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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恩怨,她到底把珠針繡同凸繡法教給七娘子,七娘子逢年過節都有送禮問平安,這大半年來,和黃繡娘的往來也比較頻密。 七娘子思忖了半日,才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一次,讓周嫂子帶我去送節禮吧,順便帶一封信過去,問一問黃先生的好?!?/br> 為了繡好題字,黃繡娘并九姨娘都學過幾千個字,雖然說不上文理勻凈,但看信寫信,還是不難的。否則黃繡娘又怎能和七娘子魚雁往還。 七娘子在心底反反復復地計較了幾遍,才讓立夏磨墨,親自寫了一封信,又囑咐立夏,“一會兒你開箱子找兩匹綢緞,再去找藥mama要上我們家賞人的中等表禮。就說今年是黃先生的生日,她的生辰就在端午前后,我們寧趕早不趕遲,我自己預備了兩方繡帕給黃先生賀壽,這東西是女兒家的手跡,不好被別人看著,最好是能讓周嬸跟著送禮的婆子過去,親手把我的禮交給黃先生,才算是全了禮呢?!?/br> 立夏就把窗邊晾著的兩張紙卷好放進了封筒,鄭重點蠟滴封了,才問七娘子,“是當時就要回信?” 七娘子思忖片刻,斷然點頭,“能在端午前看到回信是最好的!再遲也不好遲過五月十日?!?/br> 張太監已經從福建往回趕了,五月十日,是江蘇省選秀的日子。 到了半下午,七娘子午睡才起,董mama又進來請七娘子到外偏院服侍大老爺。 “老爺也是才起身就惦記起了七娘子……”董mama笑得眉眼彎彎,“還問我,七娘子在寒山寺里遇著什么故事沒有。我說沒有,七娘子那樣嫻靜,怎么會惹出事端?上過香瀏覽隨喜了一番,也就回來了……” 把乞巧收進玉雨軒,這招棋真是走對了。 七娘子敷衍了董mama幾句,兩人也就穿過夾道,從側門出了內院。 “才進來的時候,太太也是午睡起來,就派梁mama進去接您說話,我們倒是打了個對臉兒?!倍璵ama一頭說,一頭把七娘子引進外偏院,端肅起面容,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七娘子卻是氣定神閑。 三大巨頭,她至少已經爭取到一個封錦,只要能再說服大老爺,大太太已不足慮。 母家人靠得住,就是好,如今封錦才一起來,她在楊家的地位,可以說是又上了一步,將來擇婿一事,當會進行得更順一些。 她一邊思忖,一邊進了里屋,給大老爺請了安。 大老爺看著心事也重。 往常歇午覺的時候,總是讓十二姨娘在一邊捶腿捏肩膀,為他解解悶消消乏……今日卻沒見到叔霞的人影,只瞧見大老爺一人坐在床邊披衣穿鞋。 七娘子忙趕前幾步,蹲□為大老爺穿起了青口布鞋,“父親也不叫人進來服侍……”口中帶了幾絲埋怨。 大老爺望著七娘子的眼神里,就頗有了幾分深意,“你爹心里有事,就好靜——” 正要往下說,屋外忽然又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大老爺和七娘子面上都帶了訝色。 是誰怎么不識趣,在大老爺擺明車馬要和七娘子密談的時候進來打擾? 張總管的聲音就在屋外響了起來。 “老爺,諸總兵遞了帖子過來,說是平國公世子一行人在彭城沛縣遇襲,雖然人沒有事,但竟叫那廖姓賊子逃脫,平國公世子也受了輕傷……問老爺知不知道這事,還說,事兒是兩天前出的,昨兒皇上就知道了,并且很不高興,問老爺何時有暇,他想和老爺談談這事?!?/br> 以大老爺的城府,都不由微微色變。 “進來說話!”他低沉吩咐。 張總管于是掀簾而入,望了七娘子一眼,便若有所思地別過頭去,聽大老爺的吩咐。 “去把年先生請過來,再回個帖子,邀諸總兵明日一早衙門里說話,再問問馬師爺我們那頭有沒有消息,并寫一封信往京里去問問鳳佳的傷勢?!贝罄蠣斠贿吽尖庖贿叿愿?,語調有條不紊,竟是絲毫不亂?!霸儆?,你親自到李家送個信,看看文清的態度怎么樣,是不是還嚇得魂不附體……” 大老爺唇角就掛上了一絲淡淡的嘲諷。 張總管恭聲應是,卻沒有動彈,他又掃了七娘子一眼,才續道,“諸總兵帖子里還說,京城良國公權家,托他做個大媒,上門提親,說的是我們家七娘子并權二少爺的婚事,他想先問問老爺的意思,免得帶了禮上門,親事卻沒成,不免徒增尷尬?!?/br> 這一次,大老爺和七娘子兩人都變了顏色。 152、隨心 大老爺沉吟了許久,才淡淡地道,“就說親事,還要和太太商量,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么回話,請諸總兵等等。還是先問問鳳佳的事!最要緊是問問鳳佳人怎么樣,受的傷重不重!” 張總管也知道事關重大,忙肅聲答應下來,碎步出了內室。 屋內一下就靜了下來,七娘子手里還拿著大老爺的另一只鞋,卻是久久都沒有動彈。 這接踵而來的兩件事,都透著蹊蹺,竟是沒有一件事像說著那樣簡單的。 權家怎么會忽然上門提親?連一封信都沒有,就這樣空口白牙地托了人上門來說親?這算是什么事兒? 還有許鳳佳,臨行前還當那兩百兵丁是為了諸總兵預備下的,可今日來通報犯人脫逃一事的正是諸總兵,如若事情真的是他授意所為,這時候更應該裝不知道才對。 這兩件事,都實在古怪得有些過分了! 就連大老爺都罕見地出了神。 半日才自失地一笑,打趣七娘子,“還要在地上蹲多久?” 七娘子這才回過神來,忙麻利地為大老爺穿了鞋,又輕手輕腳地把被褥疊好了,抬出小炕桌,出屋將熱茶給大老爺端到了炕頭。 “父親這里事多,或者小七還是先回去?”她帶了一絲征詢地問大老爺。 大老爺已是完全回復了平靜,唇邊甚至還露出了笑意。 “急什么,年先生是年高有德之輩,你也見過幾次了?!彼牧伺目蛔?,示意七娘子和他對坐?!霸诤剿吕?,遇著了什么故事???” 這畢竟是禮教的天下,大老爺可以放任七娘子與封錦暗中安排相見,但卻不得不裝這個糊涂。 這也就給了七娘子發揮的空間。 只是結