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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許鳳佳怔了怔,正眼看向七娘子,凝思了片刻,才偏頭笑道,“怎么,這么快就開始念著我了?嗯?” 七娘子嗔了他一眼,他才笑著擺了擺手,端正了容色。 “外頭的事,說給你聽你也很難明白,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別cao心了?!?/br> 許鳳佳一邊說一邊進了凈房,七娘子不便跟進去,只好氣悶地在外頭等著,好容易等到許鳳佳出來了,才繼續了剛才的話題。 “別的事,你不想說,我當然也不會管?!彼谠S鳳佳身后到炕前坐定了?!暗涎蟮氖?,說都說出口了,怎么也要解釋一下,不然我怎么放得下心?” 許鳳佳就似笑非笑地看了七娘子一眼?!斑@一回,你怕是真不想我走了吧?” 他付了那樣大的代價,想要聽一兩句甜言蜜語,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七娘子從善如流,“升鸞,我是真不想你下南洋去……行行好?出什么事了,你告訴我呀?” “沒有什么特別的事?!痹S鳳佳難得地現出了躊躇,猶豫片刻,才道,“就是以皇上的性子,沒什么理由,恐怕不會忽然放棄。我怕他是……” 他面上就掛起了少許憂色。 七娘子頓時意會:將大皇子的消息瞞下來,是要承擔風險的。許鳳佳固然有這個膽子,但也不代表他不會擔驚受怕。萬一皇上私底下收到消息,發覺許家在這件事上瞞騙了他,君臣之間出現裂痕,是難免的事。 “要不要我問一問表哥?”她靠近了許鳳佳,關切地握住了他的手?!斑€有連世叔……皇上瞞得過你,卻未必瞞得過他們兩人?!?/br> 許鳳佳沉吟片刻,才低沉地道,“也好,我總有種感覺,皇上忽然改口,背后的內幕,肯定并不簡單?!?/br> 他打量了七娘子一眼,又自笑道,“倪家這些年一直官司纏身,在皇上跟前因為一樁陳年往事很不見寵,祖母還好是不知道你和封家之間的聯系,不然,對你的態度必定大改。這層關系要不要揭露,你自己斟酌?!?/br> 以七娘子的智力,當然聽得懂許鳳佳的暗示,她毫不考慮地搖了搖頭,“我倒寧愿祖母不知道來得好?!?/br> 她沒有給許鳳佳評論的空隙,就開啟了另一個話題?!八睦?、五郎的生日就要到了,起名的事,你拿定主意了?” 許鳳佳卻先擱置了這個話題,執著地看著七娘子,似乎在等她的解釋。 七娘子只得嘆了口氣?!澳呒业氖?,我沒過門前就早知道了。但自己的仗,我習慣自己來打?!?/br> 她已經準備好為這件事和許鳳佳爭執一番,沒想到許鳳佳反而大有贊賞之意,輕輕鼓了鼓掌,“不愧是我的少夫人?!?/br> 他結束了這個話題,卻又沉默下來,垂下頭把玩著案頭的小鎮紙,又過了一刻,才抬頭輕聲道,“我看,四郎五郎還是跟著和字輩的哥哥jiejie們取名更好些,免得從小就分出不同,倒不利于兄弟姐妹間的相處?!?/br> 七娘子不禁眉尖緊蹙,她想說什么,但許鳳佳卻豎起一根手指,壓在了她唇瓣之上。 “這件事,我會親自向四姨解釋,你不用擔心?!?/br> 他神色莫測,似乎有什么難解的思緒,正在腦海中流竄,就連這寬慰,也帶了些漫不經心。 210百忍 四郎、五郎的三歲生日辦得很熱鬧。雖然沒有大事鋪張,但幾戶親近的人家也都送了生日禮來,大太太甚至還親自上門看望兩個小外孫。 “怎么就沒有自己定個排行?”她很有些不高興,“倒要和兄弟們一道用和字輩!” 七娘子只好抬出許鳳佳的解釋,“廣福寺的住持說,兩個孩子命格很硬,倒是要在什么事上都壓一壓,才能平安長大?!?/br> 自從五娘子出事,大太太就對鬼神之說特別著迷,聽到是神佛的意思,頓時沒了二話,合著掌念了幾聲佛,才和七娘子感慨。 “話雖如此,但我還想著,這兄弟之間的分際還是越早定越好,免得嫡親的兄弟,反而要因為這榮華富貴起了二心,那就不值得了?!?/br> 看來許鳳佳的確是親自到楊家解釋過了個中關節:大太太并沒有在命名的事上太責怪七娘子。 “可能孩子畢竟是還小?!逼吣镒与m然很不想強調四郎的晚熟,但事已至此,也只好把這個理由抬出來?!霸僬f四郎到了三歲,話還說不囫圇……” 看到大太太的神色,她又添了一句,“可人卻很靈醒,一點都不傻!我想這孩子就只是太內秀了些?!?/br> 五郎已經可以很完整地表達自己的意思了,在養娘的教導下,甚至也會認認真真地給大人們行禮,有了大孩子的樣子。 大太太臉上頓時就蒙上了一層憂色,她若有所思地望著在外間玩耍的兩個小少爺,半天才慢慢地嘆了口氣。 “再等兩年也好,好在,五郎是極聰明的?!?/br> 大太太又站起身,進了東翼里間五娘子的小靈堂。 她長長久久凝視著顏色鮮亮的小像,半天,才模模糊糊地稱贊,“七娘子這副小像畫得好,抓到了小五的神韻?!?/br> 就又低頭拭淚,才環視身邊的擺設。 這間小靈堂雖然物件不多,但卻拂拭得一塵不染,供桌上的香燭看得出是常換常新,桌上供著的鮮果也沒有多少香燭的痕跡。 雖說這都是丫鬟做的事,七娘子只需要一句吩咐,但想得起這一句吩咐,已經算是很顧念先人了。 大太太就轉過身,輕輕地拍了拍七娘子的手,又險些掉下淚來。 “在這世上還念著你五姐的人,也就只有咱們娘幾個了?!?/br> 才說了半句話,就又去抹眼淚。 七娘子望著大太太,心中真是百味雜陳。 才這一個多月沒見,她鬢邊的白發,就又多了幾分,說起來也不過是望五十的人,看著卻似乎年近花甲,和風度翩翩的大老爺比,簡直像是老妻少夫。 她嘆了一口氣,輕聲寬慰大太太,“這不是還有四郎、五郎嗎……” 正說著,外頭就傳來了兩個小少爺急促的腳步聲,五郎扯著四郎,在兩個丫鬟前呼后擁之下奔進了靈堂,叫道,“外祖母!” 這孩子一點都不怕生,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