請進來,一邊和眾位貴婦人說笑,眾人又都以二娘子馬首是瞻,就連權夫人對說起來算是小輩的二娘子,都格外客氣了幾分,七娘子冷眼旁觀,倒是在心中暗自點頭:二娘子在外的威風,倒也算得上是一償多年來的辛苦了。 不一會,權瑞云也趕了過來,自然少不得和二娘子、七娘子喁喁細語,作出姑嫂和睦的樣子來,眾人也都紛紛向權夫人夸獎?!岸颊f這最難伺候的就是小姑子,瑞云倒是有福氣的,幾個jiejie性子都好,又肯照拂娘家,這輩子還有什么好cao心?” 權夫人一臉是笑,她慈愛地望著瑞云,“這不就是瑞云的福氣了?我這輩子就是對不起這孩子,硬生生拖到了十九歲才成親——眼看著她過得好,我這個做娘的也就放心了?!?/br> 一邊說,一邊下頭戲臺已是鑼鼓齊喧,眾人一邊應著權夫人,一邊也迫不及待地叫丫頭們開了窗戶,隔著水去看戲臺上的唱作。 七娘子是不慣看戲的人,對京劇更是難以品味個中韻味,只覺得吵,她吃了幾筷子青菜,權瑞云就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和她走到墻角,低聲謝她,“七姐體恤我?!?/br> 七娘子很有些莫名其妙?!拔也欢鹪频囊馑??” 權瑞云就望著七娘子笑了笑,“我也不是那么笨的……聽丫頭們說,初三七姐和善久在屋里說了一會話……善久這幾天,待我好了很多?!?/br> 七娘子一下就很有些欣慰起來:那番話畢竟還是對九哥起到了一點效果。 “最近讀書還是那樣用功嗎?”她就笑著問權瑞云?!暗共皇俏疫@個做jiejie的拿架子,不過九哥性子太執拗了,你也要相機勸一勸,讓他別逼自己太緊——” “讀書倒還是用功的,不過也不大在書房睡了?!睓嗳鹪颇樕暇蛙S起了淡淡的紅暈?!吧凭煤臀艺f過一些話——全家上下,也就是jiejie說得出這么貼心的話了?!?/br> 七娘子倒沒有想到,九哥偏偏在這件事上沒瞞著權瑞云,她一下有些尷尬,旋即又明白了九哥的用意:九哥這是在為她示恩于權瑞云了。 總是和娘家主母的關系搞得好,將來很多事上,七娘子才更有底氣。 九哥真是時時刻刻,都不忘自己這個雙生jiejie,念茲在茲,只是要達到‘等我長大,我就能護著你’的結果。 七娘子一下就覺得心頭一暖,卻也又覺得肩上有些沉甸甸的,似乎多了一些難言的重量。 難得有機會和權瑞云說私話,她索性和二娘子用眼神打了個招呼,便和權瑞云一起出了屋子,站在溫暖的回廊里,低聲問她,“聽說太太時常給你些氣受……” 權瑞云眼圈就是一紅,又遮掩著笑道,“沒有的事,娘就是年紀大了,脾氣——有時候比較古怪?!?/br> 大太太的性子,七娘子如何不清楚?她為權瑞云長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又給她出主意,“現在家里能為你說話的,倒還不是九哥或者老爺,你平時多和七姨娘走動走動,她能為你在太太跟前說一句話,那比什么都管用得多?!?/br> 權瑞云低首沉思片刻,神色一動,漸漸有了了悟之色,又抬起頭來謝七娘子,“真不知道哪里修來的福氣,從一過門,七姐就為我說話……” 她雙眼盈盈,神色誠懇,這句話說得,似乎竟是發自肺腑。 七娘子一下就覺得心底很舒坦。 前后兩世,她一直沒有多少余力助人為樂,是以這樣簡單的快樂,對她來說,卻十分難得。 她也真誠地笑了笑,“一家人,干嘛那么客氣,還沒有謝你給我準備了玫瑰腐乳——那是我最愛吃的?!?/br> 兩姑嫂相視一笑,似乎彼此之間,倒隨著著一來一往,多了些說不出的默契和好感。 七娘子又問了幾句九哥的瑣事,才想起來囑咐權瑞云,“說起來,還有一件事要請你幫著帶話:前些日子,有人想把我們家三姑娘于平說給你二哥,我和婆婆思來想去,都覺得于平的資質,配你二哥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權瑞云臉上頓時飄過了一縷陰云,她咬著唇,沒有接七娘子的話,反倒是自言自語,“難怪二哥……” 忽然一下又回過神來,笑著點了點頭?!昂?,一定把話帶到?!?/br> 頓了頓,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唉,也不瞞七姐,為了這續弦的事,二哥是和家里吵了多少次了——就是當年,都要辦喜事了,又鬧著退了親……這一次還好你們也沒有看上二哥,不然,說不定倒要弄得大家尷尬?!?/br> 這是權家的家事,七娘子也不好說什么,值得笑而不語。權瑞云很快也醒過神來,不好意思地對七娘子笑了笑,索性趴在七娘子耳邊道,“說起來,二哥年前其實就回了京城,只是我們沒有放消息罷了。這一向一直在宮中為牛淑妃和寧嬪扶脈開藥,一出宮也無心應酬親友,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養神。所以宮外也沒有幾戶人家知道,就是二姐,我看她的樣子,皇后娘娘像是也沒有對她說起?!?/br> 七娘子神色不禁一動?!芭J珏?/br> 權瑞云很透了幾分推心置腹的意思?!笆珏奶ヅ率且2蛔×恕@件事七姐可不要隨便告訴人去,畢竟還沒有成真,也不好傳開?!?/br> 牛淑妃的胎保不住,七娘子倒并不太驚訝,她點頭道,“我知道分寸的。只是太后娘娘的一番苦心,倒是要白費了?!?/br> 權瑞云唇邊隱隱帶出了不屑,她淡淡地道,“太后娘娘的確是氣得不輕,眼下宮中正熱鬧著呢,只是消息也沒有到外頭來。七姐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就是二姐那里也不要隨意談論,畢竟有些事,二姐也不好做。尤其是寧嬪這幾天又被把出了喜脈……” 七娘子忽然就知道權家的臉面到底是怎么來的了:宮闈密事,外人一向是無由得知的,就算是許家、孫家這樣的近臣,非經傳喚不得隨意入宮,一年和女眷們見幾次面,就算要傳消息,也必須大費周章。又哪里比得上權家,只要權仲白在京,皇家內部的消息,他們是要多少,有多少。 “怎么六姐有喜這么大的事——”她不禁也追問了一句。 似乎是因為找到了回報七娘子的辦法,權瑞云微微一笑,倒有了幾分揮灑自如。她親昵地挽起了七娘子的胳膊,“雖然時日還早,但二哥在脈息上最是出神入化的,一摸就能摸出個子午寅卯來,他說大約是有一個月了,算一算,也就是十一月的時候有的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