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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賬本一燒了之,誰也做不了文章,誰也別想做文章。就算一時對五嫂有些議論,過上幾個月,沒有真憑實據,這議論也就自然消散了。也算是對五嫂小懲大誡,她自己心里明白懂得羞愧,那就是最好也不過的了?!?/br> 平國公看著七娘子的眼神,越來越亮,卻還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可賬可以不算,張mama這樣無恥的舉動,卻不能不管。免得日后個個mama都以為犯了什么錯,上個吊主子們就拿她們沒有辦法了,府里的規矩,只怕也就名存實亡,下人們一亂起來啊。這府里越發是亂得不成樣子了?!逼吣镒诱Z調轉冷?!靶∑呦?,也不要出人命,就給她下一碗啞藥,打發到京郊的莊子上做活吧!” 打發到京郊的莊子里,就是為了讓大家都看看她的下場,下一碗啞藥,是讓她不能亂嚼主人家的舌根。七娘子的處置當然不能說不狠,但到底還是留了幾分余地,沒有一開口,就喊打喊殺。 平國公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步,才慢慢地道,“唉,當年要是……” 話沒有出口,又收了回來,“這處置很妥當,就這么辦吧!有一句話,楊氏你說得很對,家人的和氣,是千萬兩銀子都買不來的事,你眼中能看到這一層,也難怪你母親可以放心地將家事交給你了?!?/br> 他的語調已經柔和了下來?!凹热蝗绱?,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不好小氣——你畢竟是新媳婦兒,有些事由你來做,不免得罪了人。以后做事,更不方便展開手腳。這樣吧,回頭就由我這里來處置張家……別的事,就由你來辦好了?!?/br> 燒賬本這樣邀買人心的事,平國公讓給七娘子,發落張mama這樣落埋怨的事,他攬上身,的確算得上是很體貼七娘子了。七娘子頓時雙膝落地,謝過了平國公,“父親體貼晚輩,是我們的福氣!” “只是林山家的和彭虎家的……”平國公不免沉吟起來。 七娘子作出欲言又止的神色,見平國公沖自己微笑著點頭示意,才道?!斑@傳言里說得也很清楚,就是廚房采買、庫房上出了錯,若是三個都打發了,只怕太下五嫂的面子……就是吳勛家的,小七都打算放一放再說?!?/br> “楊氏想得有道理?!逼絿p眉一軒,再不遲疑?!斑@件事,說放也就放了!日后騰出手來再從容料理,也不為遲?!?/br> 七娘子就起身告退,“耽擱父親辦公,小七真無地自容……” 平國公搖了搖頭,“你很好!很識得大體!” 他又深深地盯了七娘子一眼,“做主母的,什么事,都要以大家為重。這句話,你要記在心里?!?/br> 七娘子微微一笑,卻沒有答平國公的這句話,只是又和平國公客氣了幾句,便躬身退出了屋子,帶著兩個從人回了明德堂。 一進屋,她就又吩咐上元?!暗蕉T里走一趟,把林山家的、彭虎家的請過來說話!” 240大敵 林山家的與彭虎家的很快就進了明德堂。 兩個mama臉上都是陰云密布,又有些止不住的恐懼,又有些難掩的陰沉。 畢竟府中的謠言,傳得有鼻子有眼睛的,這兩個mama當然也不可能沒有聽到,只是七娘子不發話,她們二人就是要自白,也無處辯解。在這樣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多年,兩人又哪里可能完全清白?自然只有惶惶不可終日,一等七娘子傳喚,便惴惴不安地進了明德堂,都想:以我們的出身,即使有這樣的事,只怕也會看在多年的面子上,糊涂遮掩了過去。 七娘子也沒有和兩個mama客氣,兩人一進西次間,她就給立夏使了個眼色,兩個丫鬟頓時退出了屋子,輕輕地合上了門。她自己面沉似水,指了指小幾子,“兩位mama坐!” 這兩位mama又如何敢坐?彭虎家的到底少了一分城府,在七娘子的氣度跟前,不由的就撲通一聲,雙膝落地?!吧俜蛉?,我等多年來兢兢業業,是從來沒有想過什么不該想的事。自從跟在您婆婆身邊起……” 七娘子雙眉微蹙,擺了擺手,依然是一臉的冷淡。 “先別說了?!彼窒蚯f賬房點了點頭?!扒f先生,把賬本再解釋一遍,給兩位mama聽吧?!猰ama們,坐?!?/br> 她軟硬不吃,彭虎家的也只好抹了眼淚,和林山家的一道在矮凳上落座了,各自凝神,聽著莊賬房不厭其煩地又將這賬簿中的問題,解說給了兩個人聽。 七娘子不動聲色,抓了一把玫瑰瓜子在手中慢慢地剝著,偶然抬起眼來看看兩位mama。只見隨著莊賬房的敘述,這兩人的臉色都漸漸陰沉了下去,彭虎家的城府淺,更是早已經露出了一臉的憤懣。林山家的卻是咬著下唇,眼珠子飛快地轉動著,似乎已經開動腦筋,開始積極地謀劃著自證清白的辦法。 可等到莊賬房家的開始有條不紊地以賬面上的逐條記錄,開始分析出賬面后的不對,兩個mama卻都說不出話來了:如果按照賬面上的記載來說,采買和庫房有貓膩,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當然,也不是不能將底賬拿出來,大家面對面對質細查…… 可在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多年,這樣掉底兒的查法,那真是不出問題,都要出問題了。 五少夫人的這一步,算得就是這樣的狠。如果七娘子稍微不經世事,想要為兩位mama證明清白,遣人一查——反而是將這兩位mama陷于更不利的境地里,也將徹底地得罪這兩位管事mama了。 等莊賬房說完了,室內就徹底靜了下來,七娘子面罩寒霜,冷冷地望著兩位mama,半晌才輕輕地問,“兩位有什么可以解釋的地方么?” 林山家的、彭虎家的對視了一眼,也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絕望。 這本賬做得實在是太精細了。 單從賬面上來說,只是一些模糊的數據出入,可要結合了這幾年京城的物價,就能看出不對來了?;钕袷亲鰩さ倪@個人,并非熟手,只是將下頭報上來的數字直接登進冊子里,并沒有多加盤問。 彎彎繞繞,最終的目標,還是直指了自己兩人,而她們卻是連辯白的余地都沒有:要辯白,就要拿真賬出來徹底盤問??蓛H從兩人的眼神內,彼此又都會意了……就算是迫不得已,要接了這一盆臟水,那一本真賬,也是決不能拿出來的。 林山家的再一望七娘子,心底就打了個突。 這位少夫人雖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