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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于安,“今天只顧著說話,都沒做針線——明兒好歹來找我一道刺幾針?!?/br> 語氣已經不止親和了一星半點。 于安回眸一笑,點頭道,“明日必來!” 又微微露出捉狹,“小別勝新婚,不阻嫂嫂同哥哥團聚了?!?/br> 也不等七娘子回話,便輕笑著拐過了彎。 她的態度,也放松了許多。 七娘子若有所思地轉回身子,見許鳳佳沖自己詢問地挑眉,便喃喃解釋。 “我想,五妹終究還是看好我們六房的?!?/br> 許鳳佳不以為意,“一個沒出嫁的小meimei,頂什么事?也就是你,聽人一句話,能聽出十三個音來?!?/br> 七娘子似笑非笑地將披風撂在了椅子上,“你信不信?五妹的作用可不小……至少,就比你大得多!” 她也不等許鳳佳回口,就立刻問他,“皇上問了……那個人的事沒有?” 她知道皇上公務繁忙,眼下又才開春,事情極多,前些天只是聽了許鳳佳的幾句匯報,知道并不能肯定那是魯王的船隊,就失望地將事情放到了一邊。直到日前才找到工夫帶許鳳佳到溫泉去度幾天假。聽取他的細報。 許鳳佳眉宇間也多了幾分肅然,“自然是問了……我反正一律回說不知道,沒看到,不肯定,從火器看像是南洋那邊上來的人?;噬蠀s還是不死心,我想,等廖千戶回了京城,恐怕還要親自問一問他?!?/br> 廖千戶被許鳳佳放在廣州善后,現在還在回京的路上。 七娘子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子繡——封家表哥呢?他回京了沒有?”她又問許鳳佳。 許鳳佳面色深沉,望著七娘子半日,才澀然道,“這件事,我倒不想扯進封子繡?!?/br> 192底牌 七娘子頓時微微一皺眉。 當然,許鳳佳可能也有別的途徑可以聯系到連太監,并且安排一次會面。但他和連太監根本也并不熟悉,在這件事上回絕了封錦,似乎并不明智。 是因為五娘子? 她不禁探索地望向了許鳳佳,在心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很多事雖然兩人都可以回避不提,但是并不會因此褪色,五娘子畢竟曾經是許鳳佳的妻子,他可能已經調整了心態,將她當作妻子來看待,那么因此對封錦缺乏好感,似乎也是很自然的事。 許鳳佳卻并沒有回避七娘子的眼神,他回望著七娘子,坦然而肅然地解釋,“封子繡眼下管的就是情報,連太監畢竟身份敏感,我們私下接觸,他往上報也不好,不往上報也不好……我看,還是你親自向連太監述說一次,會好得多?!?/br> 七娘子一下反而好奇起來,她詰問,“即使他給我送了金玉如意,你又怎么能肯定這是他自己的意思,沒準是表哥——我可不覺得寧嬪一請,他就會進景仁宮說話。就算是見面了,也不見得我就能請連太監安排一次會面……” 許鳳佳忽然笑了,他舉起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噓了一聲。 “楊棋,你太讓我失望了?!边@話與其是個指責,倒不如說是個調侃?!拔乙詾槟隳懿碌贸鰜聿艑??!?/br> 七娘子倒退了一步,狐疑地瞇起了眼。 許鳳佳話里的意思,她當然還不至于聽不懂,事實上,這也是她這幾天來的懷疑。 如果只是憑著金玉如意,就敢將和連太監接觸的工作放在七娘子肩上,不要說平國公,就是七娘子自己,對許鳳佳的評價都會降低幾分。 可許鳳佳又是怎么知道的?連太監的這段往事,應該是他本人最不堪的秘密,而如果連許家都知道了……楊家是不是也能知道? “告訴我?!彼p聲要求?!霸谶@種事上別和我兜圈子!” 話出了口,七娘子才發覺自己的語氣實在有些過于激烈了:這當然不是什么好事,現在她暴露了自己對連太監一事的在意。 許鳳佳的眉毛頓時就往上揚了起來,他笑了。 “求我?” 看吧,一旦沒有好好地偽裝自己,惡果頓時就浮現出來了。 七娘子挫敗地嘆了口氣。 從小到大,這男人真是沒有變過! “別鬧了!”她皺起眉,“這種事不是拿來說笑的!” “噢,好?!痹S先生乖巧地點點頭,嚴肅了神色,又坐直了身子,語調沉肅地要求?!扒笪??!?/br> 七娘子生平第一次起了徒手掐死誰的沖動。 “你討厭!”她隨手抓起手邊的小迎枕,丟向許鳳佳,“說事情就好好說事情,別耍無賴——哎呀!” 許鳳佳隨手接過迎枕,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來,直接就壓在了炕上,七娘子雖然極力掙扎,但又能有什么用? 武將就是不好!如若是個讀書人,不要說抓起來丟到床上,就是要打橫抱起自己,恐怕都要費一番功夫了。哪里會和許鳳佳一樣,和抓一只小雞一樣,說抓就抓,說丟就丟? 自從初.夜后沒有多久,她的小日子就來了。許鳳佳忙得厲害,很多時候回屋時她已經睡著了…… “現在還是白天!”七娘子一邊掙扎一邊嚷,“待會還要給母親請安……??!到、到床上去……” 在沒遮沒攔的炕前,七娘子還沒那個膽量——更別說簾子還沒拉,透過明晃晃的玻璃窗面,外頭的人若是有心,很容易就能發覺屋內到底在鬧什么勾當。 低沉的笑聲就伴著她一路上了螺鈿拔步床,床頭的百寶嵌碧玉美人圖,在白日里似乎也更光潤了幾分,七娘子瞪著美人的雙眼,心不在焉地思忖著腦海里的眾多難題。 連太監會是個怎樣的人,他心里是不是也有關于當年往事的真相,他……會不會…… 她的思緒飄了起來,漸漸地零落成了碎片,在許鳳佳的進逼下輾轉抗議,然而,一切反對,最終還是被這個青年霸王強硬地碾了過去。 “這一次就舒服多了吧?”良久,許鳳佳才懶洋洋地問,他從七娘子身上翻下來,趴在枕邊爬了爬散亂的長發。 七娘子眨著眼,努力從劇烈的喘息中回過神來,不及細想,就抱怨起來,“一點都不舒服!還是會疼……” 在迷蒙的視線里,她注意到許鳳佳肩上的白紗布已經撤去,雙手就像是有自我意識一樣,就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